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內雲霧翻滾,一絲一縷的神霞在流淌,四面牆壁上掛着很多的寶器,無比神異,燦燦生光。
好在現在宮殿內並無他人,不然絕對會瞪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
這還是他們心中聖潔超然、出塵無暇、宛如九天仙女般的聖女殿下嗎?
“嗚嗚……”
顧長歌並無佔江楚楚便宜的自覺,惹得她美眸瞪大,無比委屈,不住地想要推開他。
可是顧長歌的力氣很大,並不是現在的她能夠掙脫的。
漸漸的她身軀發軟,差點站立不穩。
她心中無比羞惱,早就猜到了顧長歌這混蛋不會遵守約定,但是卻還是抱着一絲幻想,想要相信他。
可是顧長歌實在是過分的緊,嘴上答應的很實誠,但實際上卻是一點話都~不能相信他。
“好了,別一天淨-想好事。”
“以後學聰明點,傻乎乎的。”
終於,顧長歌放開了江楚楚,身影出現在另一側,隔了她一段距離,微笑開口道。
“你這個混蛋,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了。”
江楚楚面上全是煙霞,從沒有像今天這麼羞惱,眼睛就瞪着他,紅脣瑩瑩,閃爍着動人光澤。
她心裏委屈極了,發現自己真是太蠢了,竟然還傻乎乎的想象這個大魔頭的話。
顧長歌笑了笑,不以爲意道,“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清呢。”
“上一次是誰說不會考慮我的建議的?”
江楚楚冷哼一聲,平復自己的心緒,讓自己平靜下來。
每次一遇到顧長歌,她的心情都很難平靜,會因爲他的舉動而生出很大波瀾。
就像是今天這樣子,被他隨意欺負。
而後,顧長歌也沒有再繼續欺負她,反倒是認真地替她出謀劃策考慮起來。
這一次葬魔淵諸多大魔之亂,要怎麼解決。
一時間,江楚楚還有些困惑,仔仔細細地看了他好幾眼。
這傢伙是轉性了嗎?竟然會這麼替她着想。
這麼一想,她心情又有些不錯,覺得剛纔似乎並不算喫虧。
“你今天怎麼會突然這麼好……”
江楚楚感覺現在的顧長歌,和以往她所熟悉的那個顧長歌,有點不一樣。
以前的顧長歌,可是從來不會去管和他無關之人的死活,自私自利、冷漠絕情到了極致。
而他現在竟然在說要如何前往葬魔淵,去鎮壓那裏的大魔,掃清上界的危難。
難不成真是因爲她的緣故?
“葬魔淵大魔出世,我等身爲上界修士,自然義不容辭,更別說我現在的身份可是人祖,維護天下蒼生的安寧,不就是我的職責嗎?”
顧長歌聽她這麼說,不由搖搖頭,頗有點正氣凜然,而後又有些嘆息道,“何況你這傢伙這麼蠢又這麼倔,明知那裏這麼危險,還要去,你讓我怎麼放心。”
葬魔淵暴亂,紅衣女魔即將出世,他現在正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過去。
如今正好有個人祖的身份掛着,可以說很合顧長歌心意。
不然他若是這個時候趕赴葬魔淵而去,那裏一旦出現意外,很多道統勢力勢必會第一時間聯想到他身上。
但是如果有個理由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而聽到這話,江楚楚先是一愣,隨後直直地盯着他,眸子裏是晶亮亮的,像是有無數星光匯聚在了其中。
她感覺顧長歌前面那些話都是胡說八道,後面那一句纔是真話,畢竟他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在乎天下蒼生呢?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盡量少去那些危險的地方。”
江楚楚認真地點點頭,似乎是要承諾給他聽一般。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裏暖暖的。
顧長歌雖然嘴上說着不會管她,但每次她遇到麻煩或者困難的時候,他都會出現。
這已經不是一兩次了。
“不必這樣,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會阻攔你,更不會怪你什麼,如果讓你見死不救,以你的性格,即便是答應了,心裏估計也不會好受。”
不過,讓江楚楚很意外的是。
這一次顧長歌竟然沒有罵她或者嘲諷她,而是說出這麼一番爲她考慮的話來。
她有些愣愣地看着顧長歌,見他也朝自己看來,這才把眸子垂下,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你以後如果想……想欺負我的話,那你給我說一聲,我其實是不會拒絕的。”
隨後,她似乎是再度鼓起了勇氣般,擡起眸子看向他,如此說道。
一說出這話,她白皙細膩的臉上,就浮現出煙霞來。
而且心砰砰亂跳,感覺自己腦袋有點暈,自己竟然會如此大膽,對顧長歌說出這話來。
“欺負你?”顧長歌有些微愣,隨後饒有興趣的一笑,“你說的是哪一種?”
他自然是明知故問。
江楚楚臉皮很薄,能說出這種話來,已經讓他很意外了。
“我不知道。”
江楚楚聲音有些微顫,受不了他的視線,趕緊把頭扭開。
這種事情她已經親自說出口了,顧長歌竟然還明知故問。
這果然是個混蛋。
“你不知道的話,那豈不就是隨我了?”顧長歌有些揶揄道。
江楚楚面色發燙,感覺自己繼續待在這裏,沒準一會又被顧長歌給扔進他的那個小世界去,畢竟她已經說了自己不會拒絕。
所以她趕緊起身,落荒而逃,衣裙飄動,搖曳生姿,無比動人。
顧長歌看着她身影消失在殿外,忍不住笑了笑。
而後,關於顧長歌來到人祖殿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讓諸多人祖殿強者震驚,然後齊齊前來拜見。
畢竟現如今顧長歌的身份,就是人祖。
至於真假與否,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顧長歌到來,能解決現如今他們需要面臨的麻煩。
很多人也在猜測,顧長歌之所以會前來人祖殿,和江楚楚有很大的關聯。
對此,江楚楚也不好解釋什麼,只能如此默認了。
在以前她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背叛人祖殿,並且讓殺死人祖的人,僞裝成人祖。
看着宮殿之下,諸多人祖殿強者的恭敬模樣,她心中很是複雜,但事已至此,已經別無他法。
正如之前顧長歌所說的那樣,人祖殿所需要的並不是人祖這個人,而是人祖這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