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奇,小七她們都在找她,如果她去取證了,她一現身小七肯定知道的。
可是看樣子她並沒有去。
宴忱停下腳步,一臉鄙視:“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怎麼知道?”
他又沒找人跟着她,腿長在她身上她愛去哪去哪。
上了直升飛機,宋念歡剛帶上耳機,宴忱忽然整個人都超他壓了過來,靠在她的肩膀上。
宋念歡不舒服的動了動肩膀:“你很重!給我起開。”
“靠一會,就一會。”宴忱的聲音極低。
想到今天他的病情加重,還摔倒在了浴室,宋念歡還真有點於心不忍。
本以爲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然而下飛機後,宴忱的一句話讓宋念歡慌了。
“妮可,關禁閉一個星期不準喫飯。”
“喂宴忱!”宋念歡一把拽住他的手,“是我拜託她帶我出來的,我也沒有跑也沒有聯繫你不允許我聯繫的人你至於嗎?”
宴忱輕蔑的擡手,一點一點,從她手裏抽出自己的衣袖:“我說至於就至於。”
“你,你不講理。”宋念歡氣的臉色漲紅。
妮可是在她的請求下才帶她離開,而這要懲罰她,那她以後怎麼面對妮可?
她本以爲不會有什麼事的,因爲她現在沒有在動過逃跑的念頭。
可是,她還是牽連的妮可。
妮可點了點頭,隨着過來帶她去禁閉室的傭兵走遠了。
“你要關她,那順便把我也關了吧,她關多久我關多久。”宋念歡說完,轉身就走。
宴忱擡手,一把拎住了她的胳膊:“是要關你,不過不是在這裏。”
“你。”宋念歡咬牙切齒。
宴忱扣住她的手碗,強行把她帶進了別墅。
回到房間,醫生已經等待多時了。
“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快快快,快躺下我重新給你扎針。”
宴忱鬆開宋念歡的胳膊,疲倦的在牀上躺下,臨了衝又準備出去的宋念歡說了一句話:“沒我的吩咐出去一步,妮可禁閉加一天。”
“宴忱你神經病!”宋念歡破口大罵,擡腳踹翻了一旁的椅子。
醫生嚇的大氣都不敢出,腿肚子都軟了差點癱坐在地。
這小姑奶奶不要命了,連罵帶甩臉子。
宴忱是誰,這個世界有誰敢這樣在宴忱面前說話。
只是牀上的宴忱,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是因爲生病,纔不計較的嗎?
“趕緊扎完趕緊滾,愣着幹嘛?”
不是沒計較,是對人而已。
醫生拿起針,顫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把針扎進了宴忱的手上。
繼續那瓶他沒輸完的鹽水。
醫生走後,宋念歡坐在沙發上滿臉寫着不高興。
一個星期不喫東西,這誰受得了啊。
“放了妮可吧。”
宴忱擡手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別吵我睡覺。”
“你放了她,我就不吵你。”
宴忱懶懶的擡眸:“我怎麼做事需要你置喙?”
