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平穩地行駛在西斯國公路上。
沿着海岸線,碧海藍天,白色的海鷗偶爾眼前掠過,窗戶微微搖下來些許縫隙,海風拂來時能感受到大海的清新氣息……
終於抵達目的地。
車停靠在海岸一處人煙稀少的碼頭。
“這裏?”傅景梟眉梢輕輕地挑了下。
阮清顏紅脣輕彎,她轉眸望向副駕駛的男人,神情間有幾分狡黠和俏皮,“還沒有到最後的目的地呢,換船。”
聞言,傅景梟眼尾稍稍撩起些弧度。
他沒有多問些什麼,但見女孩神祕兮兮的模樣,似是給他準備了什麼很大的驚喜,於是便默不作聲地跟在他的身後。
這裏並不是一個很大的港口。
只有零星幾個出行的遊客,從這裏坐船在海面上觀光遊覽,阮清顏則是提前跟船伕打好招呼,從這裏坐船前往他們的小島。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風不大,海面上偶然掀起微微的波瀾,阮清顏和傅景梟共乘一艘遊船,在平靜的海面上起起伏伏,倒是別有一番浪漫。
“你該不是要把我丟到海中央賣了吧?”
傅景梟勾了勾脣瓣,他斂眸低笑一聲,伸手捋了一下阮清顏被風吹散的髮絲。
女孩眼眸彎彎,“那我多捨不得啊。”
她啊……是要把自己給賣了還差不多。
阮清顏託姜姒幫忙買的島不算海中央,這片海域很寬廣,島嶼在距離海岸線大約三十公里的地方,離大陸還算比較遠。
即將抵達島嶼時,趁傅景梟不注意,阮清顏連忙給姜姒發了一條信息,“男主角即將抵達現場,一切準備就緒?”
姜姒早就提前被她拎到了這座島上。
接受阮清顏交付她的策劃求婚的重任,姜姒從喫狗糧的絕望,到即將見證姐妹求婚的興致勃勃,到現在的莫得感情……
她看着那被雲諫給拆掉的求婚現場,額角突突地跳,“大概……準備好了吧。”
只是準備好的不是阮清顏的那份計劃。
誰他喵能想到,這倆人連求婚都想到一起去了!她在這鳥不拉屎的島上當了幾天監工,在現場終於佈置好了之後……
雲諫來了,二話不說就咔咔給她拆了!
“姜小姐你要配合我啊!”雲諫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求婚這種事怎麼能讓夫人來,那肯定是要交給我們梟爺的!”
姜姒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知道了。”
她握着手機,面朝阮清顏發來的拿條短信畫十字,“姐妹不是我不幫你啊,主要是……梟爺他賄賂我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她只好背叛組織,告訴了雲諫阮清顏準備在島上求婚的事,並且把她準備的求婚現場拆了,換上傅景梟的計劃。
不過他們密謀這件事的交換條件是——
雲諫不能告訴傅景梟,生日禮物是個島!
姜姒不能告訴阮清顏,今天是梟爺求婚!
阮清顏收到姜姒已經準備就緒的信號。
她輕輕地彎了下脣瓣,身旁的傅景梟捕捉到她的小表情,“什麼事這麼高興?”
“到了就知道了。”阮清顏神祕地眨眨眼。
遊船很快便行駛到那座小島前,傅景梟雖然將求婚策劃交給雲諫,但云諫可並沒有告訴他一切都會在島上進行。
因此,在看到這座私人島嶼時,他還是驚訝地閃了下眸光,“這座島?”
“送給你的!”阮清顏的眼睛亮晶晶。
她興奮地轉過身來望着男人,那雙精緻的桃花眸裏,漾着璀璨如星的明媚笑意。
女孩興奮地跳到傅景梟面前,然後拉住了他的手,“這座島,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傅景梟眉眼間的神情微微動了一下。
他倏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指尖微顫……
在前往港口的路上,他便覺得這一切都有些熟悉,乘船往島嶼走的時候,他更有種這個地方似乎以前來過的感覺。
星宿集團……似乎曾經計劃買這座島。
但聽聞流光集團想要,傅景梟便毫不猶豫地拱手讓人,將島留給了阮清顏,卻沒想到這小傢伙最後又送回自己手上?
想到這裏,傅景梟斂眸輕笑了一聲。
“怎麼了?”阮清顏眨巴了下眼睛,她疑惑地看着男人,“你不喜歡這個禮物?”
“沒有。”傅景梟眸光深邃地看着她。
他伸手將女孩攬入自己的懷抱裏,然後低眸輕輕吻了下她的眉心,“很喜歡。”
他只是沒想到……這座島讓過來讓過去,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那就好,但這可不只是一座島。”
阮清顏巧笑嫣然,她鬆開傅景梟的脖頸,然後拉着他向島嶼中央的方向跑去。
即便是初春,但這片四季溫暖的海洋,卻也早已爲島嶼覆上了青蔥的綠色,映入眼簾的是大片的綠色草坪是爭相鬥豔的花。
島嶼中央的位置,是一幢別墅!
阮清顏轉眸看向自己牽着的男人,“傅先生,準備好接受傅太太的生日禮物了嗎?”
傅景梟脣瓣輕勾,他低眸望着女孩,脣瓣彎起寵溺的弧度,“準備好了。”
阮清顏脣角漾起的弧度更加甜蜜璀璨。
她牽着傅景梟的手走到別墅前,然後,緩緩地推開了這幢別墅的門……
可傅景梟卻驀地愣在了別墅的外面!
他看到別墅裏面的裝潢,眼瞳驟然間縮了一下,整個人都彷彿石雕般怔住了。
因爲……這並不是一幢正常的別墅。
西式白色小洋樓的外觀,裏面的裝潢竟是更偏陰暗的冷調,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順着樓梯落下來的一條銀色鐵鏈……
客廳裏沒有沙發,是紅帷幕的大圓牀。
這裏,看起來就像是奢華的金絲籠,住在這裏面的人就是金絲雀,插翅難逃。
“阮清顏?”傅景梟眉梢緊緊地蹙了起來。
他將脣角的笑容斂了起來,語調一沉,深邃的瞳仁裏氤氳下一片複雜的神色。
阮清顏連忙挽住他的手臂,“別生氣嘛,這是我花好久設計出來的裝潢。”
“設計這個?”傅景梟抓起那根鐵鏈。
阮清顏悻悻地笑着,然後像個小學生一樣乖巧站好,彷彿犯了錯聽罰站似的,她仰起臉蛋望着他,“我可以解釋的嘛。”
“那你解釋。”傅景梟擰着的眉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