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慎一愣，眼中的月亮並沒有變紅。緩緩擡起頭，竟是正視着宇智波鼬的萬花筒寫輪眼。
宇智波鼬後眼中瞳孔猛縮，他看見光線昏暗的甲板上，那個木葉下忍的眼中眼中散發着金黃色的光，如同燃燒着的金色火焰。
死神黃金瞳免疫一切瞳術與幻術，沒有比死亡更加真實的存在。赤羽慎被動的開啓了黃金瞳，就這樣靜靜的與宇智波鼬對峙。
淡淡的死氣逐漸瀰漫，灰色的物質從赤羽慎身後憑空滲出。這些帶着濃烈死氣的灰色物質逐漸聚集在赤羽慎的周圍，竟是變化出四根灰色尾巴的形狀。
看着那在黑夜中不斷搖晃的四尾，宇智波鼬心頭警鐘大作。僅僅是盯上一眼就內心便是無法再平靜，本能告訴宇智波鼬不要輕舉妄動。
夜風掠過，兩人如同雕塑一般站立在甲板上，誰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倒是赤羽慎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白爲什麼宇智波鼬要突然開萬花筒。
兩人不可能在木船上打起來，就算是小摩擦就很難發生。赤羽慎不相信宇智波鼬不忌憚着自己，如果這點嗅覺都沒有那他也不叫宇智波鼬了。
片刻後，這場鬧劇以宇智波鼬先停手而宣告結束。赤羽慎亦是停手，兩人相隔着一段距離站在甲板邊緣。
望着眼前那片黑暗深沉的海，夜風吹拂，赤羽慎的內心無味陳雜。第一次見到鼬還是在兩個月前，自己抄近路結果在湖邊碰見了進村的宇智波鼬幹柿鬼鮫與卡卡西的對峙場面。
時間一晃兩個月過去，赤羽慎卻不再是那個看見鼬嚇得要祭出保命底牌的木葉下忍了。
現在的赤羽慎甚至沒有將宇智波鼬放在眼裏，宇智波鼬對於赤羽慎來說最大的價值恐怕就是死後的靈魂。
沒錯，宇智波鼬還沒死，赤羽慎就已經饞上了他的靈魂。
說到底還是因爲那條死神召集眷族還要遵從自願原則的錯，身爲一個死神竟然不能強行徵集靈魂成爲眷族，真是太拉胯了。
這直接導致赤羽慎發展眷族還得連哄帶騙，也才收穫了兩枚眷族。
瞥了一眼宇智波鼬，赤羽慎咕咚一聲嚥了一口唾沫，完美的眷族，可惜是活的。
忽的海面颳起了一陣風，宇智波鼬緩緩開口打破了夜的沉默。
“剛剛那股氣味是死亡嗎？”
“嗯，沒錯，碰到了就會死呢，要試試嗎？”赤羽慎轉頭笑着，說話間的模樣似乎在像小夥伴介紹新買的玩具一般。
“不。”宇智波鼬乾脆利落的拒絕了。
這讓赤羽慎有些失望，如果宇智波鼬能夠在這裏掛掉的話，也許能夠很快將其收爲眷族。
“人的生命如此脆弱，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宇智波鼬問道，緩緩轉頭看向了赤羽慎。
“意義？我怎麼會知道，話說殺死至親的感受是什麼樣的呢？真是好奇啊，你能先告訴我嗎?”
赤羽慎笑的很陰損，一點也沒有要掩飾的模樣。他恨不得宇智波鼬破防，無論如何對他都沒有壞處。
“真想知道呢!”赤羽慎抱着頭伸了一個懶腰喃喃自語道，“會心碎嗎？還是無動於衷？”
出乎意料的是，宇智波鼬聽完赤羽慎的話竟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看向海面陷入了沉默。
“宇智波...宇智波...”赤羽慎摸着下巴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是可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呢，沒有任何意義。”
“我的意思是說，宇智波家族的死沒有任何意義，包括你父親，同樣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富嶽。”
見宇智波鼬還是沒什麼反應，赤羽慎微微皺眉，嘴脣輕動，輕飄飄的吐出一句。
“你的自負讓你看不到族人存在的價值，所以你毫不猶豫的抹殺了宇智波一族，還不願承認嗎？一打七？”
赤羽慎的話字字珠心，幾乎每個人都敲打在宇智波鼬的心上。他回頭看着赤羽慎說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至於你從哪裏知道這些消息我不關心....”宇智波鼬還想些什麼，赤羽慎突然開口打斷了宇智波鼬。
“佐助對吧？”赤羽慎說道，“我對他過家家的復仇遊戲沒有興趣。”
“我真正感興趣的東西只有你能給我，一打七。”赤羽慎笑道，“生命存在的意義我不知道，我只關心死亡。”
“如果有一天你想看見這個世界的真相，想要看到新的秩序，那就來找我，彼時我會給你答案。”
聽着赤羽慎的話，宇智波鼬眼神閃過一絲猶豫。他本以爲自己很清楚自己存在的意義，也明白下一步該做什麼。
事情一切都按照他所佈下的局開始慢慢發展，他自認爲自己沒有錯，只是選擇了正確的那條道路。
只要將一切罪惡都揹負在自己身上，一切事情都簡單了。至於父親母親，他都可以不在乎，只要讓佐助成長起來。
只要佐助足夠強大，就不會重蹈覆轍。
宇智波鼬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但是他沒有想過會遇上赤羽慎，赤羽慎的一番話即使毫無邏輯卻仍然重重砸在他的心上。
“真的做錯了嗎？”宇智波鼬腦海裏閃過父母死前的場景，如果能夠避免這一切.....
“如果我現在想知道呢？”宇智波鼬身子徹底轉了過來，向着赤羽慎邁了一步冷冷的說道。
“現在不是時候。”赤羽慎隨意說道。
“什麼時候，纔是時候？”宇智波鼬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冷冷的問道。
“我說過了，我不關心其他，我只關心死亡。”赤羽慎向着宇智波鼬攤開了手笑着說道，“你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會在死亡盡頭等着你。”
“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的，但不是現在。”赤羽慎繼續說道，“所以，繼續你幼稚的養成遊戲吧，我不會插手的。”
“時間不多了。”赤羽慎笑着說道，隨後也不管宇智波鼬臉上是一副怎樣的神情，轉身離開了甲板。
望着赤羽慎離開的身影，宇智波鼬雙目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