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凡兒找來了!”
“我當初留給他的訊息,按道理現如今他也應該明瞭。”
一座霞光噴薄,大道氣息交織的古洞內,一尊偉岸身影盤坐,面目模糊,被混沌霧氣繚繞着。
地面上有未乾涸的五彩鮮血,很刺人,絲絲縷縷的帝輝瀰漫。
此刻他開口,言語間帶着淡淡的欣慰。
“玄陽兄所言爲真?”
在這尊身影的不遠處,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子浮現。
她身着純白色長袍,好似月輝交織而成,身上有着與生俱來的尊貴氣息,彷彿一尊月神降臨。
“此事自然爲真,當初我給凡兒留下諸多後手,就是爲了讓他能夠親自前來找尋這個真相。”
“剛纔我感覺到我留給他的那枚鑰匙,已經觸動了此地的天地規則,說明他已經來到了這裏。”
“我想他很快就能找到我們。”
玄陽妖帝淡淡笑着,頗有種長舒口氣的感覺。
“是嗎,如此甚好,赤霄等人估計也在謀劃着要動手了。”
幽月妖帝點點頭,眸子深邃,髮絲如銀色的匹練般,仿若星輝流淌。
她的氣息雖然不如玄陽妖帝強大,但是卻顯得無比神祕。
“我們也該準備了,這一次世界本源,我勢在必得。”
玄陽妖帝的目光漸漸深邃起來,起身離開此地,一個邁步間,天地凝滯,出現在外面的虛空之中。
他在等候君不凡的到來。
六千年前,他們六人爲了謀劃妖界的世界本源,不惜佈下驚世大局。
不僅欺瞞了妖界所有人,更是欺瞞了外界諸多道統,讓很多人誤以爲他們都隕落在了六千年前的妖界之亂之中。
有這麼個掩人耳目的機會在,他們才能順利進入此地,在此等候世界本源的成熟。
作爲最古老時期最後一隻鏡妖隕落之後所誕生的鏡中界。
此地曾被妖界的一位古老存在佈下諸多大陣,以生門死門爲眼,封鎖此地的存在,就是爲了掩蓋妖界的最大祕密。
世界本源的存在。
這種東西,即便是層次極高的世界,也很難誕生出現,蘊含世界最初的本源和規則,以及諸多先天道紋。
對於他們這一層次的存在而言,世界本源更是可望而不可求的東西,甚至可讓他們有望步入另外一番天地。
哪怕是在上界,這麼多紀元過去,也未曾見過仙境存在誕生。
但是因爲妖界的世界本源,他們見到了成仙的希望,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子嗣,來完成這場驚世大局。
不過,爲了讓這場大局更真實一點,他們將自身的成道器留下,從而使得外界很多人相信,他們已經不在了。
但是玄陽妖帝留了小心眼,佈下不少後手,打算讓自己的子嗣君不凡,在六千年後前來找他。
因爲他清楚,世界本源並不足以支撐六帝突破,所以其中必須有人要死去。
沒有成道器在身,他們彼此之間勝負難定。
但是當他的子嗣,帶着他的成道器玄陽天刀進來之後,局勢將進行大逆轉。
可惜他的這個手段,在六千年前被赤霄妖帝識破,幾人一場大戰。
一位準帝身隕,其餘五人也是各自負傷,逃往各處,暗自潛伏恢復。
但是他的手段已經佈下,哪怕是赤霄妖帝識破,也無法更改,如今他這邊只有幽月妖帝一人。
而赤霄妖帝那邊,還有血妖帝以及另外位妖帝。
形勢雖然看起來對他很不利,但是隻要有成道器在手,一切都將瞬間扭轉
偌大的妖界,如今只有兩件成道器。
一件是他的玄陽天刀,還有一件便是赤霄妖帝的赤霄槍。
赤霄槍當初被赤霄妖帝留在妖界,如今除非他主動離開此界,否則不可能將赤霄槍帶來。
而想要再次進入鏡中界,就必須有鏡妖的鱗片作爲鑰匙,不然憑藉外力,是打不開此地的陣法禁制的。
所以只要赤霄妖帝不傻,就不會在這個緊要關頭離開此界。
“這六千多年,倒是苦了曦瑤和不凡這對孩子……”
幽月妖帝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嘆息。
不過,玄陽妖帝倒是顯得頗爲冷漠,道,“成大事不拘小節,此事雖然利用了凡兒,但是我相信他會理解我的苦心的,曦瑤的性格和他本就不合適,當時即便我們不給曦瑤這個機會,後面她也會這麼做的。”
幽月妖帝並不多語,當初這個決定,她也是同意了的,所以也並不存在什麼後悔的事情。
而就在兩人說話之際,遠處的天穹之上,忽然有氣息傳來,一道神虹轉瞬而至,朝着他們這裏落來。
“此人是……”
幽月妖帝面色微變,感受到的是陌生的氣息,並非君不凡。
玄陽妖帝眉頭也是皺起,有點出乎意料,前來此地尋他的竟然不是他的子嗣,而是另外一個看起來無比陌生的年輕男子。
一身玄衣,神骨仙姿,身形挺拔,衣袖間繡着諸多繁雜而精美的紋路,透着尊貴神祕氣息。
來歷非同尋常。
從骨齡來看,也就二十多頭的樣子,但修爲卻是讓他不禁瞳孔一縮,心神震動。
這世間還有這等怪物?
二十多歲的樣子,就已經是準至尊境的修爲?
幽月妖帝此刻也是如同玄陽妖帝般,心中震動異常,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年輕的準至尊強者。
六千年過去,如今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連這樣的年輕怪物都出現了。
即便是古老傳聞中,羣仙爭鋒的紀元,也不敢想象。
“晚輩顧長歌,見過玄陽妖帝、幽月妖帝。”
而就在玄陽妖帝、幽月妖帝兩人心思各異的時候。
面前的年輕男子率先朝他們開口了,神情溫和,帶着令人如沐春風般的感覺,不卑不亢,卻又不失禮數。
可以想見,其身份背景絕對不凡,不然絕對培養不出這等超然氣度。
“你知道我等的身份?”
玄陽妖帝面色不變,盯着顧長歌問道,眸子很深邃,其中有星辰翻滾,諸多景象演化,似乎要將他給看穿。
“自然知道。”顧長歌微微一笑道,“晚輩來此界,就是爲了前來找二位的。”
“你和長生顧家是什麼關係?”
幽月妖帝冷不丁開口問道,在審視顧長歌,從面容到氣質,再到修爲氣息,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