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長歌這句話響起的剎那,此地的所有仙王,包括月王、羅王等人在內,皆是齊齊愣住了,然後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大人這是在對誰說話?”
他們皆露出喫驚的神情,很是震驚,還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東方仙域的敖敵仙王,更是下意識地看向敖靈,以爲是顧長歌認出了她來,所以纔會說出這樣的話。
畢竟在這之前,敖靈曾說過,她和顧長歌曾經見過。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此刻敖靈臉上也是浮現出喫驚的表情,顧長歌說着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她,自然不是對她說的。
“是那名女子?”
月王忽然反應過來,順着顧長歌的目光看去,然後就看到了跟隨在王家一衆真仙身後的白衣女子。
她站在那裏,青絲如瀑,帶着出塵的仙韻,明眸皓齒,膚色如玉,生得極爲美麗,容顏讓上天也要嫉妒。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鐘天地之靈慧的女子,美麗得讓人心醉。
哪怕僅是看一眼,也不捨得移開目光。
縱然是在一衆真仙之中,也有不凡的脫俗氣息。
諸多仙王也都反應了過來,齊齊看向王子矜,王家的兩位仙王,更是浮現濃郁的驚訝之意。
“子矜,你和大人認識?”
王家那位老嫗模樣的仙王,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王子矜也沒想到,顧長歌會在這個時候喊住她,臉上浮現稍微的錯愕和喫驚之意,隨即便很快地反應過來。
“的確是認識的。”
王子矜回答道,但是沒有過多解釋什麼。
她的表現,令一衆仙王感到無比的驚訝,實在是太鎮定、平靜了,就連他們都做不到這個程10度。
要知道,她如今所面對的可是令仙域諸天顫慄的存在。
一念可令仙域生,一念可令仙域滅。
“子矜你來自於起源之界,看來應該是在那個地方,和這位大人所認識的。”
王家這位仙王,想到了這個可能,蒼老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笑容來。
王家另一位仙王的表情,則是顯得有些不自然,沒想到王子矜竟然是認識顧長歌的。
而且她的表現,實在是令人意外,太過於平靜,如果不是顧長歌開口,恐怕還真的沒有人知道。
這讓他想到自己之前,一直想通過王子矜,和羅王府聯姻一事。
如果王子矜和顧長歌關係不錯的話,會不會因爲此事,對他心生怨念,從而告知顧長歌?
想到這裏,王家這位仙王,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惴惴情緒來,有些不安。
此地的其餘仙王,並不知道王子矜的來歷,只是喫驚於顧長歌竟然會認識她,紛紛猜測起王子矜的來歷來。
“既然認識,爲何連個招呼不打,就打算離去?”
顧長歌端坐在首位,淡淡地笑着,揮手間此地一衆仙王和來賓,皆是識趣地退去。
包括月王等人,也都離開,不敢久留。
他們從顧長歌這和王子矜說話的語氣來猜測,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應該不一般。
甚至還可能很熟悉。
不然王子矜怎麼敢這副清冷態度,和顧長歌說話?
不過一衆仙王,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問什麼,表情複雜之中,快速離去。
倒是跟隨在敖敵仙王身邊的敖靈,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止住了。
很快仙竹林內,就只剩下顧長歌和王子矜兩人。
仙霧飄蕩,彩霞流淌,一片祥和寧靜,遠處有仙鶴振翅,一派空明。
“我現在是應該叫你長歌少主呢,還是魔主大人呢?”
王子矜邁着輕盈的步子,走到了顧長歌的近前,伴着幽香。
空明且絢爛,髮絲飄舞,精緻的五官上,顯露出自然輕鬆之意。
倒也並沒有因爲顧長歌如今的真實身份和來歷,有什麼樣的不安或者緊張。
她自顧自地拿起旁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道,“剛纔就瞅着這仙酒不錯,仙王專享,可惜我沒有嚐到,可饞死我了……”
醇厚的酒液,泛着晶瑩的色澤,用瓊漿玉液來形容,也會覺得遠遠不夠。
光是瀰漫出的酒香,光是嗅一口,就足以讓普通修士頓悟,修爲大增。
這畢竟是隻有仙王,纔有資格享用的仙酒佳釀,尋常修士縱其一生,也不可能見到嚐到。
在顧長歌的面前,王子矜倒也不客氣,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後美眸微亮,就感覺自己腦袋有點暈,玉脣紅潤,似也帶着酒香。
“好酒,不過……”
“以我如今的修爲,看來只能喝一口,再喝可就受不了了。”
王子矜搖了搖頭,感覺自己一下子有些暈乎乎的。
臉上也像是染上了緋色,宛如紅彤彤的果實一般,嬌嫩欲滴。
於此同時,充沛的酒香瀰漫開來,像是一株株仙藥紮根在她體內,氤氳出法則,結出道果。
然後轉化爲了充沛而浩瀚的修爲和法力。
她現如今的境界,最多也只能喝一口,再多的話,恐怕就會真的爆體而亡了。
這種仙酒,的確只有仙王纔有資格細品,尋常修士喝上一口,恐怕都得被那恐怖的藥力給撐死。
“你喜歡叫哪一個,那你就叫那個。”
“不過,你倒是真不客氣。”
“敢搶我的酒喝?”
顧長歌微微搖頭,從她手中奪過那杯酒液。
在這個時候,恐怕也只有王子矜,纔敢在他面前如此的隨意,敢當着他的面搶酒喝。
“好不容易有這麼次機會,我又怎麼能夠錯過呢?”
“畢竟這可是仙王酒,我一個小小的修士,如果不是託魔主大人你的福,又怎麼會有機會品嚐呢?”
王子矜盈盈一笑,慵懶地靠着一旁亭子的臺階上。
不過略顯微醺的模樣,令她多了幾分嫵媚。
最開始她雖然喫驚於顧長歌的身份,但是卻並不像其餘修士生靈那般,懼怕顧長歌。
畢竟,在上界的時候,她可是沒少調戲顧長歌,那個時候她都不在意,更別說是現在。
最開始的驚愕、困惑散去後,她又恢復了以往的性子,看似大大咧咧、沒什麼在意的事情。
聞言,顧長歌目光悠悠,晃着手中的酒杯。
隨後將其中剩下的酒,仰頭一飲而盡,才道,“可真是沒想到,時隔數百年,我倆會在這個地方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