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看到從破廟外步入的男人之後,那一抹慌亂方纔消散,起身迎了上去。
“你又找我幹什麼?”
中年男人很不耐煩,連語氣都帶着憤怒。
這沈慈就像是個狗皮膏藥,被她黏住了,就再也甩不開了。
她三番五次的寫信去孫家找他,更幾次邀他相見,若是被家裏的母老虎知道,他鐵定會被拔下一層皮!
“孫俊,難不成最近外面的那些傳言你沒聽見嗎?”沈慈垂下了眸子,一咬牙說道。
孫俊冷哼一聲:“那些傳言誰知道是真是假?”
沈慈抿着脣:“那你覺得,陛下爲何要下旨讓柔兒回去顧家?若是傳言是假的,難不成陛下也是傻得不成?”
“沈慈!”孫俊臉色一變,立馬就捂住了沈慈的口,“你說這話若是傳到陛下口中,誰都救不了我們!”
沈慈推開了孫俊,冷笑道:“當年,我和趙昀在一起,是身不由己!你拋棄了我們母女遠走高飛,我只能跟着她才能活下來。”
“這麼多年,我見你過的挺好,也就沒有想過去打擾你,可爲什麼,爲什麼你三番五次懷疑我對你的用心?”沈慈揚起了眸子,痛心疾首的道,“在你心裏,我就是那種破壞你家庭和睦的壞女人?”
孫俊身子一僵。
其實——
當年他對沈慈也不是沒有動過心。
比起家裏的母老虎,沈慈善解人意,就像是個小白花一樣,讓人憐惜。
可惜,她太窮了!
哪怕他當年未曾娶妻,也未必會娶一個鄉野女子!
“孫俊。”
沈慈一咬牙,身子向着孫俊貼了過去。
“現在趙昀已經去了顧家,他在顧家的堅持之下,不敢來找我,所以我才能來約你相見。”
女人的身體有些柔軟,胸脯貼在孫俊的胸膛之上。
縱然沈慈已經是半老徐娘了,卻依舊風韻猶存,讓孫俊剛硬的心也不由得顫了兩下。
可一想到家裏的母老虎,他向後退了幾步,與沈慈保持一定距離。
“你知道,我有今天全是岳丈家帶給我的,你以前距離京城極遠,我纔敢與你有肌膚之親,現在你就在京城,我也在我妻子的眼皮子底下,絕對不能在與你苟合!”
苟合這兩個字很難聽,卻沒有讓沈慈改變臉色。
她的脣角掛上一抹淒涼的笑容,目光悲傷的看着孫俊。
“我沒有奢求太多,也不妄想給你當妾,我只是多年來放不下你,纔打算與你一夜就夠了。”
以前孫俊能冷硬的拒絕沈慈,是因爲她總覺得沈慈有所求。
她被趕出了顧家,一無所有,故此便想用顧青柔黏上他。
現在——
顧青柔已經回去了顧家,可沈慈還是沒能放下他,難不成……是真心的?
在孫俊眼裏,他也是個正常男人,面對一個長得尚可的女子如此的委曲求全,他的心終究也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