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州際賽之孰輕孰重
比賽被迫中止。
醫護人員緊急上場，略作檢查便呼叫擔架，顯然傷的很重。
秦戰靠坐擂角，用寬大的拳套遮住臉龐，雙肩不住抽動，似乎在爲傷到對方而愧疚……
其實他就差笑出聲了！
系統檢測，裁判顳頜關節骨折、頸椎錯位、重度腦震盪，會不會植物人尚在兩可之間，但以後喫飯肯定得找人喂。
顳頜關節，俗成掛鉤，受到衝擊後輕則牙齦撕裂，重則咀嚼功能受損、咬合困難、張口受限，影響飲食和語言功能。
像裁判這種雙側顳頜關節移位、下嘴脣跟左眼呈一條直線的，就算治好了也是個面部畸形。
相比之下，掉幾顆後槽牙之類的小傷簡直不值一提。
不過秦戰是在看不到裁判的情形下、以攻擊比賽對手爲目的掄出的大擺，故而三位場下裁判討論後，一致認爲他是誤中。
按規則，主動攻擊裁判會被取消比賽資格，情況嚴重的還要報警，但誤中就只能自認倒黴、並祈禱保險公司不會賴賬了。
畢竟搏擊比賽的裁判向來是高危職業，誤中裁判的情形雖然不常有，但也不新鮮，所以比賽時除場裁外通常還有備裁。
很快，備裁上場。
他對兩位選手自我介紹：“我叫伊蒙.博登，來自洛杉磯，下面將由我執裁，如果有異議，你們可以向裁判組申請換人。”
秦戰瞥了一眼VIP座椅上滿臉堆笑的老盧，微微搖頭。
金髮哥略有猶豫。
備裁的意思跟法院開庭時法官問當事人是否申請回避差不多，來自洛杉磯並不構成申請換人的理由，因此也跟着搖頭。
於是備裁正式成爲場裁，豎掌一揮，比賽繼續。
五分鐘後，秦戰得勝而歸，州際賽第一場獲勝。
個人戰績：二十四戰全勝，二十一次擊倒對手。
……
“砰！”
更衣室，秦戰將拳套摔在換衣凳上，怒視老盧：“我要退賽！”
“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
“這只是個意外，我保證……”
“比賽前你就保證過，結果呢？！”
盧德克苦笑無言。
事實勝於雄辯，金髮哥是狂戰型選手，移動和防守並不出彩，所以沒了裁判的干擾，沒過多久就被秦戰送進夢鄉。
但如果沒換裁判，秦戰幾乎必輸！
前文提過，業餘拳擊獲勝方式有四種：KO、TKO、比分獲勝、判勝；而犯規處罰有三種：勸告、警告、取消比賽資格。
其中三次勸告等於一次警告，每次勸告對手得一分，三次警告後直接取消比賽資格，每次警告對手得兩分。
秦戰在第一回合剛開始就被警告過兩次，還沒有有效擊中，因此再有一次就會被取消比賽資格，並且白送對手四分。
在裁判有意找茬的情況下，就算他完全按拳擊的路數打，想攆上這四分也無異於癡人說夢。
思及此處，老盧暗自後怕，拽住秦戰，語氣誠懇的道：“秦，我已經向裁判組投訴了，請再信我一次，就一次！”
秦戰搖頭：“先生，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裁判組，除非……”
“除非什麼？”老盧精神一振。
“除非他受到處罰！”秦戰咬牙切齒：“那傢伙種族歧視！狗x養的！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坨屎！我真該幹掉他！”
“噓——”
老盧一把捂住他的嘴，左右看看，小聲道：“別亂講，裁判組裏有人懷疑你是故意毆打裁判，只是找不到證據。”
“事實上我就是故意的！”
“不，你不是！”
“……好吧，我不是。”
秦戰自知失言，但依舊梗着脖子等待答覆。老盧苦笑：“秦，裁判組不會因爲一個眼神而認定某個裁判有種族歧視。”
“除非？”
“除非有確鑿證據，比如錄音、錄像，或者參加過種族集會，可那傢伙不在加州執裁，我找不到相關證據，所以……”
盧德克攤了攤手。
秦戰思忖片刻，輕聲道：“先生，您記得辛普森殺妻案嗎？”
“當然，你是想……”
“沒錯，我要公開徵集證據！”秦戰豎起食指，目光冰寒：“不管是誰，只要能提供您說的那些證據，我就給他十萬！”
盧德克不解。
辛普森殺妻案的轉折點確實是一段錄音，當時所有的證據都對辛普森不利，其中最致命的是證人福爾曼警官的供詞。
但辛普森是黑人。
於是他天價聘請的律師團設立了舉報熱線，公開懸賞關於福爾曼警官的種族歧視證據，並以此推翻供詞、成功脫罪。
可辛普森是爲了擺脫殺人罪，秦戰又是爲了什麼？
泄憤麼？
盧德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秦，知道嗎？裁判和警察一樣護短，你這樣做會遭到整個裁判羣體的敵視。”
“他們或許不會公然針對你，但就像我說的那樣，有些小動作裁判可以制止，也可以裝作沒看到。”
“更何況，業餘拳賽是沒有獎金的，你沒必要爲了某個裁判而得罪整個裁判羣體，這不划算。”
老盧勸的真心實意，秦戰卻依然堅持：
“不，我認爲有必要！”
他看着盧德克，一字一句的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打法雖然符合拳擊規則，但並不符合大多數人對拳擊的印象。”
“就像今天，那個傢伙因爲種族歧視警告了我兩次，可裁判組並沒反對他的判罰。”
“所以我有必要告訴他們，我是對的！”
盧德克默然。
對一個裁判窮追猛打，可能引發裁判羣體的反感，但如果輕輕放下，未來必然會有更多裁判效仿，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
送走盧德克，秦戰熟門熟路的來到保潔間，在越發濃重的黴味兒裏抱膝而坐，閉上雙眼，於夢境中繼續練習鶴展翅。
時間不等人！
毫無意外，黑哥也打進了州際賽，戰績同樣是全勝，只不過他喜歡在第三回合擊倒對手，這才讓秦戰僥倖拔得頭籌。
可幸運不代表實力，秦戰不知道什麼時候遇到黑哥，可能是下一場，也可能是最後一場，他只能抓緊時間彌補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