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獵失敗是很正常的事,胡椒心態就很好,腦袋上小紅點穩定,它早就習慣了,邁着外八字,微微翹着相對體型顯得細長,末端有一撮黑毛的獅尾跟隨紀安身邊。
對胡椒來說,兩天喫一頓,放在以前族羣裏,算是奢侈地不要不要的。
紀安走在前面,後面獅子老虎跟隨,觀衆也許看不出來,大王出巡通常都是這個架勢。可野生母獅選擇跟隨一隻兩腳獸去尋找獵物,其實細思極恐。
紀安尋找獵物的能力,早就得到胡椒的認可。
先前少女技開啓,紀安左右看了看,順着隨風飄來絲絲縷縷的味痕,他帶隊往東走去。
依然是沿河走,就算不說味痕,河道形成的半封鎖天然優勢地形,紀安也不會棄之不用,何況,動物本來就喜歡聚集在水源地。
時間進入旱季不久,快要小半個月沒下雨,通過衛星地圖可以看到,獅子園1500平方公里北段,再往前深入大概數百公里的納米比亞草原上已經是一片枯黃,有些地方甚至形成了鹽鹼地和灌木沙漠。
今天日頭有些曬人,沿河而走,兩岸河牀上水位線下降痕跡清晰可見,一條大約3拳高的赤紅色泥土帶位於水平面之上。紀安之前釣魚的時候就試過水深, 2米7的樣子,也不知道這條支流能不能扛過爲期4、5個月的旱季。
紀安在考慮適當的時候,是不是在這裏放一波水,反正在他領地裏,開門方便地很。這裏是旱季,但總有不缺水的地方。
走了一陣,正午日頭高掛,氣溫雖然只在24、5度,但這裏紫外線強,相當曬人,紀安已經戴起蝗冠,遮陽陰影投射全身,他旁邊胖虎在呼哧呼哧,獅子老虎也頭吐出舌頭。
三兄弟和小老虎能堅持到現在都算挺爭氣了,這段時間鍛鍊下來,體力槽漲進不少,半程馬拉松跑不完,但11、2公里已經問題不大了。紀安打算等有空叫大禹過來,再給三兄弟拉練培訓一下。
胡椒本能尋找低矮河岸趴下喝水,紀安阻止,天曉得水下面有什麼,他藉口廁所暫停直播,咣砸出一個大盆,打開水壺汩汩汩往裏面灌滿。
窩在香蕉鬃毛裏的鸚鵡也渴了,紀安自己用瓶蓋喝完,餵過胖虎,見鸚鵡眼巴巴看着他,紀安撇撇嘴,將瓶蓋遞去。
他決定晚上斷鸚鵡一頓胡蘿蔔,餓一頓沒問題,但水不能不給。
鸚鵡探頭湊向瓶蓋,伸出圓柱形舌頭舔水。
休整完,給幾隻獅子身上都澆了遍水,直播恢復,狩獵繼續。
“主播,那裏有鱷魚,去看看。”觀衆道。
說起來,溫血動物、冷血動物的說法屬於誤讀,爬行類應該叫做變溫動物,而哺乳類叫做恆溫動物。
前面不遠處,數條胖乎乎的鱷魚張着嘴在曬太陽。
一共5條鱷魚,大的3米多,小的也至少有一米五,全身深灰色棘刺“鐵盔”,張開的大嘴裏面倒挺白。
胖虎和三兄弟好奇打量第一次見的“何方妖孽”,紀安看了眼胡椒,野生母獅很淡定,必要的時候,不管獅子還是鱷魚,都在雙方的食譜上
。
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有觀衆擺出打賞慫恿紀安去騎鱷魚。
紀安沒接茬,繞道走開。鱷魚獵人史蒂夫歐文騎鱷魚,是因爲當地居民“入侵”了原來鱷魚的地盤,人的房子不可能動,只有騎上、打包,然後請鱷魚搬家了。
紀安一路循着空氣中絲絲縷縷的血腥味沿河走來,越往東,水色越淺,下面河牀走勢在漸漸上揚。
俗話說,水淺王八不是,水淺河馬多,大概1米6左右的水深是河馬最喜歡的,“噗”強紫外線陽光照射下,一道微型彩虹自河面升起,水裏一隻河馬族羣露着鼻孔,眼睛,盯着岸上大王的隊伍。
紀安隨即找到血腥味的源頭,河道不寬,大約6米,就對岸草地上十多米以外,鏡頭轉去,紀安:“額,這”
觀衆:“河馬這是變異了嗎”
“我看的動物世界是假的吧”
小拳拳:“小哥你又套路我們,這肯定不是河馬”
紀安唆了下鼻子,失笑,這場面他也第一次見,對岸一隻體長4米左右,目測體重不輸犀牛哥的河馬哥在喫肉,大嘴裏銜着一隻斑馬軀體,不是咬,而是在吞,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裏吞
紀安百度了一下,河馬還真是雜食動物,確實喫肉,但和熊貓、大猩猩一樣,以植物爲主食,很少沾葷腥。
河馬喫肉這場景太少見了,距離有點遠,紀安放出無人機。他不騎鱷魚,拍一下河馬喫肉,圈點打賞養家餬口總可以吧
紀安控制無人機繞着岸上河馬轉圈,帶2000多萬觀衆360度無死角圍觀河馬開葷,他手機響起,安吉撥來的,上回來獅子園採訪的女記者辛西婭聯繫安吉,詢問紀安能不能引用他的直播錄像當作新聞報導。
嚴格來講紀安的直播也是有版權的,只不過全世界看的人太多,紀安沒功夫去計較,不過大型媒體在這方面很講究,事先徵得紀安同意才能引用。
這對紀安來說是好事,就算不收錢也願意,免費的人氣廣告,不要白不要,大家各取所需,當場同意辛西婭的要求。
主要還是因爲河馬喫肉的場景太過罕見,絕大多數人都以爲這種大塊頭是純粹的食草動物,誰能想到它會開葷
從體型上判斷,對岸喫肉的是一隻公河馬, 4米的體長,腦袋就要佔去4分之一,類似疣豬獠牙,剃刀狀有棱角的上下犬齒長達50釐米,嚼兩下就能切碎斑馬肉。
紀安在專心盯着手機屏幕操控無人機,對岸的公河馬專心喫肉,沒有介意被圍觀,可浸泡在水裏的河馬不幹了。
這種生物看着胖乎乎,實則和犀牛一個爆脾氣,領地意識極強,加之塊大力不虧,揍鱷魚跟玩一樣,塞倫蓋蒂每年傷人數量就它們最多,不管岸上還是水裏,都要管一管。
許是紀安在岸邊停留時間長了,河道平靜水面凸起一道波浪,快速涌向岸邊。
嘩啦啦一陣水聲,另一隻體格不輸對面, 4米長,3噸重的河馬哥出水站上岸:
“來了小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