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防禦系統。”
秦戰走到怪物身邊，指了指它的手臂：“它現在只會攻擊和潛避，不會格擋。”
“對！我總覺得忘了點什麼，原來是這個！”
羅羅恍然，特莉也一臉懊惱的敲鍵盤記下。
“其次是配比。”
秦戰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好勉強解釋：“不同量級的拳手力量肯定不一樣，這個你們能理解吧？”
二人點頭。
“但力量不止體現在拳重上，格擋時的阻力也會隨之變化，就像這樣——”
他用攤手在六臂怪物的手臂上格了一下：“特莉，你說它的拳重是40公斤，可我格擋時感受到的阻力很輕。”
特莉想了想：“這個很好解決，但我需要對照表，比如40公斤的拳重，阻力應該是多少。”
秦戰打了個響指：“找凱恩，先讓惡魔手套那些人做初步對照，我再找人做份詳細調查。”
特莉點頭。
“第三是動作和拳重之間的關係，比如這樣——”
秦戰做了個上步後手直拳：“如果原地出拳是40公斤，那麼這個動作最少80公斤，但你的設定依舊是40。”
“第四是靈活。”
他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動作：“上步、擰腰、擺臂是一套連貫動作，上步會降低高度，擰腰會增加攻擊距離。”
“而它既沒降低高度也沒增加距離，感覺就是平移了一下然後出拳，我甚至不知道它用的是刺拳還是直拳。”
兩人眉頭緊皺，這要求有億點高……
秦戰放緩語氣，溫聲道：“靈活性不急，我在VR裏能看到，你們可以作爲長期計劃慢慢改進。不過說到VR——”
他看向羅羅：“如果我沒擋住，VR會不會被打碎？”
“不會。”
羅羅回道：“拳套裏有防撞擊感應器，VR裏有信號，在靠近VR後拳頭會自動停止，但遊戲會判定爲擊中。”
秦戰送他個大拇指，又問：“那它的眼睛和其他部位的抗打擊能力怎麼樣？剛纔我沒敢試，怕把它打壞了。”
“這個不用擔心。”
羅羅笑道：“眼睛的燈光在頭部中心，外面是透明硅膠，就是……那種。”
他鬼鬼祟祟的指了指胸。
假老婆啊！
秦戰瞄了特莉一眼，乾咳道：“那，能做個壓力感應系統嗎？”
他鑿了怪物兩拳，一輕一重：“就像這樣，根據位置和力量判斷是否擊倒。”
羅羅陷入沉思。
秦戰也不催促，靜靜等着。
過了一會兒，特莉不耐煩了，起身道：“其實它還有一個功能。”
她打開電腦中的另一個程序並與VR關聯。
“這是什麼？”
秦戰被花花綠綠的CG動畫晃的眼暈。
“《BOXVR》，一款拳擊練習遊戲。”
特莉戴上VR：“藍色是左拳，紫色是右拳，圓環是勾拳和擺拳，長條是躲避——我是以這款遊戲爲藍本做的設計，這裏沒有格擋，所以我忘做了。”
她吐了吐舌頭，像模像樣的出拳。
秦戰看着筆記本屏幕。
這款遊戲其實很簡單，就是打光球、打圓環、躲長條，藍色光球靠近就用左拳，紫色光球靠近就用右拳。
有的光球會帶着一圈圈由小到大的圓環，手臂沿着圓環孔打中光球就是勾拳或擺拳。
長條有橫有豎有斜，用於鍛鍊閃避。
“我試試。”
他升起了一絲興趣，同時心裏隱約想到了什麼，但一時沒抓住。
遊戲開始。
VR裏傳來動感配樂，秦戰或打或躲，大概過了五六分鐘，音樂停止，訓練結束。
“太簡單了。”
他撇了撇嘴，特莉卻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道：“你居然一處失誤都沒有？！”
“那當然。”
秦戰笑道：“這速度也就沒練過的外行會失誤，我的話，再快一倍都沒問題。”
