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並不覺得這些事情會是巧合,就像之前顧青衣離開時,所說的那番話。
一些事情無法直接言說,因爲一旦說出來,就會遭受所謂的因果反噬。
就如曾經的禁忌紀元,許多道統勢力,對其諱莫如深,談之色變。
那就是因爲禁忌紀元遭天所棄,哪怕到了如今,依舊有無法磨滅的氣息。
談論禁忌紀元,會在冥冥之中,牽引那些氣機降臨,從而遭受天譴反噬。
修爲層次越高的人,對於這樣的氣機感知越發清晰,所以就會想發設法地避免。
“當我突破仙境的時候,或許就是逐漸知曉這些真相的時候。”
顧長歌並沒有過多地困擾於這些問題。
他和顧青衣有很深的糾葛聯繫,而他那個時候的身份,可是魔主。
顧青衣她本身的身份,又怎麼會簡單到哪去?
當然,顧長歌也還記得,顧青衣離去前,曾和他所說的賭約的事情。
自己遲早會記起來的?
這個賭約到底又是什麼?
“長歌,怎麼了?是在想什麼事情嗎?”
月明空輕柔的聲音傳來,令顧長歌回過神來。
她伸出青蔥般修長無暇的玉指,輕輕爲他撫平緊皺的眉心。
“沒事,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些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上界恐怕很快就要大亂了。”
“雖然你我有自保之力,但我還是擔心,會有一些意料之外的存在出現,紀元道果一旦出現,仙門之爭也就不遠了,恐怕整個上界都將淪爲戰場……”
顧長歌搖了搖頭,回過神來,打算把有關紀元樹的事情,告知給月明空,讓她做些準備。
不然到時候坑殺上界的時候,將無雙仙朝也一併坑殺進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10除此之外,有關仙門的事情,也得讓她知曉,並且有所計劃。
“紀元樹,紀元道果即將成熟……”
“原來上次征戰八荒十域,所有勢力道統都沒有找到的紀元樹,最後是落在你手上的,怪不得八荒十域都快被翻了個遍,還是沒有絲毫的線索。”
“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後果難以想象。”
月明空聞言心中也是一震,明白此事幹系甚大。
紀元樹的消息一旦暴露出來,整個上界都將爲之轟動。
沒有勢力道統是能夠坐得住的,尤其是那些活了漫長歲月,修爲已經再無可進的底蘊存在。
他們絕對會瘋狂的,不惜一切代價,去搶奪紀元樹,爭奪成仙契機。
紀元樹孕育紀元道果,可完善修補殘缺的天地規則,從而讓仙門降臨。
但是剛修補好的天地規則,能承載多少數量的仙道存在呢?
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所以不管是何人,只要有志仙道,都會拼盡一切代價,爭奪先進入仙門的機會。
“紀元樹一事,我早有計劃,倒是無需過多擔心,只是到時候整個上界的局勢,都會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迎來大洗牌。”
顧長歌輕輕搖頭道,“我到時候會順勢讓黑暗天庭現世,開始大清算,從而一統上界。”
黑暗天庭而今一直存在於黑暗中,沒有真正地顯露在上界所有勢力道統的視野之中,但是所積蓄的力量,早已無比龐大。
光是成道者傀儡的數量,就已經超越了一般的不朽道統。
其中甚至還有殘仙程度的阿二坐鎮,以及被顧長歌煉製爲傀儡的輪迴古天尊。
更別說暗中所牽涉到的許許多多信徒,以及無數下界。
這些力量一旦匯聚起來,足以令人膽寒顫慄。
當然,顧長歌這些年來所積累的財寶,也無比驚人。
仙古大陸各族的積累、覆滅紫府的積累、萬道商盟的積累、征戰八荒十域的積累……太多太多,已經難以想象。
而這些都將成爲黑暗天庭的底蘊。
“長歌你是真的打算坑殺整個上界嗎?若是這麼做的話,不管成敗與否,以後都沒有退路了,將站在整個世界的對立面去。”
聽到這些話,月明空只是輕聲問道,眸子很是平,沒有不安惶恐。
坑殺整個上界,這樣的後果,不需要多想都能知道有多恐怖,要承受些什麼。
上界無比的浩瀚廣袤,存世無盡歲月以來,誕生了多少的道統和勢力。
到底有多少的至強者?又有多少的底蘊人物?甚至一些從未顯露於世間的世家族羣,也會因爲這一次而現世。
到時候都將會與這些爲敵,尋常成道者哪怕是想一想就令人悚然而顫慄。
“從一開始我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沒有任何的選擇。”
顧長歌笑了笑,語氣很是輕描淡寫,“而且,我不可能會失敗。”
“不管成敗與否,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月明空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語氣很輕,但是卻蘊含無法想象的堅定。
吼、吼、吼……
這時,天地齊顫,震天的龍吟聲,自星域深處傳來。
九頭準帝層次的蛟龍,拉着一輛白玉輦車疾馳而來,腳下是漫天的紅霞,宛如絢爛的星河般,自遙遠的另一端直接延展而來,直接落往無雙仙朝皇宮深處。
浩蕩猶如洪流的大軍,騎着諸多太古兇獸,分列在兩邊,氣勢磅礴。
七尊氣息恐怖的成道者,法身高於萬丈,繚繞各色霞光,屹立在無雙仙朝皇宮門前,似在等候。
整片天地都被紅妝所鋪滿,金蓮綻放,清泉流淌,祥瑞之景交織,靈鹿和鳴,仙鶴起舞,許多貌美的歌女,且歌且舞。妙曼動人。
跨越諸多星域,長生顧家的迎親大軍,終於是降臨到了無雙仙朝的皇城之外。
浩浩蕩蕩看不見邊際的大軍,宛如可吞噬宇宙的可怖兇獸,負責護送迎親隊伍,殺伐之氣驚天,震懾沿邊的一切修士生靈。
在這股大軍之中,更是可感知到隱約的仙道氣息在瀰漫。
其中正有仙器被底蘊人物所持,催動浩瀚的法力支撐,將其甦醒,作爲震懾!
在無雙仙朝的皇都之外,許多至強者也已經在等候,在等着長生顧家的到來。
一位身着龍袍,面容不怒自威,頭戴紫金冠的老皇叔,渾身瀰漫着令人心顫的恐怖氣息。
他目光緩緩掃過周圍許多的來賓,帶着強大的壓迫性。
毫無疑問,這同樣是一尊底蘊人物,眼神深處難掩滄桑之意,修爲遠超一般的成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