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充滿謊言與混沌,當星象歸位.....”
“可惡!榮耀屬於深空星海之主啊!魂淡!”赤羽慎憤憤的說道,右腳腳尖猛地蹬地,整個人如一輪劈出的月輪飛出,狠狠的一膝蓋撞在中年大叔的頭上。
那大叔面容受力猛地扭曲,頭扭轉了三四圈,身體像是被一腳提出的沙包飛出老遠,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
將那中年大叔一腳踹飛,赤羽慎呼吸變得有些粗重。眼神也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雖然赤羽慎一直有注意着有關鴉千島的消息,這段時間也儘可能的避免了對鴉千吉鴉千代的通靈。
但他很清楚,那些東西已經快醒了。
那些沉睡在深海的舊日支配者,海水隔絕了他們的夢境傳播。但是一些天賦異稟,精神力強大的人類仍舊能夠受到影響。
一些人瘋了,一些人存活了下來。例如眼前的無限扭曲着身體的中年大叔,赤羽慎皺着眉看着遠處煙塵中那顆緩慢扭轉的頭顱。
靈魂已經被抽走了,還能有意識?或許是類似於大腦神經的某些粘性物質仍舊殘留在身體裏,形成了這樣一具沒有靈魂卻有意識的空殼。
當那人開口時,赤羽慎已經暗道不妙。如果舊日支配者真的存在.......赤羽慎又想起了從鴉千代口中說出的那個預言。
自己會走去海底深處,釋放惡魔?想到這,赤羽慎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這個世界背後的真相過於深沉恐怖。
輝夜母子的流傳下來的傳說暫時不知是真相是假,赤羽慎始終覺得大筒木羽村與大筒木羽衣爲了人類封印輝夜就很扯。
因爲大象不會因爲踩死了螞蟻而被同族審判,更不會因此爭鬥,除非爲了利益。
若拋去一切未知的因素,將已知的信息進行組合排序,赤羽慎眯着眼睛盯着前方的煙塵,大腦飛速運轉。
輝夜身處月球,正在爲復活積極密謀着。
深海之下的舊日支配者位於不可知之地的鴉千島下,正在緩慢甦醒。
原先自己到來這個世界極有可能不是意外,而可能是被舊日支配者選中,卻是陰差陽錯下成爲了以死神爲代表的舊神一脈的平等契約者。
霎時間,雙方博弈突然變爲三方博弈。明面上,統治世界規則的仍舊是苟延殘喘的死神。
但實際上,因爲忍者的存在,死神弟弟已經沒有任何排面。在強大戰力的存在面前,死亡規則簡直形同虛設。
該怎麼辦?
來不及思考更多,煙塵裏那道身影已經戰了起來,正緩緩向着赤羽慎走來。詭異的是,那道身影每走一步,四周竟是無端起霧且愈發的濃郁起來。
大霧一起,所有的聲音都歸於平靜。赤羽慎只能聽見那道顯示着越拉越近的沙沙腳步聲,以及自己沉悶的心跳聲。
微微低頭,赤羽慎乾脆閉上了眼睛沒有去看那道身影。手中的白色短刀驟然出現,冷冽的鋒芒散發着極度壓抑的情緒。
灰色物質逐漸從赤羽慎的身體中散發出來,那是現實與淨土的通道,灰色大河中的涌動的物質,靈魂燃燒殆盡後積累而成的特殊物質。
霧氣很快受到了阻礙,停滯在了赤羽慎三米開外。像是撞上了一道灰色的牆,霧氣竟是被牢牢擋在牆外。
“噠噠噠!”
腳步聲也在三米開外的模樣消失了,隨後是一道沙啞結巴的聲音。那聲音一發出,赤羽慎瞬間整個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像是廢棄的剎車片劃過玻璃,又像是腐朽的釘子在古老的場片上拉過。在那道身影開口的瞬間赤羽慎就後悔了,爲什麼要長耳朵這種東西。
“天父..與救主...唯有克蘇魯...”
話未說話,赤羽慎閉着眼睛開口打斷那人。
“你有名字的對吧?”
沉默片刻,一道尖利沙啞的聲音傳來。
“卡爾瑪貝.斯·尤爾拿爾·雷克·弗斯特。”
忽然間,赤羽慎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自己爲什麼要問這麼傻的問題,聽完那一長串名字腦細胞已經死亡了一半。
於是赤羽慎決定堵上它的嘴,在能脫身之前,再也不要給它開口的機會。
三秒鐘之後,赤羽慎的聲音幽幽傳了出去。
“你聽說過核心價值觀嗎?”
.....
十分鐘後,灰色物質構成的牆外的那道身影,隨着赤羽慎連續十分鐘不停歇的背誦陷入了沉思。
“還想用舊日體系洗腦自己?也太小看了人了吧。”赤羽慎心中對灰色牆後的它不屑一顧。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也沒有糾纏下去的必要了。
背誦的聲音戛然而止,赤羽慎猛地睜眼。燃燒着的金色瞳頓時金光大作,右手中緊握的白色短刀驟然變色。
黃金瞳中的光芒似乎點燃了刀尖,整把刀驟然染成了一片金黃。三米外的灰色物質瞬間解體,盡數附在了赤羽慎的身上。
沒有任何猶豫,赤羽慎刀尖一轉,整個人子彈一般衝了出去,直砍三米外的那道身影。
金黃色的刀光漫天,如一刀刀秋天林中的落葉。大風一吹,整片林子都下着金黃色的雨。
只是大霧中,下的並不是雨,而是金色的刀光。
一道淒厲的叫聲傳來,赤羽慎料定那道身影是絕對來不及反應的。三米,太近了,近到赤羽慎足夠將眼前的一切切割殆盡。
他沒有想過與那道身影有任何交流,那只是最低等的意識體。即使交流也得不到三米有用的信息,反而容易將自己作死。
刀光漫天如熊熊燃燒的火焰,瞬間將四周的大霧震盪開來。那道身影,瞬間化爲虛無粒子隨風消逝。
沒有纏鬥,沒有來回交手。赤羽慎積蓄力量許久,出手即是殺招毫不留手。
片刻後大霧散去,四周再次恢復空曠,刺眼的陽光透過雲層紮在大地之上。
赤羽慎微微眯眼,略微恍惚的瞥了一眼那些正在消散的煙塵,微微頷首後一言不發的離開的戰場。
自己贏了嗎?不見得,赤羽慎很清楚,那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意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