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色的刀刃，一下子沒入月明空的身子。
噗一聲！
血光把眼前的畫面都給模糊了。
嫁衣也紅的也更加刺目。
顧長歌看到大片的血衝到了自己面前，把他衣襟染紅，也看到了月明空最後一刻的愕然、不解、不~敢相信、悽然……
此刻，他像個世外人一樣，分明就是自己的身體，卻無法掌控，更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很快，這段畫面就此消-失了。
顧長歌沉默了片刻。
而後，他輕嘆一聲，“怪不到月明空當時聽到那句話，會忽然忍不住，連僞裝也不僞裝了。”
換做是他，也覺得這話完全是羞辱之意。
新婚之夜遭受最愛之人殺害，然後重生回到了從前。
這個套路他不陌生，但竟然是發生在自己未婚妻身上，這就有點難搞了。
“而這就是月明空重生之前她所經歷的事情，洞房之夜被我親手殺死。”
“但很顯然我是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的，有這麼個愛自己的完美妻子，腦子有病才這麼做吧？”
“而且根據月明空她所經歷的事情，當時我應該是由魔性所主導的，也就是那條時間線上的我並沒有覺醒系統和前世記憶……”
很快，顧長歌也搞懂了。
山峯上一陣冷風吹來。
隨後他化作神虹，也離開了這裏。
既然原因已經找到了，事情倒也有不少解決的辦法。
“說起來又是這魔性造成的，已經坑我這麼多次了。不過這麼說來，也不是沒有辦法，反正鍋同樣可以扔給魔心。”
“不過月明空她已經經歷過一次了，這一次很顯然不會再那麼容易相信我了。”
“中間的很多經歷，我也壓根不清楚……”
顧長歌一邊返回主殿，一邊途中在思索對策。
當然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畢竟從月明空的反應來看，她之前是真的很愛自己。
不過現在可就不一定了。
而女人如果恨起男人來，可是很瘋狂的。
恨之入骨，並不是說說而已。
月明空又是重生者，靠着先知先覺，可以處處佔盡先機，極難對付。
更別說她肯定十分了解自己。
顧長歌心中估摸了下，自己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系統、以及他自己，此外就是關於他本身的變數。
因爲如今可是由他主導一切，魔性早被解決了。
如果只要月明空還愛着他，那麼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
到時候，不僅可以獲得大量系統獎勵，還有個重生者妻子，這完全是血賺不虧。
也可能是月明空現在處心積慮想殺他。
“月明空並不知道現在的我和當初殺她的那個我，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她只會懷疑我如今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欺騙她……”
“她的警惕心很重……”
“另一方面，月明空之所以會像今天這樣，繼續在我面前僞裝原來的模樣和性情，估計是見我的行爲和她以前經歷時完全不同，所以猜測我也是和她一樣重生歸來的。”
“她擔心我看出她的重生者身份，但最後一刻因爲那句話的緣故，實在是忍不住，直接走了……”
顧長歌很快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理清楚了。
其中最讓他覺得棘手的事，就是月明空不會再輕易相信他所說的話了。
任他百般解釋，說什麼自己和她當初殺她的人不一樣，說自己當時是因爲魔性主導身體纔會這麼做的……很顯然，她肯定不會相信的。
反而會越描越黑，覺得顧長歌依舊想欺騙她。
如此一來，就事與願違了。
所以……顧長歌覺得也沒必要解釋。
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之前一樣，假裝不知道她重生者的身份。
至於要怎麼做，他很清楚，一切計劃都想好了。
……
大殿之中。
顧臨天正和月皇商議着事情，臉上帶着開懷笑意，顯然談到興頭上，卻見到月明空眼睛微紅地自外面進來。
似乎是哭過一樣？
顧臨天當即眉頭一皺，面上顯露慍怒來，問道，“明空，怎麼回事？長歌這傢伙又欺負你嗎？發生了什麼，給伯父說一說，伯父替你出手教訓教訓他。”
他可是知道的，之前顧長歌對待月明空一直都很冷淡、不在意，會欺負月明空也很正常。
對於月明空這個未來兒媳婦，他和顧長歌母親都是很滿意的，自然見不得自己兒子欺負人家。
而且如今顧長歌也說以前是因爲魔性緣故，導致他性格如此，但現在應該不會了。
所以，這是爲什麼？
“明空，怎麼回事？”月皇也是注意到自己女兒的神情不太對勁，不由問道。
這段時間以來，月明空的表現他看在眼裏，很是滿意和欣慰。
所以對月明空也比以前關心不少。
月明空神情現在已經恢復自然了，面上笑容得體大方，搖頭道，“伯父和父皇多慮了，長歌並沒有欺負我，只是我想着一些以前的事情，有些難過，對不起在伯父面前失態了。”
“哼，長歌這傢伙，真是太過分了！明空你也別一直護着他，不然以後成親以後，他得一直欺負你……”
顧臨天聽着這話，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更有點恨顧長歌不爭的樣子。
月明空這麼賢惠大方的兒媳，從哪找？
手腕鐵血驚人，將來甚至執掌無雙仙朝，可爲一位絕世女帝。
上界天之驕女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可有誰能和她比肩？
結果顧長歌非但不珍惜，還要惹她落淚，欺負她，簡直該打！
平日裏顧臨天雖然慣着顧長歌，但這個時候，也免不了心中一陣火氣。
成親以後？
月明空聽到這句話，笑了笑，隨後輕輕地搖了搖頭，沒多說什麼。
恐怕自今日以後，顧長歌眼中將再容不下她，非除她而後快。
她如今的最大祕密，已經被顧長歌知曉。
他絕對不會容許一個知道他這麼多祕密的人，存活在這世間，即便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也不行。
“明空原來是在這裏，身體現在好多了嗎？”
這時，殿外忽然傳來顧長歌的聲音。
溫潤之中似乎帶着三分恰到好處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