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坊市內的衆人都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中。
哪怕是白鬚老者等諸多成道者，也是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顧長歌不僅僅答應借給紅衣女魔百塊仙晶，如今竟然還要過去親手給她？
很多人雖然震驚於顧長歌的財大氣粗，竟然還拿的出另外的百塊仙晶。
但更多的人，卻是震驚於紅衣女魔的態度。
相比較於顧長歌的強勢主動，兇威滔天的紅衣女魔在這個時候卻顯得極爲沉默。
這讓他們不得不聯想，兩人在神城那一圍剿之戰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剛纔的話語之中，更是看得出來，紅衣女魔明顯和顧長歌很是熟悉。
“死在紅衣女魔手中的生靈可不少，顧長歌他的膽子可真大。”
“就不怕紅衣女魔忽然兇性爆發嗎？”
不少老一輩名宿，都是凝重地看着這一切。
“顧兄並不是那種魯莽之人，他肯定是並不擔心紅衣女魔忽然出手。”
天凰女輕聲猜測道，越發感覺顧長歌神祕，行事舉動令人捉摸不透，難以猜測。
前方魔雲籠罩，顯得極爲昏暗，有混沌氣繚繞瀰漫。
一輛黑色的輦車停着，四頭黑色魔蛟眼眸猩紅，發出猙獰的嘶吼。
但面對顧長歌的到來，依舊顯得極爲不安恐懼，不住地往後退去。
嗡！！
忽然，一縷赤紅宛如血液的霞光，自輦車之中透露出來。
伴隨着一股可怖兇威，四頭魔蛟都發顫地匍匐在地，不敢再繼續動彈。
“何必呢，它們只是兇獸而已。”
顧長歌淡淡一笑，自顧自地朝着輦車走去，並不擔心其中的嬋紅衣會對他出手。
“你不必過來了，在這裏將仙晶給我便是。”
嬋紅衣同樣淡淡開口，眸色深邃而冰冷，透着無情之意。
自輦車垂落的簾子前，一隻白皙細膩若玉石的素手伸出，光華瑩瑩，示意顧長歌將玉罐交給她。
“我都走到這裏了，紅衣你連見我一面都不願嗎？”
不過顧長歌卻似乎並未注意到她伸出來的手一般，輕輕搖頭，依舊自顧自地朝着輦車走去，話語帶着幾分遺憾可惜。
“上一次你給我下的那毒可真疼啊……”
他說着，嘴角露出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來。
聽到這話，輦車之中的嬋紅衣，卻是猛然感覺到一股寒氣襲來。
她一言不發，目光冰冷無情，直接朝前擡手一掌落來，選擇先下手爲強。
趕赴來昆烏城的她只是一道靈身，連身外化身也不是。
不然以她的脾性，也不會和外面的那羣古老存在好言好語，早就動手搶走那塊不詳之石了。
轟！！
見此一幕，顧長歌並不意外，淡淡一笑，隨即僅僅只是朝前一掌拍去。
規則秩序繚繞，在虛空間交織，以相同的手段抗衡嬋紅衣。
他明白嬋紅衣現在並未恢復巔峯，甚至連全盛時候的萬分之一也沒有。
更別說來此地的還不是她的本人。
僅僅是剎那，這裏就炸開了，虛空裂開可怖的裂縫，變得一片模糊混亂。
所有的規則秩序，似乎都在斷裂，有罡氣沖天，朝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可怖的氣息夾雜着帝境規則，差點衝出到域外去，整個昆烏城都在顫抖。
坊市內的魔山衆人，以及白鬚老者等人，都震驚地看着這一切，然後快速出手，擋住了衝出來的氣息。
不然對於整個昆烏城來說，都是極大的災難。
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顧長歌會和紅衣女魔忽然交手，本以爲兩人會敘舊交談等等。
這也讓他們之前的懷疑，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若是兩人關係很熟的話，又怎麼會忽然動手，一副生死相向的模樣。
這一刻，魔霧滔天，將四面八方都給淹沒了。
輦車之中嬋紅衣現身，紅衣若血，眸色冷漠，和顧長歌交手起來。
她雖是一道靈身，但實力也遠超一般的成道者。
可怖的煞氣化作各種古老的符文，在虛空間凝聚，然後若刀槍劍戟，朝着顧長歌斬來。
此地變得無比的絢爛，各種極爲古老，乃至早已經失傳的神通乃至古天功都在演繹。
但是有魔霧隔絕，外界的衆人並不能窺清分毫，只能感覺到這裏的氣息格外洶涌澎湃，令人心悸。
“你確定要和我動手嗎？”
“別忘了你所會的一切，可都是我教的0”
顧長歌擡掌輕易地將面前的諸多神通抹去，面色並無絲毫變化，微微搖頭道。
聽到這話，嬋紅衣身影自空中落下，停下了攻伐之術，冷漠的眸子看着顧長歌，不發一言。
剛纔她只是感覺顧長歌要對她動手，這才先下手爲強。
相比於上一次在神城的時候，現在的顧長歌，實力明顯要更恐怖。
而且，她摸不準顧長歌如今的底牌，並沒有把握在這個時候能對付他。
“把仙晶給我。”
嬋紅衣開口道。
“剛纔還動手要殺我，這就開口向我要仙晶。”
顧長歌目光落在她臉上，話語帶着饒有興趣，“你不覺得這麼做有點不對嗎？”
“還是你一直覺得，這纔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嬋紅衣冰冷道，“借你的自然會還。”
顧長歌搖了搖頭，隨即輕輕一笑道，“不必了，你要什麼，我哪次沒有給你。”
說着，他忽然抓住了嬋紅衣的手，在她下意識要往後縮回去的時候，把裝着仙靈的玉罐給她。
“仙晶我沒有，不過其中的仙靈倒是不少。你換了這塊石頭後，自己可以留點。”
隨後，也不等嬋紅衣回答，顧長歌的身影已經離開這片魔霧，往外面走去。
嬋紅衣垂下眸子，看着手中晶瑩燦燦的玉0.2罐，上面還殘留着顧長歌手掌的溫度。
“哪次沒有給我……”
她喃喃着這句話，眸子之中有一閃而過的情緒變化，隨後又恢復了冰冷無情。
“長歌少主，剛纔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忽然動起手來，你沒事吧？”
魔霧之外，白鬚老者等人一直有些不安地等待着，見顧長歌出來，不禁長舒口氣，忍不住問道。
看見顧長歌神情乃至氣息都未曾有多少變化，江辰、牛闐、安曦等人，都有點失望，本想見顧長歌在紅衣女魔手上喫虧。
但事與願違，顧長歌很明顯沒有事情，甚至不像是動過手的模樣。
青龍老道等魔山衆人，也很是不解疑惑，剛纔還在交手的兩人，卻是忽然間停手了，實在是令他們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