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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中一直都學風優良,沒有人敢明面上動手。
謝故雖然頂着校霸的名號,那也只是在學校外面打架很兇,從來都沒在學校裏跟誰有過沖突。
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泄不通,謝故都有點擠不進去,憋着一口氣,硬生生將人羣撕開一個口子,就看到凡渡將一個人騎在身下,一拳一拳地砸着他的額骨和鼻樑,地上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凡渡!”謝故一眼就看出倒在地上的這人是高三混子,他衝上前去,勒住凡渡的兩條胳膊,從後將他給抱起來,“好了凡渡!別打了!”
事情還沒完,高三混子捂着自己的眼眶,鼻血橫流地看向他們,怒道:“給老子打——!”
他的狐朋狗友全部都衝上來了,甚至都早有準備,拳頭上帶着寒光熠熠的指虎。
謝故就聽見凡渡低罵了一聲,緊接着就掙脫了他,“操……”
下一秒鐘校服被扔到了他臉上,謝故什麼都看不到了。
等到他手忙腳亂把校服從自己臉上扯下來的時候,地上已經倒了兩個倒黴蛋,凡渡校服裏面是一件嘻哈風的短袖在朝一個混子的太陽穴掄拳頭,裸露的手臂上全都是傷疤,有那麼一瞬他身上溫文爾雅的氣質全部都被撕破,幾乎可以說是兇悍。
謝故剛想要衝上去,就被人拉了一把,下一秒鐘,陳旭陽帶着幾個alpha加入了戰場,“操/你大爺的!怎麼着,欺負我們班沒人麼!!!”
場面更加混亂了,謝故站在外圍,胸膛劇烈起伏着,手裏還抱着凡渡的一件校服。
老師們已經聞訊而來了,然而根本無法分開這羣鬥毆的學生,在這其中凡渡打的是最狠的一個,衣角翻飛,偶爾露出一截腰來,翡翠色的眼眸幾乎都被血腥掩蓋,那股兇殺的野獸本能在他的血管裏沸騰着。
最後還是學校保安趕過來,將這一羣氣血翻涌的大小夥子分開,高三的站在一邊,高二的站在另一邊,互相對峙着。
“操……”爲首的高三學生狠狠在校服上擦了擦自己的鼻血,瞪着凡渡,“狗孃養的,從你/媽/逼裏出來擠着大腦了吧……”
這句話一出口,謝故就覺得完蛋。
他說了最不應該說的一句話,“狗/娘/養的。”
凡渡是個沒有媽媽的人。
果然他話還沒有完全出口,凡渡就已經衝上去,先是一肘擊中了他脊椎,迫使他彎腰,然後膝蓋狠狠撞上了胃部,雙手抱着他的腦袋,提膝又是幾下猛擊。
謝故衝上去從背後抱住他,“凡渡——!”
剛剛羣毆,他們還有理可講,可現在老師保安都在,凡渡再打人就沒道理了!!!
謝故脖頸上青筋都露出來了好不容易纔讓凡渡鬆手,那個爲首的人已經無意識地癱倒在地面上了。
凡渡胸膛劇烈起伏着,眼球上佈滿了爆紅的血絲,死死咬着自己牙關,“……”
“好了好了……”謝故趕緊將他抱在自己懷裏,拼命安撫着,“好了沒事兒了……”
凡渡指關節上都是被打破了的傷口,他顫抖着擡起傷痕累累的右手按在了謝故的後腦勺上。
打架鬥毆的人,連飯都沒來得及喫,就被教導主任拎走了。
教務處都有點站不下這麼多人,高三和高二之間涇渭分明,教導主任一個頭兩個大,拍着桌子怒視這一幫小兔崽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他桌子上還放着幾張宣傳單,就像是那種街頭小報一樣,把謝故如何害死他媽的這件事講的繪聲繪色。
凡渡站在高二隊伍的最前面,臉上是無所謂的表情,有兩個高三學生都被他揍進醫院,救護車開進學校拉走的。
高三學生一口咬定,“他們先動手的!”
教導主任怒喝着,“你們也不是無辜的!裝什麼呢!”
凡渡這個時候開口了,“處分,我可以背,但是發傳單的也得處分。”
主任愁的抽菸,“人家都被你打進醫院了。”
凡渡發表完了自己的意見,就又不說話了,他就這個意思,背處分就背處分,他無所謂,但是發傳單的,在背後出謀劃策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謝故。”主任又看向了謝故,“你怎麼說?”
謝故當然站在凡渡這一邊,“我覺得凡渡同學沒有做錯什麼,不應該被學校處分。”
主任猛地一拍桌子,“他還沒有做錯什麼?他都把人打進醫院了!!!”
“這是見義勇爲啊!”謝故睜着眼說瞎話,“老師,你沒看見我被那些高三學生污衊誹謗成什麼樣子麼?他們在拿我的傷口,我的童年創傷,來取笑侮辱我!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心靈創傷麼!!!”
“好了好了……”主任一聽見他說話就頭痛,“你別說了……”
“我……”謝故瞪起眼珠子,“我要起訴!告他們污衊誹謗!!!”
主任把他給吼回去,“起什麼訴起訴!!!”
謝故可以說是最委屈最無辜的那個人了,全程他都沒有參與打架,有人證在,但是打架鬥毆卻是因他而起。
謝故如果真的起訴的話,後果難料。
畢竟是這羣高三混子,先編排小報,在學校裏發傳單的。
“都給我寫檢查。”主任險些被氣出高血壓來,扶着自己的額頭,“爲首的,兩萬字檢查,剩下的參與者一萬字,週一的時候給我交上來。”
謝故指着自己,“老師,我還要寫檢查啊?”
“你不用!”主任吼着他,“你少給我添點亂!”
學生們就這麼被放走的,有傷的都去醫務室,沒傷的就回教室,但是謝故知道這件事不會這麼輕易解決,除了應付老師,還要應付家長。
被凡渡打進醫院那兩個高三學生的家長肯定會找到學校要一個說法。
“哎……”謝故忽然覺得對不起凡渡,“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凡渡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不叫麻煩。”
“不是……”謝故此時此刻心情也好不起來,“和我在一起,你就沒攤上什麼好事兒。”
“那得要多好的事兒才能叫好事兒?”凡渡看他一眼,“怎麼你是錦鯉麼?”
“操……”謝故又開始討厭自己了,“我心煩……”
凡渡看着他,“把高天遠約出來吧。”
“啊?”謝故愣了一下沒跟上他的思維,“幹什麼?”
“把他約出來。”凡渡認真的看着他,“解決這件事情,打架也好,出氣也好,反正就是把事情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