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張嘴想要辯解,卻看到王藥兒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登時熄了,嘴巴顫了顫,最後結果,和其進來時打算的一樣,一個字不說。
真的一個字不能說!
吳寶豐楊文禮一聽黃騅報出八百塊靈石價格,立即嚇了一跳,而後齊聲道:“主事,一些廢銅爛鐵,不要也罷!”
八百塊靈石,數字不大。
但若換算成黃金白銀,相當於八千兩黃金,八十萬兩白銀,那就大了!
對於普通一二境修士,能有個幾十,百兩黃金,就是一筆不菲的財富,像他們這樣的金丹修士,攢個幾百兩黃金,都算持財有方了。
八千兩黃金,無疑是天大的數目。
他們可不敢奢望錢多樂花這麼多錢,將這幾件東西買回來。
故而出言提醒,不使錢多樂爲難。
錢多樂臉色陰沉,二人提醒,只讓心稍一寬,可若就此開口不要,也不免在二人心中落下芥蒂,金丹修士不好招募,他現在還不想放棄二人。
再者黃騅敢如此要,又如何不會想到這點!
果然黃騅開口道:“錢老哥,可不要覺得不可能,這不光是破銅爛鐵,還是兩個金丹修士的衷心,錢老哥,八百塊靈石很划算的。”
又道:“王公子和梁公子本來說一千靈石呢,是老弟覺得不能讓錢老哥喫虧,給降了兩百!”
王藥兒道:“沒錯,錢老闆若是不想讓黃大哥喫虧,就一千塊靈石,正好一個整數!”
錢多樂見又要漲價,心下直接罵開:“去他媽的整數,去他媽的一千塊,不是王家在身後,老子現在就令人,劈了你們兩個王八蛋!”
可他也只敢在心下罵,而且也確如黃騅所說。
如果他將這些東西買下,吳楊二人一定更加衷心,如果不買,關係被黃騅挑到明面,事後吳楊二人心中的芥蒂更大,以後稍不滿,就可能離此而去。
可若就此認輸,他又有些不甘心,目光轉向王藥兒,冷然道:“王家名顯身正,七藥公子如此,怕是有損王家聲譽,何必助長他人惡氣!”
黃騅立道:“王公子,剛剛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揣摩你王家的聲名,你們王家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任誰都可以議論是非了嗎?”
又道:“錢老哥,你剛剛聽到了嗎?”
王藥兒道:“看來是真有人看不下去王家了!”
這話說得是常春谷裏,幾家聯合對付王家的莫須有之語。
錢多樂一聽,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眼前二人根本就不講道理,潑髒水帶髒帽,一個比一個狠,關鍵又常春谷之事,還不能解釋,一解釋就更加混亂,更加不清!
“收東西,取錢!”
丟下一句話,連面子上的客套都沒有了,直接起身離去!
黃騅笑道:“我就說黃老哥識貨!”
王藥兒道:“錢老闆大氣!”
一管事拿出一個百寶袋,將靈石點給黃騅,黃騅樂呵呵地收下。
吳寶豐楊文禮取回各自的東西,看死人一樣,狠狠盯了黃騅一眼,也轉身回到內裏。
這時一陣重物墜地的破碎聲,從後面清脆地傳來!
黃騅王藥兒梁毅憐香四人走出通錢錢莊,黃騅對梁毅道:“多謝梁兄幫忙,現下原山城的事了,我們要離開了,帶下次原山城的時候,再把酒言歡!”
梁毅又是懵愣在地,通錢錢莊裏坑了他一把,這一出門,坑的更徹底,現在縱使他長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對着黃騅訥訥無言!
王藥兒笑道:“梁兄,告辭!”
隨後和黃騅轉身,朝北城門而來。
憐香跟着後面,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半天不回神的梁毅,又朝黃騅王藥兒的背影看去,最後目光定在王藥兒的背上,會心地笑了起來。
一下,朝陽似乎都失去了顏色!
王藥兒心中高興不已,隨着黃騅走了幾步,似是想到了憐香,回頭道:“憐,玉,快跟上!”
憐香快一步跟上,對王藥兒細心不叫她妓名憐香,心下又是一喜。
出了城,黃騅沒有走大道,而是拐入一個樹林。
王藥兒見黃騅停下,問道:“黃大哥,是要等什麼人嗎?”
黃騅法力運轉,身上一陣變幻,斗笠麻衣有出現在身上,形象立時大變,說道:“你也換一身行頭!”
王藥兒面上一喜,雖然不知道黃騅又是什麼目的,但跟着做一定不會錯,待也變換了形象之後,興奮地問道:“黃大哥,你給給說說,我們要去幹什麼,別總是神神祕祕的,讓我一直沒有準備。”
黃騅道:“啥都告訴你了,怎麼鍛鍊你的臨機能力?沒有臨機應斷的能力,你怎麼獨當一面?不能獨當一面,你怎麼實現宏圖理想?”
被一連三問,王藥兒深以爲理,點頭道:“黃大哥說的是!”
憐香也忍不住開口道:“公子所言,好有道理!”
王藥兒又附和道:“沒錯!”
黃騅瞥了一眼王藥兒,看向憐香,說道:“以後隨你家公子,叫我黃大哥就行!”
“那怎麼行,奴婢不敢!”
王藥兒道:“憐,不,你以後就叫憐玉吧,正好你兩個名字連在一起!”
隨之又否決道:“不行,還是叫惜玉吧!”
憐香矮身一禮,說道:“惜玉多謝公子賜名!”
黃騅呵呵一笑:“惜玉姑娘,你家公子可真是惜玉之人!”
惜玉又見取笑,臉上一紅,頭顱低垂而下。
這次王藥兒倒沒有臉紅,最初的羞澀一過,又展露回公子本性,忽地笑問:“黃大哥,你喜歡什麼樣的?”
黃騅被問得一愣,腦海裏不由浮現出夜明珠下宣四孃的容貌來,趕緊一搖腦袋罵道:“小屁孩,長大了是不是,也敢取笑我起來了!”
心下暗道:“不知宣四娘逃過了那一劫沒有?”
又思齊雲城午河水府一同運作,能下黑湖的都是築基以上修爲,白銀堂被他殺了,僅宣四娘一個水精,縱使有水下優勢,怕是也難逃一劫。
王藥兒沒有發現黃騅神色間的一瞬黯然,笑道:“黃大哥,我現在可不是小屁孩了!”
惜玉心細,卻是發現了,不過看到黃騅神態又恢復輕鬆,與自己公子說笑,就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跟着自家公子抿了抿嘴笑了笑!
黃騅道:“不說笑了,走吧!”
三人從新啓程,方向一折,卻是去東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