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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太好了。”皇帝特別的高興。
一旁的安王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宸貴妃見來稟報的小宮女臉色很蒼白，渾身還在發抖，忍不住低聲問道。
“啓稟皇上、貴妃娘娘，安王妃出血較多，也沒有多少力氣了，人很虛弱，太醫們說……生產之後恐怕會大出血。”小宮女顫聲稟道。
皇帝聞言臉色一變，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皇孫一出生就沒了母親。
這孩子，還是要有自己的母親在身邊陪伴，長大了之後性子纔會好。
安王倒是無所謂的，反正他要的只是兒子罷了。
皇帝也看出來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父皇，兒子不是……不是那個意思……”安王小心翼翼道。
他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皇帝發現了，自從他這兒子丟了太子之位後，越來越愚蠢了。
接近黃昏的時候，衆人總算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
齊宥也過來好一陣了，他是來接葉珍珍的，見氣氛太凝重，也不好多言，只能留下來，陪着葉珍珍。
“好了，咱們總算可以回府了。”齊宥在葉珍珍耳邊低聲道。
衆人在這兒陪了兩個時辰了，旁人也就罷了，齊宥怕葉珍珍久坐會不舒服。
“王爺別擔心，我之前起來去外面溜達了一圈。”葉珍珍在齊宥耳邊低聲道。
“快去命人把孩子抱出來給皇上瞧瞧。”宸貴妃如釋負重，連忙吩咐道。
“是。”顧書林連忙應了一聲，親自去傳話了。
“恭喜皇上了。”宸貴妃笑道。
“恭喜皇上。”惜妃等人也連忙福了福身道。
皇帝很激動，就等着有人把孫兒給他抱出來了。
“雖然還沒有足月，但好好將養，以後也能養好。”皇帝笑道。
衆人連忙附和了一聲。
就在此時，殿內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出什麼事兒了？”皇帝臉色大變。
剛剛走到內寢殿門口的顧書林聽到裏面傳來的尖叫聲，也嚇了一跳，不過他是見過大風浪的人了，連忙定了定神，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進去了。
片刻之後，顧書林一臉蒼白的走了出來，腳步虛發，幾次險些跌倒在地。
“出什麼事兒了？”皇帝大聲問道。
顧書林聞言本想回話，卻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似乎被嚇壞了。
“臣妾去瞧瞧。”宸貴妃站起身道。
她是後宮之主，如今這宮裏出了事兒，她總得去瞧瞧纔行，總不能讓皇帝進去呀。
“別去了。”皇帝一把拉住了宸貴妃的手。
連顧書林都嚇得說不出話來，宸貴妃進去了又能改變什麼？
皇帝不想她被嚇到。
若孩子只是死了，還不至於把人嚇成這樣，那孩子肯定出了問題，身子有缺陷，皇帝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說吧。”皇帝看着顧書林，沉聲道。
顧書林已經鎮定一些了，他左右看了一眼，十分警惕。
“除了安王，其他人都退下吧。”皇帝揮了揮手道。
這裏人太多，是守不住祕密的。
“是。”衆人應了一聲，連忙退了下去。
大殿裏很快只剩下皇帝和安王了。
“啓稟皇上，孩子……看不出是男是女，渾身發黑，很是嚇人。”顧書林顫聲說道。
“這……這不可能……什麼叫看不出是男是女？那明明就是個兒子，太醫都說了，是個兒子。”安王備受打擊，瞬間有些崩潰了，大聲吼道。
顧書林聽了之後，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纔好。
“還活着嗎？”皇帝深吸一口氣問道。
“回皇上的話，還活着。”顧書林連忙回道。
“去抱出來。”皇帝沉聲道。
顧書林聽了之後有些爲難。
“抱出來！”皇帝大聲喝道。
“是。”顧書林連忙應了一聲，吩咐裏面的接生嬤嬤，把孩子抱了出來。
剛出生的嬰孩，大多渾身通紅，微微泛着點青紫，可襁褓裏的孩子卻渾身發黑，看着很是嚇人。
顧書林顫抖着手把襁褓慢慢打開，將孩子的身子露了出來。
安王見了之後承受不住打擊，慘叫了一聲，猛的暈了過去。
皇帝也是渾身發抖，過了片刻才道：“安王妃生了個死胎，着實可惜，命人將她送回王府去，好好養着吧。”
顧書林頓時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這孩子缺陷這麼大，不男不女的，若是傳出去了，皇家顏面無存就不說了，恐怕會有人說齊氏皇族遭到了天譴，不配統治天下，進而藉機造反。
到那時候，才真是天下大亂呢。
所以……這孩子活不成了。
事實上，即便皇帝將這孩子留下來，孩子也活不長的。
一來孩子早產了，二來孩子身體有缺陷，除了剛生下來的時候哭了幾聲外，現在已經很虛弱了。
“把太醫叫出來。”皇帝沉聲吩咐道。
“是。”顧書林應了一聲，連忙讓人把孩子抱走，讓幾位太醫出來了。
“說吧，怎麼回事兒？爲何會如此？”皇帝說完之後，直接命人把一旁的安王用水潑醒了。
爲首的太醫顫聲道：“啓稟皇上，安王妃自有孕以來，好幾次見紅，都是強行保胎，特別是第一回保胎的時候，用的並不是臣等開的藥，那可是虎狼之藥……”
另一位太醫緊接着道：“用藥不當，孩子有畸形的風險……若腹中的孩子是女兒，強行想讓孩子變成男孩，用了禁藥，那……”
“爲何不早說？”皇帝臉上滿是殺氣，沉聲喝道。
幾位太醫聞言面如死灰，其中一位老太一顫聲道：“回皇上的話，臣等也不敢肯定安王妃之前用的什麼藥，如今見了孩子，纔敢確定。”
早說又如何？
早說了，皇帝就會讓安王妃落胎嗎？
那是不可能的！
“今日在裏頭接生的人……”皇帝說到此微微一頓：“全都處置了。”
這件事必須保密，爲了大康王朝的穩定，爲了他齊氏皇族的皇位，絕不能傳出去。
“是。”顧書林連忙應道。
幾位太醫聽了之後一個個癱軟在地。
他們雖然沒有在裏頭接生，只是在外頭指點，但孩子出生之後，他們都見過了。
“至於你們幾個，朕留你們一條狗命，滾出太醫院回鄉給老百姓們治病，倘若今日之事走漏了一點風聲，誅九族。”皇帝沉聲道。
衆人聞言如蒙大赦，連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