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衣的身子僵硬。
看向顧九夭的目光都帶着複雜。
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口邊，又哽住了。
顧九夭剛纔說，因爲他是墨絕。
所以，她願無怨無悔的幫着他？
爲什麼——
女人最容不得的便是背叛。
墨絕都背叛了她，她卻還是選擇了他。
“如果，有一日，你發現你的選擇錯了，你會不會後悔？”白衣衣的目光定定的看着顧九夭，聲音顫慄的問道。
後悔？
顧九夭笑了笑：“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即便錯了，也無悔。”
對於她而言，只要墨絕父子還活着就足夠了。
若是他們死了……那她纔會真正的痛悔衆生！
白衣衣沉痛的閉上了眼，她的心臟都在抽搐。
過了半響，她才睜開了眼，喉嚨哽咽着問道：“那如果你是我，你的孩子被最愛的男人與你的親妹妹所害，你會怎麼辦？”
“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除非他親口告訴我真相，否則，誰的話，我都不信——”
否則，誰的話，我都不信！
猶如晴天霹靂，讓白衣衣渾身一顫，僵直住了。
是啊。
從當日遭受背叛開始，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
這一刻，白衣衣心裏的那塊防禦的城牆，也逐漸開始瓦解。
她一直以來的信念，也將近崩裂！
她的臉色蒼白，嘴脣輕顫，渾身都打着哆嗦，死死握着拳頭。
難道她錯了嗎？
不！
她這些年之所以還活着，就是爲了報仇而已。
若是她錯了，那她長久以來的堅持又是爲了什麼？
“白衣衣，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顧九夭手中的長劍擋住了突襲而來的高手，“我今日救你一次，你不許再找墨絕和阿塵的麻煩。”
她的一隻手緊緊的拎住了白衣衣的衣襟，將她猛地朝着後方丟去。
“快走！”
砰的一聲。
白衣衣的身子落入了人羣之中，蓄着淚水的眸子看向站在前方的顧九夭，嘴脣泛白，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墨鬱的眼神一冷，正想要迫近，卻被顧九夭擋住了去路。
那一身青裙染血，面無表情。
一雙眸子睥睨天下，冷睨着墨鬱。
“呵——”墨鬱陰森的一笑，“本來你只是一個替身，我不想找你的麻煩，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那我就先送你一程。”
頃刻間，無數的毒王谷高手從四面八方圍繞而來，向着顧九夭逼近。
……
京外。
一處茅屋之內。
墨絕躺在牀上，眉頭淺皺，他的拳頭死死的握住，聲音都帶着焦急：“阿九，阿九——”
阿九，快跑！
吱呀。
房門被推了開來，一個約莫五歲左右的小姑娘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姑娘長得粉雕玉琢，精緻的如同瓷娃娃似得。
若是墨小塵在這裏的話，必然會發現這小姑娘就是當初給他出過餿主意的小小妹妹。
也是他在京城唯一的朋友。
只是後來，小小隨着她爺爺離開了，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