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裁判舉起秦戰手臂的那一刻，現場掌聲雷動。
“Yes！Yes！”
貴賓席，齙牙一躍而起，揮拳大吼。
“F**k！”
不遠處的阿魯姆看了眼死對頭，又看了看幫顧杞帶話的教練，面色鐵青。
“秦，恭喜。”
黑哥摟住秦戰，用力拍打他的後背。
“老大牛x！”
加油小隊齊聲高呼，面容興奮。
“哥哥好棒！”
千代摟着阿曼達的手臂又蹦又跳。
“我屮……”
熊孩子失神低語，隨後慘遭親媽暴擊。
“贏了。”
閻宮跟何方對視一眼，各自感嘆。
艾莉、詹妮弗、法蒂娜、克里斯汀、凱恩、特莉、羅羅、邵晨、伯德……總之魚兒和朋友們都在驚歎、歡呼。
秦戰卻沒什麼感覺，甚至還有些不爽。
爲了這次比賽，他準備了小二十天，各種力量訓練、阻力訓練、耐力訓練、反射訓練、對抗訓練做了一大堆。
結果對手根本不禁揍，他這座火山剛噴出一股煙就把對方吹沒了，一肚子岩漿沒處施展，憋在心裏火燒火燎的。
太沒成就感了！
他一臉便祕的走下擂臺，先給江莜竹和梁興發了條短信，又擠出笑臉，回到觀衆席接受齙牙和朋友們的祝賀。
“秦，恭喜。”
泰森抖開披風向四周展示了一下，隨後親手給他披上。
這一幕很有儀式感。
一個是享譽世界，卻垂垂老矣的拳王，一個是職業首秀就創造了世界紀錄的年輕拳手。
恍惚間，觀衆們竟生出一種新老拳王交接的錯覺。
於是掌聲再起，閃光燈連成一片，攝像機也將這一幕忠實的記錄下來。
“謝謝。”
秦戰無精打采的問：“邁克，你有過準備了很久，對手卻一碰就倒的經歷嗎？”
“當然。”
泰老虎挑了挑眉：“怎麼，是不是很想砸東西，或者乾脆找人再打一場？”
秦戰點頭。
“以後你會習慣的。”
泰森大笑：“這就是職業拳擊！你的對手未必強大，但你必須做好準備，永遠別給任何人機會！”
這是告誡，也是金玉良言。
秦戰鄭重道謝：“謝謝，我會的。”
這時，霍利菲爾德起身上臺，爲下一場比賽做暖場客串。
秦戰問齙牙：“簽約禮定在什麼時候？”
“等所有比賽結束。”
齙牙聳了聳肩：“我們不能跟主辦方搶收視率，那樣不划算。”
秦戰頷首。
齙牙請的那些拳王其實都是主辦方請的，參加他的簽約禮只是順帶，蹭人家拳王還搶人家收視率，主辦方會怒的。
況且聖誕夜拳賽收視率本就不高，付費看比賽的觀衆也有各自鍾愛的拳手，這會兒舉行簽約禮，難免會流失部分觀衆。
“這樣的話，我去跟朋友打聲招呼。”
他起身道：“開始前叫我，我還得回去換套衣服、做個造型。”
齙牙無奈點頭，總覺得自己不像是頂級拳擊推廣人，倒像個祕書……
半小時後。
回到酒店，秦戰簡單沖洗了一下，拿出手機道：“這是朋友幫我做造型的錄像，你們看看，能不能照着複製？”
千代好奇接過。
畫面裏，秦戰平躺於榻，雙目微闔，詹妮弗將設計手稿夾在畫架上，邊操作邊細細講解，看起來認真而專業。
然而一大一小的關注點出奇的一致，只看幾眼，她們便發現不對。
阿曼達垂了垂眸子，沒說話。
小姑娘卻直接質問：“哥哥，這是哪？我看到了牀和衣櫃。”
秦戰面不改色：“朋友家，這不重要，能對照複製嗎？”
千代嘟嘴：“試試吧，你先躺下。”
Cos長相其實不難，秦戰和尊龍骨相相近，只是鼻樑沒人家那麼高，眼睛沒人家狹長，而且眉形太過凌厲。
難的是氣質。
尊龍扮演黑道大佬都像翩翩君子，秦戰卻怎麼看都一身匪氣，儒雅、溫潤如玉這些形容詞和他根本不沾邊。
