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冰塵大急!
以這種流逝生機的速度,不出幾分鐘,祁夭就會耗盡生機,到時候佳人永別,定傷痛久存。
冰塵頓時雙眼通紅,渾身當即血光大盛,立刻再次取出一枚血魂丹,不做憂鬱,一口吞入自己腹中。
血魂功瘋狂運轉,血魂丹化作濤濤血氣,被冰塵儲存體內。
看着眼前女子,冰塵一陣莫名心疼。
“我們這種人,又有誰會在乎?”
“你以爲我願意這樣作踐自己?”
“主人,我恨,我真的好恨。”
“恨這世道的不公,恨那些人看我的眼光,恨我十六歲那年的遭遇,更恨那可惡的周之煌!”
......
祁夭那句句痛苦的訴說,在冰塵心神聲聲迴盪,不知出於何種原因,許是憐惜,許是憐憫,又許是這些日子相伴的眷戀,又許是其他。眼睜睜看着佳人香消玉殞,冰塵不忍,不捨,更不願!
輕輕捋了捋祁夭額頭有些紊亂地髮絲,冰塵突然低下頭,四脣相觸,祁夭那柔軟的香脣上,卻只感到一片冰涼。
“哥哥!”
凌璇微驚,不過隨即,當看到那濃郁的生機自二人嘴脣處散溢出來,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有了冰塵爲祁夭強渡生機,鍾璃薇再次稍稍松下口氣。
祁夭體內,生機緩慢恢復,鍾璃薇接續筋脈的難度也大大降低。
如此情況,一直持續了近半日。
鍾璃薇臉色蒼白,輕輕擦了擦額頭香汗,退後幾步,被一旁的水漫輕輕扶住。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鍾璃薇神色凝重道。
衆人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冰塵眉頭緊皺,問道:“你也無能爲力?”
鍾璃薇微微搖頭,說道:“我已經盡力了,夭夭體內筋脈盡斷,這半日,我也僅才爲她修復了千分之一不到,夭夭沒這麼多時間供我給她療傷。你們爲她煉化的這兩顆血魂丹,也不知能堅持到幾時。”
聞言,衆人神色愈發難受。
“可還有其他辦法?你不是煉丹師?就沒有爲夭夭療傷的丹藥?”冰塵陰沉着臉道。
鍾璃薇再次搖頭,不過隨即似又想到了什麼,看着冰塵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直說。”冰塵聲音低沉道。
猶豫了幾息,鍾璃薇才說道:“辦法倒是還有一個,只是......只是......”
再次陷入了猶豫,不過片刻後,鍾璃薇一咬牙,便說道:“只是我有個條件!”
話音一落,冰塵目光驟然一冷,嚇得鍾璃薇趕緊退後幾步,緊咬下脣,與冰塵對視。
“你是在威脅我?”冰塵聲音冰寒道。
嬌軀一顫,心裏雖緊張且又畏懼,但鍾璃薇還是倔強地看着冰塵說道:“你怎麼就這麼霸道!想救夭夭,我要付出什麼代價你又豈會知道。”
冰塵微怔,神色稍霽,說道:“什麼條件,說!”
眼中一抹如釋重負,鍾璃薇小心地說道:“事成之後,還我弟弟自由。”
目光逼視鍾璃薇,冰塵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聲音冷幽幽道:“我不喜歡被威脅。”
心裏一慌,以爲冰塵不會答應,鍾璃薇又趕緊說道:“日後我定全心奉你爲主,絕無二意。”
話音一落,淡淡的苦澀便迎上了鍾璃薇心頭,讓她不禁唉聲一嘆,緩緩低下了頭。
“好。”
聞言,鍾璃薇臉上頓時一喜,目光再次看向了冰塵。
“不過我也有個條件,日後我不會放你自由,你將永遠受制於我。”冰塵神色莫名道。
鍾璃薇一愣,眼中神色複雜,好一會後,才上前幾步,對冰塵微微欠身道:“謝主人!”
“好了,不要磨嘰,有什麼辦法,趕緊使出來。”冰塵催促道。
“我需要回劍陵學院一趟,放心,我盡全力,儘快返回。”鍾璃薇道。
“不要磨蹭,速去速回。”
鍾璃薇再次微微一禮後,一步跨出,便奪門而出。
搶救室外,葉澤見房門打開,再顧不得其他,立刻就衝了進去。
“夭夭!”
環視一圈,目光立刻就定格在了手術臺上那潔白衣裙的身影上。
一衝而出,直奔手術檯而去。然,下一秒,水漫的身影卻擋在了他身前。
“讓開,讓我去見夭夭!”
“求你了!”
“夭夭!夭夭!”
葉澤滿臉淚痕,聲音祈求道。
水漫輕嘆口氣,轉身看向冰塵。
“讓他過來吧。”冰塵輕聲道。
來到牀邊,看到白衣染血的祁夭,葉澤眼淚止不住地流下,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見狀,幾女皆輕嘆,受其感染,也再次忍不住嬌軀輕顫。
顏玉上前,輕輕將葉澤扶起,看向冰塵,以示詢問。
“夭夭暫時已脫離了危險。”冰塵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不保護好夭夭,爲什麼!”葉澤一臉淚痕地喝問道。
冰塵微怔!幾息之後才說道:“對不起!”
葉澤眼中露出強烈地仇恨,神色憤怒道:“你們這羣混蛋,仗着自己是修仙者就無惡不作,搶走我的夭夭,還把她打成重傷,夭夭若有什麼三長兩短,就算死,我也要找你們拼命!”
顏玉一慌,趕緊上前,將葉澤拉到一旁,封住其穴道,在其耳邊輕聲道:“不要激動,夭夭不會有事。”
目光看向顏玉,其內盡是祈求之色。
輕嘆口氣,顏玉又說道:“夭夭受傷,他的擔心,不比你少。”
......
十幾分鍾後,祁夭長長地睫毛微微一顫,冰塵見狀,臉上頓時溢滿激動。
“夭夭!”
“夭夭!”
冰塵趕緊呼喚。
見狀,衆人也趕緊圍聚了過來。
美眸緩緩睜開,第一眼,便見到了冰塵那滿是激動與擔憂地臉龐。
“主......人!”
聲音微弱,無氣無力,似這一句話,就耗盡了她全部力氣。
“夭夭!”
衆人齊齊呼喚,眼眶再次溼潤。
目光看向衆人,祁夭蒼白地臉上露出了一絲有些痛苦地淺笑。
好一陣後,才聲音微弱道:“我看到了一條灰濛濛地長路,好長,好孤獨,不過卻又那麼安寧,我感覺它在呼喚我。”
說完這句話,祁夭又停止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