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拂。
小艇靠岸前，秦戰打了個電話。
很快，不遠處一束燈光亮起，循光駛去，沒多遠便見到了梅老闆的大玩具，在水面和路面都能起降的IconA5。
當然，這不是梅老闆那架，而是秦戰租的相同型號。
“教練，晚上好。”
他踩着小艇跳進機艙，飛機駕駛員正是下午教他那位。
“晚上好，女神。”
教練笑着打趣，秦戰系安全帶的手忽然頓住：“女神？”
“對啊，你不知道嗎？”
教練在胸口比劃：“你在夜店打架時，這裏貼着「我是神奇女俠」，她是半神，弗洛伊德送你的飛機又叫女武神，所以……”
秦戰嘴角抽搐：“所以粉絲們叫我女神？”
教練點頭。
南加大，正在撩妹的凱恩莫名打了個寒噤。
秦戰捏了捏拳頭，面無表情道：“開始吧。”
“好的，其實IconA5比教練機簡單，它配備了佳明G3XTouch航電，可自動駕駛，自動矯正異常飛行姿態。”
“夜間飛行時只需要注意……”
教練邊操作邊講解，不多時，機頭酷似遊艇的小飛機便離開水面，向江家小樓所在的海灘飛去。
秦戰認真聽着。
他請教練當駕駛員有兩個目的，一是運動飛行駕照需要教員評估，讓對方賺點外快，能避免評估時鬧幺蛾子。
二是他想買一架IconA5。
因爲洛杉磯到聖克魯茲的直線距離約530公里，而IconA5的飛行距離爲790公里，並且水面路面都能起降。
按176公里/小時的巡航速度計算，從洛杉磯威尼斯海灘出發，到聖克魯茲哈博港降落，大概需要三個小時。
換句話說，他三個小時就能見到前女友……
至於女武神，渣男打算送給江姑娘。
飛機就是比船快，一個小時的航程，十幾分鍾就飛回來了。
IconA5劈開水面，緩緩減速，但並未熄火。
或許是爲了顯擺駕駛技術和兩棲飛機的優異性能，在教練的操控下，它昂起酷似遊艇的機首，直接開上沙灘。
“完美！”
秦戰越發堅定了購買的心思，遞出幾張小費，笑問：“教練，開整機降落傘對飛機造成的影響有多大？”
“這要看開傘時機。”
看清面值，教練樂顛顛的回答：“飛行高度、飛行速度、降落角度等等都會對機體造成影響。”
“大概五六百米？”
秦戰回想了一下梅老闆禍害玩具的場景：“飛行速度比剛纔的降落速度慢，降落地點是水面。”
“風速呢？”
“微風，大概二到三級。”
“那應該沒太大影響。”教練不是很確定：“我不是飛機工程師，只能憑經驗判斷，具體還得看製造商怎麼說。”
“OK，謝謝。”
秦戰滿意的跟對方碰了碰拳，起身跳下飛機。
……
南加大。
游泳館此時已經變成沙灘浴場，彩燈閃爍，音樂勁爆，氣氛靡靡。
衣着清涼的姑娘和不懷好意的牲口相互追逐，看對眼了便相擁着去其中一位的宿舍，心急膽大的直接去廁所。
沙灘椅上，艾莉半躺半坐，神色慵懶。
她蜷着雙腿，露出包裹着絲襪的白嫩腳丫，窈窕的身段在旗袍的襯托下愈發誘人。
“嘿，不去喝一杯麼？”
被拒絕過一次的搭訕者湊到近前：“你的約會對象應該不會來了，不如跟我放鬆一下？”
“沒興趣。”
艾莉向後退了退，對方嘴裏的酒氣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幫幫忙。”
那人故作可憐：“我請了你兩次，如果就這樣回去，朋友們會笑話我的。”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團體：“另外，在這種地方一個人待到結束，你也會被嘲笑的，不是嗎？”
“你說的沒錯。”
一道聲音自身後響起：“所以我來了，夥計，你打算自己走還是被擔架擡走？”
“秦！”
艾莉腰身一挺，但很快又坐了回去，背對二人道：“你們都走，我寧願在這裏待到結束。”
這麼傲嬌？
秦戰摸了摸鼻子，對面帶猶豫的搭訕者道：“夥計，我們決鬥吧！勝者留下，怎麼樣？”
那人飛快搖頭。
開什麼玩笑！跟一個動不動就一打十的拳擊冠軍決鬥，別說一對一，就算把他那些朋友都拉過來也不夠看的！
他悻悻走了。
秦戰理了理衣領，微微躬身道：“美麗的小姐，能請你跳支舞嗎？”
“不能！”
“給次機會嘛，你看，爲了和你的旗袍搭配，我還特意回去換了套衣服。”
“哦？”
校花姐姐驀然回頭，卻見他一襲黑色中山裝，肩膀寬闊，身姿筆挺，一股有別於西裝的利落勁讓人眼前一亮。
“傑克.李？”她想起了功夫皇帝在《精武英雄》中的造型。
秦戰臭美：“不，我比他高，頭髮也比他長。”
說完還吹了吹額角，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不自覺的向上看。
“咔嚓！”
白光閃過，艾莉笑的前仰後合，手機屏幕上是一張大大的臉部特寫，下脣探出，腮幫鼓起，還有雙鬥雞眼……
秦戰不明所以，恬着臉問：“帥嗎？”
“酷斃了！”
她不動聲色的收起手機，借坡下驢道：“看在衣服的份兒上原諒你一次，現在，請我跳舞吧！”
“榮幸之至。”
秦戰嘿嘿一笑，行了個吻手禮，隨後也不放手，直接牽着校花姐姐走向派對正中。
一個身着旗袍，身材高挑，姿容婀娜。
一個身穿正裝，乾淨利落，精氣十足。
兩人一亮相就吸引了無數目光，待辨認出面孔，口哨聲和怪叫聲更是接連響起。
艾莉衝某處打了個響指。
很快，本就不甚明亮的燈光更加黯淡，快節奏的勁爆音樂也切換成舒緩的舞曲。
當玉臂穿過脖頸、嬌軀緊貼身體的那一刻，秦戰楞了。
這特麼叫跳舞？
這不貼面舞嘛！
他不由想起了上輩子烏漆嘛黑的舞廳和濃妝豔抹的大齡舞女，以及付費後擦着法律的邊兒，邁出魔鬼的步伐……
“嘿。”
艾莉顯然察覺到了什麼，在他耳邊輕笑：“明天有比賽嗎？”
“沒。”
秦戰悄悄彎腰，燒熊大會那天兩人差一點擦槍走火，可爲了參加西部十二州拳擊聯賽，他只能禽獸不如一次。
這次，他決定當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