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閣之中,金翅中年女子渾身發寒,這一刻連神魂都在顫慄。
她甚至不敢扭過頭去,怕身後的一衆年輕生靈,看見她瞬間失去血色的臉。
顧長歌!
他怎麼會找到自己的?
還有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走進來的?爲何外面的那麼多仙古生靈都沒有察覺到?
金翅中年女子遍體生寒。
她來自金烏一族,當然也只是流淌着部分的金烏血脈,並不是真正的金烏。
實力雖然只是天神境,可同境界之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
面對顧長歌,她真的只有心悸和恐懼。
這個年輕人,強大的讓人感到恐怖。
尤其是剛剛,她竟然還在揹着顧長歌說一些詆譭他的話。
這些話,顧長歌絕對都聽到了。
金翅中年女子在這一刻,無比的絕望。
“怎麼不繼續說了,我還很好奇呢?”
顧長歌問道。
然後隨意自若地找個地方坐下,神情帶着淡淡笑意,彷彿回到了自己家裏一樣。
絲毫沒有什麼不自然或者說不好意思。
樓閣之中的一衆年輕生靈,此刻腦袋還有些懵。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爲何會忽然走進來一個人族。
他們大多數只是聽說過顧長歌的名字,但其實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很多人還猜測顧長歌是個猙獰醜惡之人,壓根沒聯想到眼前這個神雅仙容的年輕男子身上來。
“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當下,剛纔的那名長着羽翼、面容姣好的女子,皺眉不滿問道。
她對於人族,素來是沒有什麼好感。
對於一向重視血脈傳承的他們而言,人族何其卑劣,根本無法和古老尊貴的他們相提並論。
但隨着現在仙古大陸開啓,大量的人族涌入進來,讓他們噁心厭惡到了極致。
“我自然是走進來的,門就在那裏,又沒有人攔我。”顧長歌聞言自然地回答道。
畢竟誰能攔下在虛空之子隨意穿行的他?
除非聖境存在封鎖住空間。
但這麼“三七七”一座小城之中,能有幾個聖境?在這裏他就是爲所欲爲的。
聽說沒有人攔截顧長歌,不少年輕生靈還在皺眉,有點不信。
這個小型聚會,如果沒有邀請函的話,是不可能進來這裏的。
可一個人族身上,哪來的邀請函,還是說門口的下人,眼花了?
“顧……”這時,反應過來的金翅中年女子聲音微顫,正要開口,卻被顧長歌笑呵呵地打斷了。
“這麼多天的老朋友了,這些話就不用多說了。”
追了金翅中年女子那麼多天,說是老朋友,也沒有錯。
聞言,她朝顧長歌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公子你是說笑了……”
她後背全是寒意,有種面臨絕世兇獸的恐懼,連話都說不清楚。
顧長歌絕對有實力,可以把他們這裏的人全殺了。
這一刻他們的小命都捏在顧長歌手中,她根本不敢把顧長歌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她也不知道顧長歌有什麼目的,但沒好心那是肯定的。
“三姨,他是誰啊?”
一位同樣長着金色翅膀的年輕女子詢問道,也很不滿,就沒直接開口把顧長歌給攆出去。
“雪兒……”
中年女子面上苦笑,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她心頭全是恐懼。
顧長歌好似沒看到這羣生靈仇視他的表情一樣。
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酒,舉杯湊到嘴邊,飲了一口。
他不由露出微笑讚歎道,“這酒還算不錯,竟蘊含多種仙果……”
聞言,頓時有人露出鄙夷的神情道,“這可是我們仙古大陸纔有的酒,在外界你就別想喝到了。想見都見不到。”
顧長歌贊同地點點頭道,“是啊,不過沒關係,以後會喝到的。”
衆人聽不懂他話語裏的意思。
這一刻不知爲何,都有種不舒服、不自在的感覺。
這個年輕男子身上,有種讓他們膽寒的氣息。
“你到底是誰?來我們宴會上幹什麼?”有人忍不住大喝道。
他們看不清顧長歌的實力,但年紀和他們相仿,想必應該厲害不到哪去。
畢竟外界修士是出了名的修爲不如他們。
連龍騰大人,當時都比他的對手大了足足一個大境界,如果不是被對方用卑鄙手段,怎麼可能會被擊殺。
這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痛。
對於面前這個陌生男子,他們更是沒有絲毫的好感,恨不得直接出手將其轟殺出去。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剛纔你們說的話,讓我很感興趣。”顧長歌隨意笑着。
他饒有興趣地看了面前所有人一眼。
這貓捉老鼠的遊戲也實在有趣。
同時,他掃了金翅中年女子一眼,眼裏有莫名之意。
那副意味,中年女子讀懂了,面色更是煞白。
敢說出我的身份,你們這裏的所有人就都得死。
這是顧長歌的意思。
她渾身都在顫抖,抑制不住的恐懼。
“三姨你怎麼了?”
剛纔說話的女子,注意到她的異常,忍不住問道。
聞言中年女子急忙一顫,搖頭道,“我沒事沒事……”
在場之中的一衆年輕生靈也不傻,很明顯地已經從這裏感知到異常來。
爲何這年輕男子一進來,金烏族的這位高手,就被嚇住的神情?
“這可是我仙古各族的地盤,此人就算再囂張,他還敢幹什麼?”
有人心中不屑,覺得面前的男子就算再可怕,難道還敢在他們的地盤上鬧事不成?
“說什麼?我們剛纔自然在說那個名叫顧長歌的卑鄙傢伙。我們會殺了他,爲龍騰大人報仇的!”
當下,一位容貌怡麗,長着羽毛的女子,恨恨地說道,滿是殺意和憤怒。
“他正是你們人族的年輕天驕,在公平交戰的時候,使用下三濫手段殺了龍騰大人,這個仇我們都會記住的!”
其餘生靈也在說道。
這一刻似乎都把仇恨都撒在了顧長歌身上去,所有人恨不得一副討伐他的模樣。
他們都沒注意到,聽到這話,金翅中年女子那抖如篩糠的樣子,背對他們的臉上已經沒有絲毫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