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轉動着金色瞳，在赤羽慎打量他的時候同樣打量着赤羽慎。心道這小子的給出的許諾的確讓自己很難拒絕，但是.......
這小子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
與其空想那些亂七八糟的，還不如將他納爲信徒。一個擁有神血的信徒，可比那些歪瓜裂棗要強上太多了。
看着死神眼中目光變化，赤羽慎微微皺眉，心道不妙。
他想要藉助死神的力量爲自己服務，代價是五年內爲他發展五十萬的信徒。這有些類似於空手套白狼，但死神似乎並不太相信自己。
在赤羽慎的計劃中，死神是相當重要的一環。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信仰是可以化作神力，而神力聽起來比較虛浮。
如果換句話來說就很容易理解了，赤羽慎的理解即爲，神力即爲人類憑藉自身無論如何都無法迸發的力量。
鳴人能夠使用六道仙人的力量，完全是因爲是阿修羅轉世。佐助亦是如此爲因陀羅轉世，本質意義上來說兩人都不屬於人類。
鳴人，佐助死後，阿修羅和因陀羅還是繼續轉世，屬於不死不滅的範疇。
不死不滅證明這個世界的死亡並不是完全歸屬於死神所掌管的，死亡的力量並不由死神支配。
先不說大蛇丸完善的穢土轉生可以隨意召喚死去的亡靈，只要不被死神吞食的靈魂都可以被召喚回來。
光是長門那外掛似的輪迴天生術就已經很離譜了，即使有着各種限制。但是在死神眼皮底下大批覆活死者真的好嗎？
這已經不是打死神的臉，而是將死神那張灰青色的臉按在地上摩擦了。
由此，赤羽慎得出了一個猜測，死神的力量來源於人類。因爲所有人都相信死了就是死了，因此才形成了死亡規則。
死人不能復生，這是一條常識。這是基於人類對外界得出的認知經驗，就像是太陽總是從東邊升起一樣是不可違背的。
作爲舊神，從生命伊始就誕生的死神。從千年前的浩劫開始力量減弱，彼時大筒木輝夜與大筒木一式降臨地球。
現在赤羽慎已經不能再一味的相信劇情了，大筒木輝夜與大筒木一式降臨地球后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
但絕對不是內訌，這本身就非常兒戲。
更高階層的文明俯視地球，舊神的信仰被打破，人類大批死亡。死神本就無法支配這些與自己同等甚至是高一個維度的存在。
更何況當死亡的固有觀念被打破，死神力量衰弱也在情理之中。而後發生的事情，應該是就是死神口中的它們與大筒木輝夜與一式的戰爭了。
人類在這場爭鬥中一敗塗地，只能默默的承受着諸神與魔鬼的戰爭餘火。
當赤羽慎腦海裏對忍界舊曆有一個模糊的認識後，越發覺得建立自己信徒的重要性。
“向我獻出你的忠誠，凡人，我賜你永生。”
死神的森白的獠牙隨着上下張合着的嘴散發出寒光，黃金瞳緊緊的鎖定着赤羽慎的身影。
“如何？”
話音剛落，死神身邊的幽藍色的靈魂之火猛的燃燒起來。一團火接着一團火燃燒，如同古墓道里被點燃的長明燈。
一時間，死神臉上綻放出枯木逢春般的榮光，彷彿回到了最爲強盛的日子裏。
根莖糜爛的花朵，無論開得如何爛漫最終都不過是靡靡表現。赤羽慎明白，跟着死神混，還不如找個豬圈將自己關進去老死一生。
並不是赤羽慎看不起死神，而是死神現在落魄的就像是一個油盡燈枯的老者，終日惶惶的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外面的佩恩，大蛇丸，宇智波斑每天都在死亡邊緣來回橫跳。對於死亡缺少基本的尊重，更是對死神毫不在意。
都已經混到這個份上了，人類藉助這查克拉和大筒木留下的血脈變異後的各種瞳力各種比肩神明。
像佩恩和斑這種忍者，本質上來說還是大筒木的衍生品，並不算純種的人類。
一開始赤羽慎覺得是忍界戰力崩壞，後面才發現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永生啊，可我不想永生。”赤羽慎嬉笑着說道，嘴角彎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死神細小的黃金瞳猛地一縮，駭然道。
“人類的壽命如此短暫，你不想得到永生？”
“不想。”赤羽慎搖了搖頭，看着死神認真的說道。
“死神大人，我有三個問題一直得不到答案，只有得到了解答我才肯心甘情願的做你的信徒，永生永世不背叛。”
“當真？”
“當真。”
聞言，死神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本就猙獰的臉變得更加可怕。
“你先說說看。”
見死神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赤羽慎臉色浮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咳嗽一聲後，朗聲說道。
“我想知道時間是否能倒流？”
“天空的盡頭是何處？”
“六道仙人的靈魂是否前往了冥界？”
一道道問題接連發問，死神頓時愣在當場。
前兩個問題就已經涉及到了死神的知識盲區，第三個更是讓死神無地自容。一時間，死神不知道該怎麼迴應，陷入了漫長的沉默與思索。
而赤羽慎則顯得很有耐心，乾脆在死神的面前躺了下來等待着答案。將手枕在後腦，頭頂是一片虛無的黑暗。
這是一片不存在於世界的異空間，赤羽慎與死神就呆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祭壇上面。
祭臺有些狹小，高高的階梯和骨王座幾乎佔據了這片祭壇二分之一的空間。這裏給赤羽慎的感覺就像一個小籠子，而非死神域。
那片血池就在赤羽慎躺下的地方不遠處，位於階梯左邊，一個臥室大小的骨林則是矗立在階梯的右邊。
兩個最爲血腥而恐怖的死神象徵，卻是如此袖珍，讓人看了又害怕又想笑。恐怖中透着絲絲悲涼，英雄遲暮的憂傷。
這兩個袖珍的恐怖道具就像是堂吉訶德身下的老馬和那把腐朽的鐵劍，那個幻想騎士與魔法的瘋子，最後義無反顧的衝向了風車。
越是令人發笑，越是讓人感到難過。
雖說死神不至於落魄到堂吉訶德的地步，但赤羽慎也已經看到了一箇舊神的末路。
凡人比肩神明，那是英雄。
而凡人藉助大筒木的力量打倒舊神，這不是人類的勝利，而是人類走向滅亡的第一步。
眯着眼躺在石臺上，赤羽慎眼神迷離，腦子裏想着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各種雜七雜八的畫面從腦海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