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還可以說祖母不知道趙月的爲人，才如此深信她。
現在他卻明白，祖母分明是入了魔。
有柳雲煙的先例在前，她還如此固執，簡直不可理喻。
“當初，祖母硬是要讓柳雲煙當我的母妃，”墨小塵看着太妃氣的鐵青的容顏，面無表情的道，“卻害的我差點在柳家沒了命，可我很怕死，我很惜命，我要是死了，就見不到夭夭了……”
“爲了不死在這攝政王府，我打算和祖母你斷絕關係，以後，父王會給你養老送終，但我不會再回來了。”
到底有多失望，才能讓墨小塵平靜的說出這種話來。
他在說這話時，眼裏都沒有波瀾，就連心境都平靜如水。
似乎，再也沒有多餘的情緒。
“你……”
太妃氣的不清，伸出手指向墨小塵，那眼裏都夾含着怒焰。
“你放肆！你居然爲了一個顧九夭，連祖母都不認了？”
墨小塵平淡的道：“是祖母先爲了個柳雲煙，不要我的，我永遠不會忘記，當時柳雲煙誣陷我故意砸她，祖母你不分青紅皁白，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也不會忘記，我每天都在哭着希望你能來將我帶走，但是我等來的，全都是失望。”
“柳雲煙對我不好，一點都不好，她還讓皇姑姑把我推下水，可當時祖母你維護柳雲煙，不讓父王懲罰她，是夭夭幫我報的仇。”
“爲什麼我說了好多次我不喜歡柳雲煙，祖母你還非要讓她照顧我？”
這件事，只有王府的人才知道。
外面的人盡是不知。
現在聽到墨小塵這話，全部人都呆住了，如遭電擊，瞠目結舌。
那柳雲煙，還指使公主把墨小塵推下水？
不說墨小塵是太妃親生的，就憑他是攝政王的兒子，柳雲煙都是死罪，太妃居然護着她，不許王爺懲罰她？
這到底有多偏心，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偏偏她偏心的還是一個外人。
太妃聽着墨小塵的控訴，身子微微有些僵硬，以往的種種也浮現在她的腦海，讓她的眼裏呈現出一片內疚。
這一抹內疚，清晰的落入了魏嬤嬤的眼中。
她心裏一緊，走到了太妃的面前，用特別小的聲音問道：“這些，估計都是那顧姑娘教他說的，小世子才五歲，哪能說的出這種話來？”
太妃聽到這話，立刻回神，她的眸子再次沉了下來。
沒錯，這些必然都是顧九夭致使的，一個孩子，怎會懂這些事情？
“當日，是我認爲你誤會了柳雲煙，何況公主也證明是她自己要推的，和柳雲煙無關，後來就算我看錯了她，那也是後來的事情，這不是你指責我的緣由。”
太妃的脣角掛着冷笑，出聲道。
“那柳雲煙差點害死我的事情，父王也知道，祖母該怎麼說？”
“可這都是柳雲煙，現在你父王要娶的人是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