“可是你這是不講道理的!你要關關我,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未經過我同意帶你出去就是錯!”宴忱提高了音調。
宋念歡咬牙,緊握着拳頭兇狠的瞪着他。
可宴忱卻像沒事人一樣,閉上眼睛淺眠。
見他無視自己,宋念歡故意把動靜弄得巨大,就是不讓他休息好。
故意倒水把被子弄出很大得聲響,故意翻書把書翻得“嘩啦啦啦”得響個不停。
即便是這樣,宴忱還是不理會她。
宋念歡忍無可忍,走到陽臺用力將玻璃門關上。
順便拉上了窗簾。
禁閉室裏,妮可坐在椅子上,雙手環保在胸口。
雖然斷了糧但是並沒有斷水。
負責看守的一個同伴還好心的偷偷給她塞了一包餅乾。
見好友因爲宋念歡受這般罪,她憤憤不平道:“妮可,你說你給自己沒事找什麼事幹,爺的脾氣你還不清楚,還帶她出去,這個女人也是,害人害己!”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喫吧。”妮可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順便不忘給宋念歡說話,“這件事也不怪宋小姐,畢竟她也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
不僅是宋念歡沒想到,就連她也沒有想到。
她在出行前告知了宴忱這件事,可是他第一時間沒有把宋念歡帶回去,卻讓她如常帶她出去。
她本以爲宴忱會生氣的,可是並沒有。
而且親自過去把她帶了回來。
是她小看宋念歡了,她不僅沒有趁此機會逃跑,也沒有去給許致通風報信。
是的,這一切都是她的計劃,包括那根口紅。
雖然都一一照常經行,可是結果,卻沒有達到她的預期。
“還不怪她?我的天吶不僅我們爺瞎了眼你也瞎了。”同伴聽不下去了,扔下餅乾走遠了。
身後小房間裏的妮可卻笑了。
她怎麼會知道,這也在她的計劃之內。
就連宋念歡都不會想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臥室裏的宴忱忽然大聲叫着宋念歡的名字。
陽臺的宋念歡聽見了,只是在假裝聽不見。
“宋念歡?宋念歡?”一聲又一聲。
宋念歡依舊不理會。
裝聾作啞,她也會。
“我可以告訴你莫桐在哪。”
“刷。”陽臺的門開了。
宋念歡:“在哪?”
宴忱擡起手,掃了眼腦袋上已經空了的鹽水瓶:“把它換了。”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什麼事都不忘換成一筆交易進行。
因爲時間太久,針管裏已經返上了鮮紅色的血液。
宋念歡換上另一瓶鹽水,重複自己的話:“她在哪?”
“在養傷。”
她在這裏受了這麼重的傷,一時半會事好不了的。
而且看樣子,莫桐並不打算把這件事交給她的好姐妹去辦。
“真的?”宋念歡不確定的問。
“用你的腦子想想,那麼重的傷,這才幾天,好得了嗎?”
宋念歡回想起那天看到莫桐時,確實很重,在她沒來之前,定然經歷了其他的折磨。
宴忱輸完全部的鹽水已經很晚了。
白野送來飯菜時夜色已然朦朧不清。
宴忱在白野的攙扶下在餐桌前坐下:“過來喫飯。”
“不喫。”宋念歡迴應,“妮可一天不出來,我一天不喫飯。”
七天,只要有水是餓不死的。
“愛喫不喫,不喫餓死拉倒!”他就不信她能熬過七天。
妮可是經過訓練的,爲了防止出任務被敵人抓捕,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經過層層訓練。
包括斷食,就連他也經歷過。
而宋念歡,一個瘦弱的小女人,能堅持三天算她命大。
然而宴忱低估了宋念歡的決心,三天過去,除了水,宋念歡一口東西沒喫。
一步房門沒出。
整整三天都躺在沙發上,跟一個準備養老的烏龜一樣一動不動,出了喝水上廁所,就沒有起身過。
無論每次擺在他餐桌前的食物有多麼鮮美,香味飄散在整個房間,宋念歡都沒有一絲要放棄的打算。
宋念歡餓嗎?當然餓。
她要餓瘋了,可是她不能喫她也不會喫。
到了第四天,宋念歡餓的已經起牀的力氣都沒有了,躺在沙發上似一具死屍。
宴忱的眼神時不時瞄向她的位置,手上的文件翻了一頁又一頁,可是他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不一會,他拿起對講機叫來了白野。
“放妮可出來。”
這聲音似有似無的傳入宋念歡的耳裏,她立刻探出了腦袋:“你說真的?”
“嗯。”宴忱沒有否認。
他可不想到時候每天面對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
宋念歡下一秒如打了興奮劑一般,力量從每個角落涌了上來,翻下沙發拿起桌子上的葡萄往嘴裏塞。
將嘴塞的跟倉鼠一般。
“還以爲你多有定力,原來不過如此,餓死可是最痛苦的自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