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太壕了！
看着被牽引車拖過拐角，緩緩駛來的「賠償」，衆人除了歎服，再無其他念頭。
秦戰也一樣。
他以爲梅老闆會將那架玩兒到返廠的飛機修好送他，沒想到神壕直接送了架新的，而且不是雙座的水上飛機。
“女武神！是女武神！”有人驚呼。
聲音彷彿鑰匙，打開了衆人被壕氣鎮住的枷鎖，下一秒，所有相機和攝影機齊齊對準那架名爲女武神的飛機！
“怎麼樣？還滿意嗎？”神壕拍了拍秦戰肩膀。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小老弟腦袋點出了殘影，他何止滿意，簡直是太滿意了！
“秦，別這樣。”齙牙看不下去了：“媒體都在看着，注意表情管理。”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小老弟繼續點頭，此刻除了嗯嗯嗯，他已經不會說別的了。
齙牙嘆了口氣，心說就這樣吧，該死的鮑爾森，又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這時媒體們回過神，看到秦戰一臉癡相，理解之餘開始紛紛抓拍。
梅老闆面露得意。
鮑爾森說的對，與其籤一張百萬美金的支票，不如送一份震撼人心的禮物。
想想看，明明是手下的犯錯，他卻坦然的替手下承擔責任，那些給人打工的社畜看到這一幕，會不會心生感動？
另外，兩位當事人都沒受傷，他卻反手送了一架令無數人目眩神迷的飛機，公衆看到這一幕，會不會心生羨慕？
兩相結合，再加上生病等藉口，誰還敢說他是「謀殺犯梅威瑟」？
區區一架小飛機，不僅能消除保鏢圍攻事件的負面影響，還能扭轉公衆對他「只會炫富」的不良印象，太值了！
“秦，你對梅威瑟先生的賠償滿意嗎？”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海蒙先生，你呢？”
“秦是我的拳手，他滿意我就滿意。”
“梅威瑟先生，爲什麼要送飛機？是因爲飛機更能吸引眼球嗎？”
“當然不是，其實我……”
之後的發佈會秦戰全程不在線，齙牙戳他他就嗯嗯嗯，沒人戳他就盯着飛機流口水，公衆形象毀的一塌糊塗。
不過大家都覺得很正常，換他們得到這樣的賠償，他們也懵！
“秦。”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別嗯，發佈會結束了。”
“嗯嗯嗯嗯……嗯？結束了？”秦戰收回目光一看，還真是！媒體都沒了，只有保潔在打掃他們留下的垃圾。
齙牙無奈搖頭，正想再說什麼，卻見小老弟一蹦三尺高，腳底下跟裝了彈簧似的，蹭蹭兩下就跳到了飛機前。
“唉！”
他嘆了口氣，對梅威瑟道：“弗伊，你有個好公關，儘管我並不喜歡他。”
“謝謝。”
梅老闆哈哈一笑，看着秦戰的背影道：“我會把這句話轉告鮑爾森的，另外，你的拳手好像跟普通人不一樣？”
齙牙不悅：“他腦子沒問題，只是一時高興罷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梅老闆壓低聲音：“你沒發現他奔跑的姿勢跟普通人不一樣嗎？我是說，包括我在內的普通人。”
齙牙狐疑的瞅了兩眼，搖頭道：“沒發現，弗伊，你到底想問什麼？”
“沒什麼，隨便問問。”
梅老闆擡頭看看太陽，大着膽子走向秦戰。
“她叫Valkyrie-X（瓦爾基里，北歐神話中的生育和命運女神，也叫女武神）。”
他輕聲介紹：“發動機動力350匹，飛行速度463公里/小時，滿載最遠飛行距離近2000公里，最多可乘5人。”
秦土鱉一皺眉：“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上……你用……你碰過她？”
“當然——沒有！”
