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也是剛剛來的時候宋韓川給我發消息我才知道的!”簡夕立馬三指發誓,“我說的真的!你相信我!”
霍盛庭面色冷得可以結冰,他一言不發,越過簡夕,徑直走了進去。
簡夕暗道糟糕,昏頭了,霍盛庭這人其實很煩別人不經過他同意給他擅自做安排的。
看來待會兒追夫之路又要漫漫了。
簡夕愁眉苦臉進去,一擡眸,便看見了穿着白大褂的溫書淮。
“簡小姐,霍先生,你們好。”溫書淮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
和之前的便裝不同,現在的白大褂更是給溫書淮渾身的氣質襯得清冷又溫潤,讓人忍不住想要和這樣溫熱的光接近。
“你……你怎麼在這啊……”簡夕愣住了,“我還以爲……”
這事兒宋韓川可沒說啊!
溫書淮低頭一笑,沒說是自己調班過來專門要了這個單子。
轉眸,看見霍盛庭黑着一張臉,眸子裏怒氣翻滾,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溫書淮微笑,“兩位請先坐吧。”
簡夕點頭:“好呢!”
她這種較爲愉悅的心情,和旁邊板着一張臉的霍盛庭截然不同。
“盛庭?”簡夕察覺到了他的怒火,有點疑惑,這又是怎麼惹到他啦?
還是在爲剛剛門口說的事情生氣嗎?
簡夕幾輕聲哄他,“來都來了,做完了就好了可以嗎?這位醫生是宋韓川的好朋友,就是那天……”
話音戛然而止。
簡夕想起來那天,某人就是因爲這個喫醋,然後後面把她喫幹抹淨了……
“是什麼?”霍盛庭冷冰冰掃過她。
“霍先生,先稍安勿躁。”溫書淮仍舊是那一副公事公辦的笑容,淺笑道,“先聽我說幾個問題吧。”
兩個寶寶正滴溜溜瞪着大眼睛四處打量,一人塞着一個奶嘴,粉雕玉琢的,可愛極了。
簡夕偷偷對着霍盛庭吐吐舌頭,在溫書淮對面坐下,勾勾霍盛庭的手指,被後者直接避開了。
完了唄,簡夕苦瓜臉,這回是真哄不好了。
“二位,你們認爲家庭當中最重要的關係是什麼?是親子,還是夫妻,還是別的?”溫書淮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
霍盛庭一看到他那張臉,心底就涌起說不清的怒氣,那天簡夕和他言笑晏晏的畫面猶在,哪怕最後解釋了,可他心裏還是不舒服。
特別是,一想到之前簡夕神祕兮兮,不願意給他知道這裏是哪裏的樣子,那豈不是代表她早就知道?
合起夥來耍他?
霍盛庭渾身氣勢更冷了。
“是夫妻吧?”簡夕看了兩個寶寶一眼,眉眼不自覺帶上了溫柔的笑,“雖然寶寶們是這個家庭的結晶,但是隻有父母之間友愛,這個家庭才能穩定。”
“是的。”
溫書淮對着簡夕露出了讚賞的笑容,這個很少有人能說對,大家都會想當然是親子,如果沒有經歷過系統的學習,更是不會這麼博學。
他對着簡夕露出笑容,“所以你和霍先生之間的相處模式、對話互動,甚至是吵架,都會直接地影響到兩個孩子的成長。”
“霍先生,你說是吧?”他想調動霍盛庭在這個家庭的參與感。
霍盛庭很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涼颼颼的,簡夕都覺得霍盛庭的敵意來得有些莫名。
但再看溫書淮一眼,他只是淡淡笑着,並沒有別的什麼表情。
簡夕皺眉。
呃……是她感覺錯了嗎?怎麼感覺這個氛圍有點怪怪的。
“溫醫生,你結婚了嗎?”霍盛庭突然問。
簡夕滿頭問號,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溫書淮看向她,微笑着道:“沒有啊。”
簡夕:??
她沒感覺錯!這個氛圍就是離奇!
好特麼像修羅場啊!
救命,她現在給宋韓川發消息說跑路不玩了還來得及嗎?
“呵。”霍盛庭冷笑一聲,矜傲的眸光瞥向溫書淮,有種居高臨下的冷傲和矜貴,“你的理論,應該先拿到實踐中去檢驗,而不是在這裏信口開河,你一個沒結婚的人來討論這些,我只會認爲你沒有資格。”
“霍先生思想有些狹窄,學院派的理論,永遠是基於大量的現實基礎的。”溫書淮不輕不重地還擊。
兩道視線相撞,一個冷麪閻王,一個皮笑肉不笑,空氣裏到處都是無聲的硝煙。
簡夕:……要不我走你們聊?
她生無可戀地露出個表情,看向一旁嬰兒車裏開開心心手舞足蹈的兩個寶貝,唉,少年不知愁滋味哇!
“咳,那個……”簡夕打斷了兩人繼續爭吵,“我們今天來這裏就是相信溫醫生你的專業,請你繼續。我老公不會再打擾你了。”
話落,霍盛庭一道凌厲的視線最先射過來。
簡夕頂着壓力,看見溫書淮臉上的笑容彷彿真切了幾分,他眉眼含笑道:“好的,謝謝你的理解。”
……不要說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簡夕小心翼翼朝着身旁看過去,霍盛庭已經早她一步冷冷地收回了視線,他坐在那就像是一座龐大的冰山,陰沉又冷峻,帶着壓抑着的怒氣。
偷偷摸摸的,簡夕扯了扯他的衣角。
第一下,沒反應。
第二下,簡夕得寸進尺。
第三下,衣袖被霍盛庭狠狠地一扯,不給簡夕半點機會。
不是,你聽我解釋啊!
簡夕淚目,人家溫醫生一個外人,幫他說兩句怎麼了?
但霍盛庭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之後溫書淮還說了一些什麼,簡夕其實並沒怎麼聽進去。
她滿腦子都是該怎麼哄好霍盛庭,他這個人吧,其實特別雞毛,要是這一點事情,簡夕不去解釋,不去解開心結,他能自己記得很久,然後就會默認,簡夕永遠不會站在他身邊,也不會愛他。
其實溫書淮說的是對的,就比如霍盛庭現在的這個情況,就是因爲小時候的家庭教育影響。
簡夕的先有一絲絲微妙,直到結束,霍盛庭自從她說那句話起,就一言不發地坐在那,眼神冷冰冰的,沒有半點和解的跡象。
“好了,簡小姐,你現在可以和霍先生先去第一期試驗了。”溫書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