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好好調理身子，老爺子活不了幾年。
一想到這句話，慕無清的心狠狠的一揪，他開口勸說道：“將軍，你還是喝了吧，免得顧九夭回來看到，她……她會不高興。”
顧老爺子握着信的手一僵。
確實，九兒在的時候，他都是被逼着喝藥。
現在九兒不在了，他滿心都是牽掛着她的安危，連喝藥的心思都沒有了。
“好，稍後我會服藥，”顧老爺子揉了揉頭疼的太陽穴，聲音帶着無奈，“無清，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日，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把顧家交給你，你一定要幫我把九兒找回來。”
慕無清怔了怔，他緊皺着眉頭，俊美的容顏上帶着一絲不解：“將軍，你是要去什麼地方？”
顧老爺子將手中的信放了下來，苦笑連連。
“邊關來信，雲落國的動作更大了，她已經開始攻打我們墨朝，所以，我必須領兵出戰！”
這一瞬，顧老爺子的背脊都挺直了，面容剛毅，語氣堅定。
望着眼前的顧老爺子，慕無清斂蓋住了眼底的情緒：“將軍，我聽說，如果這次不是攝政王警告了皇帝，皇帝——是會問罪我們顧家。”
“而且，他肆意插手臣子的家事，硬是逼着你留下顧昀，爲何將軍還要爲他征戰？”
讓自己的一生，都貢獻給墨朝？
顧老爺子笑着搖頭：“無清，九兒是女兒家，我不希望她領兵出戰，所以日後，我會將你培養起來。”
慕無清沉默不語。
他只是爲將軍感覺到不公而已。
憑什麼——
需要他的時候，就召之即來？不需要他的時候，便如此的對待他？
“所以，”顧老爺子站起了身，單手負於身後，“你必須記住一件事。”
“將軍請說。”
“沒有國，就沒有家，”顧老將軍擡頭，望向了窗外，“我願意領命出戰，爲的不是陛下，是那些黎民百姓而已，但這一次的戰鬥，與往常不多，我不敢保證我還能回來——”
慕無清的心狠狠的一顫，他放在兩旁的手緊緊的握着：“我也可以代替你去。”
顧老將軍搖了搖頭：“你不用勸說我了，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雲落國背後撐腰的是那神祕的蕭莊，所以，我沒有任何把握，我還能活着回來。”
慕無清的身子越發僵硬，站的筆挺。
顧老爺子的這話，讓他的心臟像是被一把劍刺穿了，有些疼。
“若是顧九夭回來見不到你，她一定會發瘋。”
顧老爺子笑着道：“以後，我不在了，你們兩個要相依爲命，互相照顧，還有，無清，我是一國將軍，國有難，我必須在前，絕無退縮的可能。”
“只是我放心不下的，只有九兒——”
他現在唯一不放心的，便是他最疼愛的外孫女。
幸好，九兒現在與慕無清的關係轉好，日後有無清照顧她，他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