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轎停下之後,就有丫鬟攙扶着趙月走了下來。
按照墨朝的習俗,新娘的腳是不能沾地的,但因爲墨絕不在,她只能自己走下來,在丫鬟的指揮下擡起腿邁過了火盆子。
大堂。
賓客全都已經在等待了。
高坐之上,太妃淡定而坐,她的眉頭輕輕皺起,問身旁的魏嬤嬤:“墨絕今日真的不來了?”
即使如今太妃心裏有在大的火,此刻也必須淡定而待,免得讓那些賓客們笑話。
魏嬤嬤嘆息一聲:“東園的人還是沒能見到王爺。”
太妃的拳頭死死的攥着,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一張老臉陰沉的可怕。
短短數日時間,太妃已經比之前蒼老了太多,再厚的脂粉,都掩蓋不住臉上的蒼老與疲憊。
“陛下和太后呢?絕兒成婚,他們可有什麼表示?”
按理說,一般的王室成婚,是不需要陛下和太后的出現,奈何墨絕身爲攝政王,位高權重,難不成他們一點表示都沒有?
“這……”魏嬤嬤望了眼太妃,小聲的道,“太后身體抱恙,所以不願見王府的人,陛下……忙着照顧太后,也顧不上這裏。”
說是抱怨,不過是太后對太妃的行爲很是不滿而已。
當然,太后願不滿,魏嬤嬤的心裏也就越發痛快。
這就是老賤人當初傷害了自家主子,必須付出的代價!
果然,聽到這話,太妃的臉色更難看了,她的拳頭越握越緊,臉上掛着冷笑。
“不來就不來,我決定的事情,絕不會更改。”
顧九夭那樣的女人,是沒有資格當墨絕的妻子。
她以爲自己對付了一個柳雲煙,就能趕走天下所有姑娘不成?真是可笑,誰才能成爲這攝政王妃,全都是由她來決定的。
正說着,趙月拿着紅色繡球從門外走了進來,她一身鮮紅的嫁衣,頭上蒙着喜帕,需要丫鬟攙扶着才能行走。
在趙月的身旁,跟着的便是那攝政王府的侍衛,而那侍衛的手中,依舊抱着墨絕的畫像。
這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
堂內的賓客面面相覷,眼露詫異,可他們也像是約好了似得,誰都沒有說,也沒有問,保持默不作聲。
唯獨那眼裏的錯愕,將他們出賣了。
“諸位,”太妃淡然的聲音緩緩響起,“絕兒今日身體抱恙,不適合來成婚,生怕病氣過給了他人,所以,他才決定用這個方法,來娶月兒。”
她的臉上,逐漸帶着笑容。
“畢竟,這次婚事,也是絕兒所同意的。”
太妃的聲音讓蓋頭裏的趙月臉色都僵了僵,她死死的攥着拳頭。
原先她以爲,墨絕只是不願意來接親而已,沒想到他連拜堂都不願意。
她的脣色發白,輕輕咬着了下脣,才控制住內心的怒火。
沒有一個人,在受到這種奇恥大辱的時候,還能淡定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