梅老闆硬生生拐了個彎：“這是三年前買的，我本想當作聖誕禮物送給一位迷人的女士，可惜她丈夫不同意。”
好你個曹賊！
秦戰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難怪是玫瑰金色，不過三年前買的，現在還能用嗎？另外，這是哪家公司出品？。”
梅威瑟回道：“飛肯定能飛，就是返廠有點麻煩，這是鈷元素公司（Cobalt）生產，初創公司，已經解散了。”
“多少錢？”
“基礎價六十萬，加上定製內飾、整機降落傘和購置稅，大概一百萬左右吧。”
“才六十萬……”
秦戰摸着下巴，對飛機有了更深層次的定義。
之前他一直以爲這東西是以「億」爲單位計的，一架少說也得一個小目標，折成美元也要將近一千五百萬刀。
直到齙牙介紹那架西瑞SF50，他才知道原來一架小型噴氣式飛機不過兩百萬。
等見到那架被梅威瑟當成玩具、但在水面和路面都能起降的IconA5，他對飛機的價格認識又降到了十八萬。
至於現在這架美的令人心醉、堪稱藝術品的飛機，他覺得六十萬簡直太值了！
“弗伊，能把她送到華夏嗎？”
秦戰輕輕觸摸着機身，眼中閃爍着某種期待：“時間只有兩週，不能走海運。”
“唔，我問問運通吧。”
梅老闆習慣性的顯擺：“我是黑金百夫長，如果有什麼事不知道怎麼入手，問運通準沒錯。”
這樣啊……秦戰掏出手機：“謝謝，我自己問吧。”
梅老闆表情僵硬了一瞬：“你也是？”
……
一小時後，起飛檢查結束，臨時聘請的女機長坐進女武神。
沒辦法，齙牙惜命，說什麼都不肯駕駛他不熟悉的飛機，秦戰又不會開，只能請了位女機長進入他的女神。
“輕點兒啊！”
西瑞SF50上，秦戰心疼的臉頰抽搐——他也惜命，一架放了三年的飛機，就算機務組說沒問題，他也不敢坐。
齙牙懶得理他，徑自啓動飛機，緊隨其後飛向藍天。
“我想學飛機駕照。”
飛了一會兒，秦戰忽然開口，說話時眼睛還緊盯着前方的女武神。
齙牙早有預料，笑着回道：“這個簡單，聖塔莫妮卡機場就有飛行學校，等降落你去報名，半個月就能開了。”
“半個月？！”
秦戰眼睛瞪的老大：“你開玩笑吧？我考科三……總之半個月怎麼可能？”
他心說老子當初汽車考駕照還用了將近倆月，飛機駕照怎麼可能比汽車駕照還好考？
齙牙聳肩。
實際上他說的沒錯，輕型運動類飛機初級駕照可以憑汽車駕照免體檢，飛滿30小時，教員評估合格就能發證。
無需考試！
不過這類駕照只能駕駛最大起飛重量1.2噸以下、座位數不大於四座的飛機，女武神的乘員數和重量都超了。
而私照需通過民航II類體檢、飛滿40小時並通過理論和飛行考試，可駕駛最大起飛重量5.7噸以下的飛機。
聽完科普，秦戰舔了舔嘴：“你的意思是，把五座改成四座？”
“不不不。”
齙牙朝後指了指：“後排座原本就是兩人座，只不過在重量不超的情況下可以坐個孩子，所以運動照就能開。”
秦戰眼珠子嘰裏咕嚕轉。
齙牙是過來人，眼皮一掃就知道他打什麼鬼主意，笑問道：“你是不是想，每天飛十小時，三天就能拿照？”
“嗯嗯嗯嗯嗯嗯嗯！”
“哈哈，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可惜飛行協會規定，學員每天飛行時間不超過兩小時。”
“F**k！”
逗弄了秦戰幾句，齙牙感嘆道：“弗伊找了個好公關，如果有機會，我想把他挖過來。”
小老弟不解：“梅威瑟連買帶改花了一百萬，這還叫好公關？照我看，敗家還差不多！”
“你不懂。”
齙牙懶得解釋太多，乾脆打了個比方：“弗伊身家十億，十億對一百萬相當於一千萬對一萬，你有一千萬吧？”
秦戰沒回，畢竟不露富是華夏人的本能，但意思他懂了。
十億對一百萬，相當於一千萬對一萬，或者十萬對一百。
送架一百萬的飛機，對梅老闆而言，其實跟存款十萬的普通家庭送出一百塊差不多。
用一百塊買全網稱讚，值不值？
簡直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