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赤羽慎被花火的話嚇了一大跳。或許在他心裏,那樣的話並不會從乖巧的花火口中蹦出。
“逃走!”花火雙頰鼓起,假裝生氣的說道。如此可愛模樣的花火赤羽慎還是第一次見,彷彿月色中一株新生的曇花,盡情的展現着順時的美麗。
“好。”看着花火可愛模樣,赤羽慎幾乎未經過大腦思考便應了下來。即使話已經說出去了,但赤羽慎仍舊怔怔的看着花火,久久未能回神。
“真可愛啊。”赤羽慎喃喃自語道,月光灑在兩人的身上,夜風拂過,兩人已經飛出了木葉森林的範圍。
越過木葉森林高空,赤羽慎抱着花火落在火之國森林的一處山崖之上。
這裏幾乎是火之國森林海拔最高處,站在這裏,可以看到在第一時間看到日出與那雲海的縹緲景觀。
而正着這副景象並不是哪裏都能看到,唯有在這處山崖上,纔是最好的觀看日出的地點。這就是赤羽慎對花火說的那個好玩的地方,日出之海。
一生中總要帶着心愛的女孩做的兩件事,站在日出之巔看雲海若隱若現,站在怪石嶙峋的海崖上聽海潮奔涌其間。
這恐怕是赤羽慎能夠想到的最浪漫的兩件事,就好像是大雪初飛的那一秒,尖叫着飛奔着去告訴你在意的那個人一樣。
饒是赤羽慎如何狡猾,在在意的某個人面前仍舊保持着拘謹的一面。他已經將花火輕輕放下,散去了翅膀。
灰色的物質消散在銀色的月光之中,山崖下一片漆黑,清冷的霧氣陣陣從山下散發而來。
“這是什麼地方?”花火冷的跺了跺腳,即使是忍者對溫度的突然下降也有一個極限的忍耐區間。
很顯然,此地向半開口的圓形盆地山崖上,溫度低得超出了花火舒適溫度區間。
“這裏地勢比較特殊,夜晚的溫度出奇的低。”赤羽慎的聲音在花火耳邊響起,說着將一件外套披在花火的身上。
“這處地方沒有名字,因爲只有我來過。”
被體溫殘留的外套包裹住,花火臉色微微有些通紅,小聲的問道。
“爲什麼來這裏?”
“你等會就知道。”赤羽慎故意賣了一個關子,隨後又笑着對花火說道。
“說起這個,倒是可以給它取個名字,你覺得什麼名字好一些?”赤羽慎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取名字這種無聊的事情,雖然沒有意義,卻是深得熱戀中男女所喜愛的一件事情。
彷彿要讓見到的一切事物都帶着兩人的愛情印記,給身旁的一切命名,取一個新的名字,或是一個只有兩人才懂的別名。
赤羽慎雖知道自己非常清醒,並不喜歡那樣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花火併不會拒絕這個提議。
果然,花火笑容明媚,對於這個提議欣然接受。
他不喜歡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但是並不牴觸與花火一起虛度光陰,即使是做盡一切幼稚無聊且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赤羽慎都覺得不爲過。
“可是不知道這處地方是用來幹嘛的,怎麼取名字?”花火抿着嘴問道,一副苦惱的模樣。
赤羽慎笑笑,心道也是。如果自己不告訴她這是一處觀看日出之海最佳地點,怕是花火如何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名字賜予這處荒涼之地。
正當赤羽慎猶豫着要不要透露一些時,花火突然說道。
“我知道,叫無名之霧。”
“什麼?”赤羽慎呆住了,臉色的笑容就這樣僵在臉上。他不敢相信自己從花火的嘴裏聽到了什麼,無名之霧尤格·索托斯?
與混沌之主奈亞齊名,三柱神之一的無名之霧尤格·索托斯,時空支配者?
一股寒意在赤羽慎的心間涌過,冷汗瞬間打溼了後背。
“你怎麼了?”花火關切的問道,走上一步就要查看赤羽慎狀態,“怎麼臉色變得這麼差?”
見花火上前,赤羽慎沒有後退,抓住了花火正要摸上額頭的手,一臉緊張的問道。
“你從哪裏聽來的無名之霧?”
“嗯?一句唱詞啊,無名之霧的花朵盛開在荒涼山崖。”花火被赤羽慎的舉動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唱...詞?”
“對啊,你不知道嗎?”
“額......不知道。”赤羽慎撓了撓頭,尷尬的笑道。心道虛驚一場,若真是那個無名之霧,那事情就麻煩了。
“那唱詞有問題嗎?”花火拍了拍微微起伏的胸脯,後怕道,“我差點被你嚇死,臉色忽然變得那樣差,白得像紙一樣。”
“沒什麼問題,我只是突然有些冷而已。”赤羽慎笑着說道,心道貴族世家才能學習的唱詞自己怎麼可能會知道。
當無名之霧的名字從花火嘴裏蹦出的時候,赤羽慎真的是如墜冰窟。相對來說,一個平行世界,並不應該吸引兩個外神光顧。
有奈亞在赤羽慎已經夠頭疼了,並且自己還將奈亞激怒了。
現已知兩個舊日支配者存在於這個世界,一個喜好誘惑人類人性的混沌之主,奈亞。另一個則是想着毀滅這個世界的沉睡之主、海洋之主,克蘇魯。
若是再加上時空之主無名之霧,那赤羽慎真就有些喫不消了。何況,赤羽慎一直擔心的一個問題就是,花火會被自己牽連從而被舊日支配者盯上。
即使在那些不可名狀的龐然大物面前,人類就像是一羣爬行的螻蟻。但是螻蟻中較爲強大的那一隻,仍舊會給那些龐然大物帶來麻煩。
“冷?”花火抿了抿嘴,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變得彤紅。
“那你可以抱着我,這樣就不會冷了。”花火扭捏着張開了外套,將頭扭向了一旁紅着臉說道,“就這一次。”?
看着紅着臉的花火,赤羽慎愣住了,本就是隨口一說的藉口,竟然被當真了?
還有這等好事?赤羽慎嘴巴微張,腦子還在猶豫,身體卻很誠實,走上前輕輕抱住了花火。一對準新人,在荒涼的山崖上相擁。
沒有焰火,沒有祝福,唯有山風清冷,紅臉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