這部分詹妮弗也沒辦法，只能用西裝稍作遮蓋，並叮囑他一定要打領帶，別發狠，絕對不能擼胳膊挽袖子……
剩下的對女生而言就簡單了。
鼻樑不夠挺？
那就刮掉跟鼻樑直接接觸的眉毛，再用不同色號的粉底將鼻樑和鼻樑兩翼、以及眼窩部分製造出明暗對比。
眼睛不夠長？
這個更簡單了，眼影妝是女生的必修課，千代自身條件太好不擅長這個，阿曼達卻是沒少看克娜露絲化妝。
眉形最好弄。
修剪部分詹妮弗昨天就弄完了，尊龍眉梢下扣，秦戰沒有，所以只要用眉筆勾勒一下就能畫的八九不離十。
“好了。”
不多時，阿曼達放下眉筆，秦戰照了照鏡子，撇嘴道：“帥是帥，但總覺得不得勁兒，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阿曼達深有同感，她喜歡的是愛說愛笑、沒皮沒臉的男孩，眼前這個俊朗而成熟的男人只會讓她覺得陌生。
“就這樣吧。”
秦戰牽起她的手：“雖然不是很舒服，但爲了熱度，忍一兩個小時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晚上回來再洗就是。”
阿曼達輕輕頷首。
……
“阿魯姆先生！阿魯姆先生！”
另一邊，顧杞吊着胳膊，強忍疼痛追在猶太人身後：“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這只是個意外，下次我一定——”
“沒有下次了。”
阿魯姆冷漠打斷：“如果你能打滿四回合，哪怕輸了，我也願意促成二番戰，但事實是你只堅持了1.47秒！”
他腳步不停，臉色鐵青。
齙牙那廝蔫兒壞，感謝他給秦戰找了個「好對手」不說，還邀請他出席簽約禮，阿魯姆咬死對方的心都有了。
顧杞急道：“不是這樣的，您聽我解釋！我問過替您傳話的服務員——”
“是替你傳話。”
阿魯姆再次打斷：“這件事情跟我無關，我不認識什麼服務員，也不會用不光彩的手段給對方選手施加壓力。”
“對對對，是我，是我。”
顧杞不敢爭辯：“服務員並沒見到秦戰，只是將話帶給了他妹妹，我猜他一定是沒收到消息纔會不留情面的。”
阿魯姆冷笑：“所以呢？收到消息你就能贏？別忘了，你剛剛創造了職業拳擊史上落敗時間最短的世界記錄！”
顧杞無言以對。
其實落敗不能全怪他，畢竟當初阿魯姆從紐約蒐羅了幾十位練武術的華裔，只有他在拳擊規則下擊敗了對方帶來的拳手。
但是，比起以黑哥爲陪練、以梅威瑟爲對手的秦戰，他還是太弱了。
看着阿魯姆漸行漸遠的背影，顧杞面容扭曲。
1秒47！
職業拳擊史上落敗時間最短記錄！
顧杞無法想象回到紐約後，武館的師兄弟會怎麼看他，其他武館又會怎麼編排他，鄰居、親戚又會怎麼說他。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他喃喃自語：“我得找個理由，我不能成爲別人的墊腳石，秦戰，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算算時間，他撥通了大洋彼岸的電話。
“師父！”
顧杞語氣悲愴：“我被人偷襲了！我參加拳擊比賽，他趁我抱拳的工夫偷襲我！”
“不，他不是外國人，他是華裔，而且是詠春堂弟子，賽前我還託人跟他打過招呼。師父，你得替我做主啊！”
“他叫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