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同重棒，赫然在人羣中炸響，讓那些人的眼裏都流出了震驚之色。
但這震驚只是對於其他人而言，趙昀的腦海裏卻如雷聲滾滾，整個人差點被驚慌吞噬。
他死死的攥着拳頭，滿心都是慌亂，哪張臉色也有些發白，卻絲毫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
不可能的。
九兒絕不可能會知道這件事。
爲什麼——
爲什麼她會知道顧青柔和他的關係！
一定是才猜測。
沒錯！
因爲他平日裏對顧青柔太好了，所以，顧九夭纔想要炸他，只要他不承認，就沒有人能奈何的了他！
“九兒，你在說什麼，爲什麼我聽不懂？”他一咬牙,說道。
比起其他人的震驚或者驚慌，唯獨那顧老爺子，在聽聞這話之後，一張本就蒼白的容顏越發蒼白。
他轉向了顧九夭，嘴脣顫抖，目光帶着悲痛欲絕：“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以他對顧九夭的瞭解，若是沒有把握的事情，她肯定不會說出來。
她說出來的，必然是真的。
是啊。
他早就該想到的。
趙昀如此維護顧青柔，不惜想要將九兒趕出家門，難道真的是因爲憐憫？
這個世上，有哪個父母，會爲了別的孩子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
說他偏心也好，自私也罷，他自問沒有辦法做到。
在他心裏，最重要的，永遠都是他的親生外孫女，不可能是別的孩子！
所以……
當聽見顧九夭這話，他的心裏除了氣憤之外，更多的是心痛。
心痛自己這麼多年來，竟然眼瞎的相信了趙昀，還爲此差點害了整個顧府！
“是。”
顧九夭點了點頭。
以前她顧慮老爺子的身體，再加上沒有太多的證據，不敢說出這件事。
現在老爺子的身體依舊沒有恢復好，但是，她卻沒有辦法不說。
因爲她已經無法容忍，這趙昀繼續以癡情的模樣來外公的面前噁心他們。、
她要讓他再也無法提及母親的名字。
他也不配提及!
顧老爺子沉痛的閉上了眼，他渾身都在顫抖，無盡的悲憤涌入心頭，讓他的喉嚨都有些腥甜。
一口鮮血，差點噴了出來。
可最後爲了不讓外孫女擔心，他還是生生的忍了下去。
當年的事情依舊曆歷在目。
趙昀在靈堂發下誓言，此生不續絃，無異生之子，無任何妾侍。
爲了他當年的深情，即使後來他對趙昀有所不滿，卻還是忍了下來。
就因爲他的那番誓言！
可笑的是，現在居然告訴他，顧青柔是趙昀的女兒？
那顧青柔的年紀，僅是比九兒小一個月而已。
可當時的若影，還活着！
哈哈哈！
好一個永不續絃，永無異生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