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周折，秦戰終於見到了梅老闆。
可能是退役的原因，也可能是年歲大了，42歲的梅老闆比印象中的不敗拳王胖了許多。
他顧不上細看，目光直接對準丹尼。
黑人，中年，身高在一米八三左右，體型健碩，關節粗大，食指、虎口、拳鋒、手肘等處都包裹着一層老繭。
這是個用槍好手+搏擊高手！
秦戰眯眼看向對方腰間，手指探了探袖管，脊背弓起——他的筷子被當作證物留在警局了，一時來不及補充。
“喔喔喔！”
梅老闆不知道他筷子沒了，見狀忙行了個法式軍禮：“別緊張，這是丹尼爾.維克斯，我的好兄弟兼保鏢隊長。”
“艾爾。”他看向齙牙：“很抱歉發生這樣的事，上帝作證，我真的沒惡意，所以我們開誠佈公的談談好麼？”
“帶槍談？”
齙牙指了指丹尼，對方肌肉賁張，合體的西裝下隱約能看出腋下槍套的輪廓。
梅威瑟連連擺手：“當然不是，兄弟，你先出去，年輕人，把你的暗器也交出來，OK？”
“弗伊……”
“沒關係，我相信他們不會在我的莊園裏襲擊我。”
“好吧。”
丹尼想了想，轉身出門，畢竟梅威瑟是前超級拳王，在不用器械的情況下，他不覺得秦戰能對好友構成威脅。
秦戰笑了笑，直接脫掉外套、掏出手機錢包，將衣兜褲兜倒翻。
梅老闆一愣：“你的暗器呢？”
“在警局。”
“沒有備用的？”
“當然。”秦戰撇了撇嘴：“那是筷子，喫飯用的，我又不知道今天會被你的手下圍毆，不信你可以叫人搜。”
“不不不，我說過，這是誤會。”
梅威瑟顯然得到過叮囑，他看向齙牙：“艾爾，我們簡單一點，手機關機，然後好好談一談，你覺得怎麼樣？”
齙牙點頭。
一切處理妥當後，梅老闆率先開口：“直說吧，這件事不是我乾的，弗拉梅爾是我的跟班，是他搞砸了一切。”
“他告訴我他看到了昨晚揍他的那個人，找我借保鏢出氣，但並沒告訴我那個人是我的客人，情況就是這樣。”
還算坦誠……秦戰看了對方一眼，輕聲道：“梅威瑟先生，那家夜店是你的吧？”
梅老闆撓了撓頭：“你是說昨晚你們打架的那家夜店？可能是吧，我記不清了。”
該死的土豪！
秦戰瞬間酸了，對方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撒謊，所以十有八九是產業太多，懶得記夜店這種無關緊要的小資產。
齙牙不緊不慢的道：“好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弗洛伊德，說說你的要求。”
神壕張口就來：“很簡單，撤銷指控，銷燬視頻，條件你們開。”
齙牙搖頭：“如果條件滿意的話，可以撤銷指控。但視頻不會銷燬，恰恰相反，我會把它上傳到YouTube上。”
“嘿！艾爾……”
“聽我說完。”齙牙晃晃手指：“我會在視頻上註明這是一場誤會，你知道的，秦是我的拳手，他需要關注度。”
梅老闆秒懂，他也是拳手，自然清楚職業拳壇的那些騷操作，但條件都不提就堅持炒作，只能說明一件事——
他看向秦戰：“這麼說，你很看好他？”
“當然。”齙牙笑道：“你都看到了，一個會華夏功夫的華夏人，在我的幫助下，他會比布魯斯.李更受歡迎！”
“或許吧。”
一代拳王不置可否：“拳擊是拳擊，街鬥是街鬥，擂臺上可沒有甩棍和暗器。”
“沒錯。”齙牙微微一笑：“不過他前段時間參加了西部十二州拳擊聯賽，用中國功夫奪取了64公斤級冠軍！”
梅老闆略有動容。
但也僅是略有動容，畢竟他是縱橫職業拳壇五十場未嘗一敗的超級拳王，而西部十二州聯賽不過是業餘比賽。
“哦，那還不錯。”他敷衍了一句。
秦戰微微眯眼：“梅威瑟先生，不如我們打一場？”
梅老闆打了個哈哈：“如果我們談的足夠愉快，或許我會考慮。”
又是個死奸商……
秦戰看了眼齙牙，沒再插言。能對付死奸商的只有死奸商，在商業談判領域，艾爾.海蒙的本領肯定比他強。
果然，沒幾分鐘，梅威瑟頂不住了。
論拳擊，他能打一百個艾爾.海蒙，可是論談判，拳擊推廣人什麼樣的拳手沒見過？
這就叫專業！
梅老闆惡狠狠的盯着齙牙：“艾爾，你搞清楚！你不能把我怎麼樣，我可以請全世界最豪華的律師團爲我辯護！”
“我知道。”
齙牙一臉淡然：“你比我富裕的多，而且你已經退役了，不用擔心被四大拳擊組織吊銷執照。”
“但那又如何？”
他話鋒一轉：“你接了多少代言？就算指控不成立，訴訟終止前他們敢跟你續約嗎？其他廣告商敢找你嗎？！”
“弗洛伊德，訴訟這種事我們都清楚，想拖下去用不了多少成本，你可以拖，我也可以，反正損失的不是我。”
梅老闆敗退。
斟酌半晌，他打起了感情牌：“艾爾，我們都是黑人，你應該知道跟班意味着什麼，所以，放過弗拉梅爾吧！”
齙牙不爲所動：“弗伊，我們一件一件來，你同意賠償我們一千萬，並且在YouTube上公開道歉，對嗎？”
“如果你肯放過弗拉梅爾的話。”
“不不不，這是兩件事。”
齙牙連連擺手：“出席簽約禮、賠償並配合炒作，對應的是抹掉跟你有關的錄音，至於你的跟班，那是另一件事。”
梅威瑟咬了咬牙，用力點頭。
嘢！！
秦戰暗地裏握緊拳頭，恨不得抱住齙牙親一口。
牛x！
太牛x了！
他差點被小鬼子砍成兩截，最後得到的賠償也不過是一千萬，就這還被喬納森分去一半，直到現在還沒兌現。
今天只是小試牛刀，一點傷沒受，齙牙就敲到了同樣的數額，這錢賺的簡直不要太輕鬆！
他暗戳戳的看向對方，心說要不明天咱倆再去其他拳王那碰碰瓷？
齙牙鄙視的瞥了他一眼，扭頭看向梅威瑟：“稅錢你出。”
梅老闆冷哼。
齙牙就當他默認了，再次看向秦戰：“那個胖子的目標是你，你同意放棄指控嗎？”
“當然不同意！”
秦戰壓住興奮：“不過梅威瑟先生說如果談的足夠愉快，他會考慮跟我打一場，既然如此，不如賭一把如何？”
“怎麼賭？”
“很簡單，你贏，我放棄指控，我贏，那個胖子就死在監獄！”
“你瘋了？”
齙牙趕緊攔住：“弗洛伊德是不敗拳王，就算退役了，實力也不是你能比的！”
“我沒瘋。”
秦戰死死的盯着梅威瑟：“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比起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我更想嚐嚐拳王的滋味！”
兩人愣住。
數秒後，梅威瑟露出笑意：“小子，你讓我想起了剛成爲職業拳擊手的日子。”
他起身道：“每個拳擊手都有挑戰拳王的夢想，我也一樣。”
“所以，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