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有人走，有人留
皮包公司就是皮包公司。
正經公司年會最少也要開一整天，晚上再出去胡吃海喝，秦戰呢？
從開始到結束還不到一小時！
不做年度總結，沒有數據分析，更不灌心靈雞湯，開場直接撒幣，撒完幣再宣佈幾條決定，收工開玩兒！
要的就是效率！
於是股東和打工仔都很開心，當看到長達118英尺、上下三層、帶飛橋的豪華遊艇時，他們就更開心了。
“老闆老闆！”譚沁跳到秦戰面前：“這是你買的？”
“租的！”秦戰翻了個白眼：“這破玩意兒租一天都要一萬多美金，我哪買得起？”
譚沁吐了吐舌頭，小聲問：“那些墨鏡男是保鏢嗎？”
“還有警察和FBI。”
他一臉無奈：“最近總被鬼子惦記，要不是訂了退不了，我都想換個地方開派對了。”
譚沁心說可別，你退了我還怎麼拍照發朋友圈？
“對了，你啥事兒？”
“哦，雯姐問在哪表演，我們需要一個換衣間，另外麥克風之類的也需要提前準備。”
“跟我來。”
秦戰也是頭次上游艇，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只好帶着她去找船長。
船長名叫弗蘭克，長的有點像肖恩.康納利，也就是初代007的扮演者，衣裝筆挺，絡腮鬍子打理的很整齊。
“秦先生。”
聽完要求，船長笑了：“歡迎來到「海洋別墅號」，請允許我爲您和您的朋友介紹一下這艘遊艇，這邊請。”
“OK。”
秦戰摸了摸鼻子，心知對方這是看出自己是小白了。
好在沒上過遊艇的不止他一個——準確的說除了帕克，一個都沒有，穆大小姐去過大郵輪，但沒玩過中型遊艇。
於是秦戰一聲招呼，一衆男女便跟在船長身後看新鮮。
這是意大利特諾馬公司（Tear）出品的多姆斯（Domus）遊艇，遊艇的設計理念和命名一樣，「海上別墅」。
不過秦戰覺得海上別墅是假，派對專用纔是真。
帶酒吧的休閒區、前後兩個日光浴平臺，60平米的前甲板露臺、36平米的底層甲板，處處都透露着派對氣息。
這不，參觀一結束，姑娘們便一鬨而散，等再出來，個個身披浴巾，裏頭不用想，肯定是性感泳衣……
“呔！妖怪！”
秦戰蹦到穆雨婷面前，戟指大喝：“膽敢冒充我家大小姐，還不速速現出原形！”
“滾犢子！”
穆雨婷雙臂交叉抱肩，死死護住某處，卻依舊遮擋不住肘彎臂側隆起的圓潤弧度。
“不對啊。”
秦戰一雙賊眼有如實質，邊繞着她轉圈邊撓頭：“怎麼忽然變大了？做手術了？”
“關你屁事，滾！”
穆雨婷面頰緋紅，一條長出天際的美腿突破浴巾直奔秦戰要害，晃的人眼暈。
梁興眨了眨眼，溜到妹妹身邊打聽：“她什麼情況？”
“哥，你不是吧？”梁詩雯眼角抽了抽，略帶憐憫的道：“要不我再幫你問問沁沁和琪琪？”
“……也行。”
單身狗不挑食，不過等秦戰被穆雨婷趕走之後又悄聲道：“我訂票了，跟你一起回國。”
梁詩雯一愣，隨後面帶鄙視：“碗裏還沒肉就惦記鍋裏的，你跟秦戰學點好行嗎？”
梁興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這是咱爹的意思。”
“爹？”梁詩雯楞了一下，忽然皺起眉頭：“你是說……”
梁興點頭。
……
船尾艙室。
秦戰緊貼舷窗，怔怔看着翻滾的浪花。
葉輪旋轉聲和波浪翻涌聲遮蔽了他的聽力，但通過樑興開會時不自然的表現，他已經隱隱猜到了結果。
爆炸案的影響是巨大的。
比如梁興總是迴避他的注視，三小不自覺的跟他保持距離，關如月甚至不聲不響的將韓鎮坤調回身邊。
秦戰不怪誰。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設身處地的想，若是佟雅琪被汽車炸彈襲擊，他也會勸江莜竹明哲保身。
只是人心都是肉長的，朋友在遇到危難時紛紛離去，難免讓人心生淒涼。
“弟。”
一隻粗糙而溫暖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閻宮走到身側，遠眺大海，聲音坦然：“看開點兒，人都這樣。”
“我知道。”
秦戰面露自嘲，語氣蕭瑟：“原本我還想跟月姐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用金瘡藥方給韓哥換張特赦令，結果……”
“唉！”
他重重長嘆，笑容苦澀。
“習慣就好。”
閻宮緊了緊手掌：“別忘了，你還有我。哥任何時候都在，不管你惹了誰，闖了多大禍，哥都在你身前。”
秦戰微微點頭，心裏好受不少。
不多時，船入深海，海浪變得洶涌，大遊艇平穩依舊，只是隨着海面上下起伏，一波波失重感也隨之襲來。
秦戰開始暈船。
其他人要麼在甲板上吹海風、看海景，要麼早習慣了海洋生活，唯獨他第一次上游艇，且只能躲在艙室裏。
沒辦法，傷口見不得風。
這時候不能坐，更不能躺，否則會越來越難受，他只好扶住舷窗，將注意力集中在腳下，用心感受船底。
前方海面拱起，遊艇隨之上行，秦戰膝關節微屈，大腿肌肉稍稍繃緊，並在力道上行至腰肋時快速吐氣。
越過波峯，海面下降，遊艇下行，他又徐徐吸氣，沉肩落背，肌肉放鬆，雙腿站直，潮起潮落，週而復始。
乍一看，如同一根人形液壓桿。
漸漸的，眩暈感消失。
恍惚間，秦戰彷彿與遊艇融爲一體，魁首化作艇首，脊骨化作龍骨，在廣袤的汪洋中劈波斬浪，肆意馳騁。
他似乎能感受到艇首破開波浪，浪花拍打船身，又從船身輕輕拂過，最終在船尾化作處處旋渦、點點白沫。
吸氣時，一道如水般的涼意沁入肺腑，流經胸腹，在臍下三寸聚攏成旋，翻滾不休，腳底涌泉微微發熱。
吐氣時，一股灼熱感又從小腹升起，沿腰背上行，後頸頭皮顫慄，眉心發癢，最後衝破牙關，噴涌而出。
喉間一甜，
一滴似真似幻的津液落入重樓，經中丹田、下丹田，匯入會陰後滴溜溜盤亙，又隨吸氣上行尾閭、命門，
再沿脊柱大龍過玉枕、達百匯，並在呼吸切換間如水珠被重力吸引般流經上丹田，最終隨呼氣倏然下落。
至此，一次小周天循環完成。
秦戰只覺太陽穴發漲，每次呼吸都如同充氣一般，眉心越來越癢，似乎有隻眼睛即將褪去瞳膜，俯瞰世間。
“嗚——”
長鳴入耳，船隻開始減速，秦戰腰背一動，輕鬆穩住身形，但眉心卻猛的一麻，彷彿被撐開了一道縫隙。
他閉着眼。
但，他看見了一道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