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依，真的是你。”
看清白衣少女的容顏後，紫雲川也是呆愣了半晌，反應過來後，臉上浮現幾分尷尬之色來。
他就說怎麼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有些熟悉。
畢竟這副令人驚豔的無暇容顏，當初在紫霄山的時候就曾經見過，又哪是那麼容易～忘記的。
白衣少女名叫葉素依，按照身份來說，應該是他－的堂妹。
不過，葉素依和紫霄山並無半分血緣關係，她的父親更是入贅到紫霄山的，並非紫霄山的核心－成員。
紫雲川的母親是當今紫霄山主人的孫女。
而他有一位小姨，和他母親關係很好，兩人走得很近。
葉素依的父親，便是那位小姨的夫君。
此事，說起來有些複雜，但其實這和葉素依的父親有很大關係。
葉素依乃是他和前妻所生，但後面不知何原因他和前妻分開了，而後因爲其俊朗外貌、不凡談吐，被紫雲川的那位小姨看中，帶回了紫霄山。
葉素依則是後面母親死後，纔打聽到其父親的消息，然後找到了紫霄山來，想要投靠他。
紫雲川也是數年前，偶然間見過葉素依一面，因爲其驚人容顏而驚訝，留有很大印象。
不然一般的女子，他還不一定記得住。
此刻的驚愕、尷尬之餘，紫雲川也爲衆人解釋起了葉素依的來歷。
對於這種紫霄山內部才知道的隱祕事情，趙天凡、彩雲仙子等人，都表現的極有興趣。
因爲在紫雲川的介紹之中，他的那位姨夫，也就是葉素依的親生父親，並沒有什麼天賦背景，也沒有什麼修行天賦和能耐，可就是會討女人歡心。
當然，也生了一副俊美好看的皮囊外表。
在紫雲川生平所見的美男子之中，也只有眼前的顧長歌，能勝其數分。
入贅到紫霄山後，他那位姨夫，也基本和以前的過往斷了聯繫。
若非數年前的某一天葉素依忽然找來，前來投靠她的親生父親，紫雲川都還不知道他那位姨夫，還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趙天凡等人也是聽得嘖嘖稱奇。
不過想來也是，如果不是世所罕見的美男子，又怎麼會被紫雲川的那位小姨所看上。
要知道他的那位小姨，當初也是一位名動八方的天之嬌女，仰慕者和追求者，如過江之鯽，簡直數都數不過。
想到這裏，衆人看向葉素依的目光，就有些恍然。
此女生的如此絕色動人，想必也是遺傳了其父的一些姿容。
而葉素依摘下面紗，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顧長歌后，然後又垂着腦袋，站在他身邊，不發一言。
對於紫雲川向衆人解釋起她的來歷和身份，也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在紫霄山的時候，她就習慣了這樣，在人前低頭，儘量讓自己不顯眼。
而她那位同父異母的妹妹，也很不喜歡她那張臉蛋，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不准她擡頭。
當然，從身份上來講，她應該叫其妹妹，但對方不喜歡這個稱呼，一向都以姐姐自居。
顧長歌輕輕地摩挲着手中的酒杯，也並不說話。
身畔不斷有絲絲縷縷的淡雅幽香傳來。
白衣少女雖然低着頭，但卻不時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看他一眼，捏着那張素淨潔白的手帕，似乎是想還給他一般。
“素依，你怎麼會在這裏？我不是記得，小姨讓你和素素多親近親近，以你的身份，也不該出現在這裏。”
這時，紫雲川再度開口問道，對於葉素依會被人賣到臨水軒，很是不解。
不管怎麼說，葉素依如今好歹也算的上是紫霄山的弟子，誰敢這麼做？
而他口中的素素，則是紫霄山如今和他齊名的一位天之嬌女，名叫紫素素，乃是他小姨和姨夫所生的女兒，年紀比葉素依稍小。
“我不小心把素素小姐極爲珍重的一個茶杯打碎了，欠了她很多的靈石...”
聽到紫雲川這個問題，葉素依略微一愣，有些難以啓齒的樣子，猶豫了下，才低聲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
紫雲川的表情再度一僵，他雖然知道葉素依並不受待見。
但也沒想到，她會被自己的妹妹，給賣到臨水軒來。
打碎茶杯什麼的，這也只不過是藉口罷了。
趙天凡等人看向葉素依的目光，都帶着一些同情，想來她去投靠那謂的父親，日子還不一定過的比外面好。
哪有被自己的妹妹，給賣到風月場所的道理？
不過這是紫霄山的私事，他們也不可能多管，只能在心裏感慨一聲，當做茶前飯後的談資聽聽。
紫雲川表情很尷尬，他哪怕知道了這件事情，可是也不好插手多管。
他那位小姨，打心底裏也不待見葉素依。
而其性格素來強勢，在紫霄山，他的那位姨夫更是絲毫不敢忤逆其話語。
葉素依倒是對於紫雲川的反應，絲毫也不意外。
在紫霄山待了好多年，這樣的態度和反應，她也早已經習慣了。
她和紫素素是姐妹。
但她其實更像是奴婢，甚至很多時候連奴婢也不如。
她的父親，在紫霄山更是沒有任何的話語權，從來不敢忤逆紫素素母親的話。
母親病逝前，多次囑託她去找到親生父親，這讓葉素依對此滿懷期待，將父親作爲生命之中的另一個寄託。
她走了很遠很久的路，終於走到了紫霄山在的地界，可是以她的身份，卻根本不可能進的了紫霄山的山門，更別說是見到她父親了。
後面，還是她在紫霄山的山門外，苦苦跪了幾個月。
這纔打動了看守山門的一位老者，對方替她傳訊，她才終於得到了答覆。
然而，當她抱着所有期頤、滿懷着期待，和父親重逢相認時，所見到、得到的卻是冷眼、厭惡和嫌棄...
圓月西沉，玉船之中，笛聲悠揚，河岸中心有了層稀薄的霧氣升起。
兩岸的瓊樓玉宇越發顯得朦朧，好似天宮仙闕一般。
船中歌聲寥寥，舞姿妙曼，酒香醇厚，遠遠飄出。
紫雲川不好多談紫霄山的私事，也沒有在繼續提及葉素依的事情。
幾人又就這次萬藏祕境出世一事，又交談了一會，便各自告辭離去了。
紫雲川也和顧長歌辭別，經歷了今晚之事後，他們對於顧長歌的來歷身份，皆有不同的猜測。
雖然表面還是同輩相稱的樣子，可心底裏都清楚得很，彼此的身份地位截然不同，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不可能真正成爲朋友什麼的。
離去前，紫雲川也想開口問葉素依，要不要跟着他一起離開，等這次萬藏祕境的事情結束後，就帶她返回紫霄山。
不過從葉素依如今的樣子來看，想必也是想再回到紫霄山了。
紫雲川猜測，紫素素可能如今也在紫歸城，葉素依當時應該是跟着她一起離開紫霄山的，後面纔會被其給賣給臨水軒。
玉船之中，轉眼就剩下了顧長歌和一直像個木墩子般杵在他身畔的白衣少女。
他輕輕晃着酒杯，也並不說話，只是目光看着遠處的夜空，似在思忖。
葉素依低着腦袋，也不說話，時而會偷偷看一眼顧長歌但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時機應該也差不多了”
顧長歌彷彿當身邊的白衣少女不存在一般，嘴角顯露淡淡的莫名笑意。
“嗯？”
這話卻是讓葉素依一臉的茫然和疑惑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