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項能明顯感覺到父母親有事情在瞞着自己。
再聯繫這段時間那道聲音,所告訴他的一些事情,難免不讓景項起疑心。
他無法修行的事情,一直像是個鬱結一般,哽在他的喉嚨之中。
每每想到此事,他都是難以接受、難以釋懷、無法甘心。
憑什麼別人能夠修行,他的妹妹能夠修行,而唯獨他不行?
既然這是族中流傳下來的詛咒,爲何就不應驗在別人身上,偏偏應驗在他身上。
爲何族中的老祖們,有能力爲他解決詛咒,卻沒有人幫他?
連父母親也有事情瞞着他,不告訴他真相。
這其中顯然是有許多不能告訴他的隱祕。
景國皇都,藏經閣之中。
景項合上手中那本略顯沉重的古籍,然後似有些疲憊地合上了眼睛。
他走出藏經閣,外面太陽高懸,刺目且灼熱的陽光,自頭頂宣泄而下。
“正午時候,也19快到了,今天我一定要問問那聲音,他所說的詛咒,到底要怎麼化解。”
“這詛咒到底是怎麼回事。”
景項擡頭望着湛藍如洗的天穹,心裏喃喃自語。
既然連父母他們都不告訴他真相,那這個真相,就由他自己來探尋。
而與此同時,在盛陽古域西言州的星空之外,一道橫亙了數萬裏的空間裂縫洞開。
一艘又一艘古老的戰船,自這道空間裂縫之中,緩緩地顯露而出。
在周遭的虛空之中,一道道五色霞光交織浮現而出,幾乎將半邊船身淹沒,若霞霧般蒸騰,起伏洶涌。
混沌氣若瀑布般在其表面流淌,透出一股蠻荒古老的氣息。
這些古戰船外表閃爍着各種大道符文,遮掩了所有的天機,混沌氣息流淌,周遭的時空都變得模糊朦朧,看不真切。
哪怕是此刻有修行者,在這片星域橫渡而過,也難以發現這些古老的戰船。
這些古戰船都是自御仙宮離開,又橫渡了多方宇宙時空,才最後降臨於此的。
御仙宮營救祖師之事,畢竟是暗中進行的,並未透露出任何的風聲。
而自御仙宮離開的這一艘艘載着諸多長老弟子的古戰船,也是遮掩了所有天機,以防被其餘存在推演察覺到。
爲了萬無一失,御仙宮爲此做了許多的準備。
其中一艘古戰船上,凌玉仙此刻眉頭緊皺,望着浩瀚星域下方的景象,似是在思忖。
“景族世代隱居於此,族地須彌納芥子,藏於無盡虛空之中,外人幾乎難以尋到。”
“想要去往景族的族地,還需要由景族的族人帶路纔行,好在凌秋常已經和景家的老祖們有過聯繫,不然還有些麻煩……”
凌玉仙略微嘆了口氣。
她其實也不清楚,她姐姐當初將永生之門交給景家的先祖後。
景家的先祖,後面又將永生之門封鎮於何處。
這麼多紀元過去了,景家的先祖,估計也早已坐化,不可能活那麼久,除非他能打破大限。
只是這個可能,實在是微乎其微。
而此事估計也是景家的隱祕,不可能隨意告知外人。
到時候,凌玉仙也不可能表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畢竟過於荒唐,恐怕就連御仙宮的諸多長老,也不會相信的。
景家的族人,估計也會覺得有些奇怪,在他們看來,御仙宮的祖師,很可能就是他們景家的先祖。
而此次御仙宮這般興師動衆,爲了營救被困的祖師,那豈不是就是去救景家的先祖?
而在景家的記載之中,先祖應該早已坐化,又怎麼會忽然間傳出被困的消息?
此事御仙宮又是從何處得知的?
凌玉仙覺得到時候給景家衆人解釋此事,還得花費諸多口舌,而且很可能還沒有多少人會相信。
“此事聽起來,的確是有些麻煩,不過玉仙師姐既然可以讓御仙宮上下,都聽從你的吩咐,那想必對你來講,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而此時凌玉仙的身邊,顧長歌聽到她這略顯頭疼的話語,微微一笑道。
凌玉仙聞言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但願不要出現意外就好。”
這幾天兩人走得比較近,至少在御仙宮一衆長老和弟子看來是這樣的。
很多弟子都在猜測,這會不會是宮主的意思,有意撮合兩人,畢竟兩人看起來也頗爲般配。
顧長歌雖然並未在人前展露過修爲實力,但稍微有些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他的不凡之處。
而且,連宮主凌秋常也對顧長歌很是看好一樣。
這也導致這幾天,在一衆年輕一輩弟子之中,傳出了不少有關顧長歌和凌玉仙的消息傳聞。
要知道在前一段時間,倒是景筱和顧長歌似乎走得很近。
而這才過了幾天,反倒是凌玉仙和其關係,似乎變得熟絡親近不少。
這也讓諸多弟子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773一時間,各種猜測都有了,就連一些長老也不能免俗。
凌玉仙也知道那些傳出去的消息和猜測,但她並未承認,也並未否認,好似要順其自然。
當然這也是她想看到的結果,只有如此一來,纔可免讓景筱置身於危險境地之中。
而顧長歌也遵守着前幾天和她的約定,和景筱之間隔着一定距離,並未接近。
這也讓凌玉仙放心很多。
至於景筱或許會誤會什麼,她也不在意,等如今的事情解決之後,她會找個合適的時機,向她解釋闡明一切的。
“看樣子,我們只需等在這裏,等景家的族人到來,爲我們帶路即可?”
顧長歌倒似也並不在意周遭的目光和猜測,笑意如常地問道。
“也不一定要等在這裏。”
凌玉仙一愣,然後想到什麼,搖了搖頭,目光有些複雜。
她其實也不想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
但如果不等在這裏,讓景家的族人前來帶路,那只有另外的一個辦法了。
只是……她也不想去往景國,麻煩景筱的父母,而且如此一來,難免會和景筱有所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