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願之球的器靈，宛如一團明滅不定的光球，在褚煉的腦海之中飄蕩，閃爍着奧祕的氣息。
它的語氣很冷漠，一直都沒有太多的波瀾。
不過現在卻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後怕。
“當時如果不及時切斷和外界的聯繫，我和你都不可能離開那裏，那樣的大恐怖存在，我只在當初創造宏願之球的那個文明的最強者身上見到過，也就是宏願之球的第一任主人……”
“我也不知道爲何，在這樣弱小的文明之中，會出現那麼恐怖的氣息。”
“就是不知道你所說的那個大恐怖存在，到底察覺到我倆的異常沒有？”
褚煉聞言忍不住問道，他的確很後怕，如果當時不果決地離開，或者再駐留一會。
沒準就真的會被那個不可言說的大恐怖存在給盯上。
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詢問宏願之球器靈，有關於聚賢莊如今安全情況的問題。
他實在是不放心那個神祕不明的顧公子，以及他身邊的那個黑袍老者，總給褚煉一種心悸、不安的感覺。
“應該沒有，如果察覺到的話，那道大恐怖氣息的主人，恐怕不會放任你安然離去。”宏願之球的器靈解釋道。
如果真的被那個未知存在捕捉到的話，那它就只能和宏願之球一起毀掉。
如今宏願之球內部殘存的能量，不足以再繼續捆綁一名宿主。
而且，根據創造宏願之球的那個文明所制定的規矩，至寶一旦認主，那就必須以保護宿主性命爲主，其餘旁枝末節都可以捨棄掉。
它身爲宏願之球的器靈，也不能干擾宏願之球的擇主，頂多只能算是宿主的引導者。
除此之外，它的存在也和宏願之球以及宿主一起，被捆綁住了。
除非它真正能取締宏願之球，不然只能依照規矩，和宿主一樣被毀去。
宏願之球的器靈，對於宏願之球來說，乃是獨立的智慧意識，經歷過很多的宿主。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褚煉應該是最後一任宿主。
之前的幾任宿主，都未曾成長到第一任主人的地步，就在途中道崩隕落了。
同時，宏願之球也經歷了難以想象的損害，近乎不可逆。
“這個聚賢莊我已經感知過了，並沒有你所擔心的那些危險，至於那個顧公子的確神祕，身上應該有某種天地異寶，可以遮掩修爲，我一時半會也難以看清。”
“至於那個黑袍老者，從其顯露出的氣息來看，距離道境也不遠了……以一尊差點步入道境的存在爲僕，那個顧公子的來歷，恐怕不會簡單。”
“我懷疑他可能並不是這方文明的生靈，而是可能來自於另一方更爲古老強盛的至強文明。在這樣的年紀，御使一位快步入道境的存在爲僕，哪怕是曾經創造我的那個文明中的傳承者，也不一定有這種待遇。”
宏願之球的器靈回答解釋起來。
它雖然無法動用宏願之球內的能量，但是卻能通過自身的智慧，來推演感知，判定顧長歌以及黑袍老者的實力。
對它而言，智慧的確是這世間最神奇，也是最強大的力量。
褚煉聽到這番解釋，不禁呆愣住了，這是他從沒有想過的方向和可能。
“器靈你說，那個顧公子，很可能是來自於另一方更爲強盛古老的文明？並不是靈墟真界的人？”
他忍不住問道，心中實在是太震撼了，有點難以置信。
如果是真的話，那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另外文明的生靈，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在這之前，褚煉也只是從收養他的師父口中，得知了解過其餘文明。
但那都是在典籍之中，從沒有想過，會真正遇到。
宏願之球的器靈，以一副肯定的語氣道，“這樣的可能，足有九成以上，如果是靈墟文明的生靈，背景再大，也不可能讓一位差點邁入道境的存在，貼身保護其安危，哪怕是你想要推翻的靈墟皇族，也沒有這種底蘊和資格。”
它其實也很動容，在沉睡的這段時間，褚煉竟然意外接觸到了這麼一個人。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異數，運道驚人，這樣都能巧合地遇到貴人？
褚煉這下是徹底呆住了，真的沒想到，那個神祕的顧公子，來頭竟然會如此恐怖。
靈墟皇族和其身後的背景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他嚥了咽口水，忽然有點明白，爲何凰姑娘，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恐怕她是知道這位顧公子的來歷的。
只不過是礙於某種緣故，纔會以表兄妹相稱。
這一瞬間，褚煉把許多的事情都給想通了。
不過他心中還是有着另外的疑問，忍不住問道，“器靈，既然你說這個顧公子，來頭那麼恐怖，可爲何他還會出現在靈墟文明所在的世界，似乎還要在這裏待許久的樣子？”
這也是他所不解疑惑的地方。
聞言，宏願之球的器靈倒也不意外，平靜地回答道，“宿主你的眼界，還是太狹隘了，只知道靈墟文明，卻不知道在蒼茫之中，孕育了多少恐怖古老的文明，在這些文明的面前，靈墟文明，壓根不值一提。”
“那些文明中的巨頭勢力，所轄疆域，不知縱橫多少時空緯度，難以想象，便是古老真界，也只能依附而已。而那些巨頭勢力的傳人或者弟子，在繼任大統之前，都會以各種方式，被派遣送到許多地方磨礪試煉……”
聽到這番解釋，褚煉也是反應過來了，點了點頭，恍然般地道，“我知道了，那個顧公子會出現在靈墟文明，很大可能就是爲了身後勢力的磨礪試煉，而那名黑袍老者，則是負責保護他的安危的護道者。”
宏願之球的器靈道，“你的運氣真是不錯，竟然能出現在這樣的人物眼中，而且，對方年紀也很年輕，前途無量，你得其器重，將來若有機會，離開靈墟文明，闖蕩蒼茫，也是一件善緣。”
褚煉知道它的意思，不過他現在的目的，僅僅是爲了推翻靈墟皇族的統治，還這天地一個太平安寧。
而且，怎麼說呢？
他在這個顧公子面前，總有些不舒服，感覺對方的語氣和神情，總是帶着一種平靜的俯瞰，仿若站在了很高的世界，在俯瞰冥冥衆生。
語氣總是那樣不緊不慢、雲淡風輕，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驚出波瀾來。
就連他有好感的女子，也對其頗爲仰慕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