“真的？我可以調整速度。”
“試試唄。”
秦戰看了看羅羅，見他還在冥思苦想，便再次帶上VR。
不多時，遊戲結束。
特莉嘻嘻壞笑，秦戰紅着臉狡辯：“那啥，主要是太快了，我一個沒忍住就用了格……擋。”
他終於想起剛纔沒抓住的靈感是什麼了。
“秦，我——”
這時羅羅忽然大叫，特莉連忙捂住他的嘴：“噓！秦好像想到了什麼，你等等。”
羅羅點頭。
大概過了半分鐘，秦戰皺着眉頭，努力組織語言。
“特莉，你能把這兩個遊戲連在一起嗎？”
他邊解釋邊比劃：“不用真打，就是、就是做個護臂，古代保護手臂用的那種，裏面多裝幾個動作捕捉器。”
特莉眨了眨眼，表示完全沒聽懂。
秦戰指着電腦屏幕：“剛剛玩的這個，是用光球和圓環代表出拳動作，動作對就過關，不對就扣分，是吧？”
特莉點頭。
“那可不可以這麼理解，光球代表破綻，長條代表攻擊，沒打中光球就是進攻落空，沒躲過長條就是捱打？”
特莉眨了兩下眼，再次點頭。
秦戰又指向六臂怪物：“上一個，就是什麼榮耀——”
“榮耀信條。”
“對，榮耀信條，我和虛擬人對打，當他露出破綻時你做個指引，進攻時你也做個指引，把它倆結合起來。”
特莉大概懂了：“你的意思是用動作捕捉器做護臂，完全模擬手臂動作，用更嚴格的判定機制打榮耀信條？”
“對！就是這樣！能做到嗎？”
他用力拍巴掌，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特莉歪頭想了想：“能！”
秦戰雙目放光：“多久？！”
“兩週吧。”
特莉怕他變卦，又強調了一句：“加上帶薪假大概三週，護臂的話……”
羅羅接過話茬：“只要有材料，半天就能做出來。”
“完美！”
秦戰打了個響指：“三週就三週，20號之前給我，可以請人，但一定要做好。”
頓了頓，他雙手食指交叉：“只要能做好，我再給你發一次分紅！”
特莉頓時瞪大眼睛。
她上次的年終分紅，是十萬！
“我一定做好！”
她拔高音量、語氣鏗鏘，兩週十萬，微軟首席工程師也未必能賺這麼多吧？
然而人各有志，只要材料不缺，羅羅是真的對錢沒概念。
所以不等秦戰和特莉享受各自的喜悅，他便自顧自的道：“秦，我想到了，你說的壓力感應系統可以實現。”
秦戰茫然的看着他，用了十幾秒纔想起他說的是通過打擊位置和力量，判斷是否造成擊倒的壓力感應系統。
羅羅指着六臂怪：“記得水袋嗎？
如果將它的緩衝層換成水袋，加裝水壓傳感器，那無論從哪個角度進攻，都能通過水壓計算出受到的衝擊！”
學渣楞了楞，微微頷首，假裝自己聽懂了。
特莉也從喜悅中回神，將羅羅的點子記下。
又過了一會兒，秦老闆終於將思路連接上，開口道：“剛纔說到第四點了是吧？”
“對。”
特莉點頭並複述：“第一點是防禦系統，第二是阻力系統，第三是動作和拳重之間的關係，第四是靈活性。”
“OK，第五。”
秦戰敲了敲六臂怪：“實際使用時未必有機會按遙控器，所以出於安全考慮，我建議裝一套語音識別系統。”
特莉噠噠噠的記錄：“OK，還有麼？”
“有。”
秦戰曲起手臂：“手和腿最好能彎能擡，當然這是長遠計劃，初代產品滿足上面幾點就行。”
“OK，還有麼？”
“暫時沒了，唔……如果能實現手臂彎曲，外形最好做成這樣。”
他用手機搜索出一張圖片。
三頭六臂，猩紅披風，足踏藕絲步雲履，身披鎖子黃金甲，頭戴鳳翅紫金冠，一根金箍棒掌中高舉，一張雷公臉放肆桀驁。
羅羅有些疑惑：“猴子？”
秦戰搖頭：“不，在華夏，我們通常叫祂——”
“齊天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