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好消息想要親口告訴你,那就是之前幫你找的骨髓匹配,已經有目標了。”雲甜甜說着,忍不住笑彎了眼睛。
她道:“在首都找到了五名同樣是RH陰性ab型的血的人,你二哥已經派人和他們交涉了,希望能夠求得對方的同意,儘快爲你安排手術。”
雲景炎聽到這個消息後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實在是太好了。”
其實,他最開始知道自己得了這樣的病之後,心中也是惶恐的。
他也害怕死亡,畢竟他今年才二十歲,人生纔剛剛開始。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真正恐慌的時候,家人就成爲了他最堅實的後盾,並且,可靠的兄長還一直不聽爲他尋找匹配的骨髓。
雖然很難,沒有任何人放棄他。
雲甜甜看到他笑了,忍不住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所以你最近要做的就是保持良好的心情,遵從醫囑,然後等待手術的到來。”
雲家財力豐厚,人脈廣,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到這麼多合適的人選。
Rh陰性ab型血畢竟是非常稀有的熊貓血,他們這些人能夠聯繫在一起,其實也是一種緣分,除了救別人,也是爲自己的生命留一條後路,所以想必他們是不會拒絕的。
雲景炎微微彎了彎眼睛,低下頭蹭了蹭雲甜甜的手:“嗯。”
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的雲景年看到這一幕之後眯了眯眼睛,笑道:“那麼大的人了,還愛撒嬌。”
雲景炎直起身體,微微挑了挑眉梢,笑嘻嘻的說:“這並不是撒嬌,而是感情好的意思,大哥。”
雲景年無奈的點了點頭:“都是你的道理。”
“對了,我最近都沒怎麼見姑姑,你們知道她去哪兒了嗎?”雲景炎問道,“姑姑雖然每年都會外出旅行,但是今年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吧,因爲畢竟馬上就要到二叔的祭日了。”
雲甜甜拉着雲景炎坐下:“我前兩天收到姑姑的消息了,她說她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哦。”雲景炎點了點頭,“姐姐,你不用這樣的表情看着我,我又不會怪姑姑,她在外面開心也好,省的回來之後,看到我生病了又要擔心。”
青年沉穩地說道。
“爸媽,和爺爺奶奶最近……”
兄妹三人坐在一起說了一些家裏最近的情況。
雲甜甜和雲景年的本意是想讓最小的弟弟也在醫院裏安心養病,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他操心。
人家那麼大的家族,家族氛圍那麼好,真的是相當難得了。
其他家族大部分因爲家產都爭得頭破血流,恨不得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就算沒有那麼極端,稍微好一些的,就只是面上一團和氣。
所以說,雲家這樣和睦的家族的確很難得。
另一邊,夜闌心情很好的回到了簡夕的病房,她到的時候愛麗絲已經走了。
簡夕雖然很疲憊,但是並沒有休息,因爲她滿腹心事。
“我回來了。”夜闌聲音爽朗的說道。
簡夕轉過頭衝她笑了笑:“你回來了啊,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是發生了什麼開心的事嗎?”
夜闌正往她牀前走着,卻忽然站定了。
“怎麼了?”簡夕看到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由得問道。
“我剛纔在醫院的中庭裏遇到了一個長得很好看的人,剛纔夫人您笑的那一下,忽然很像我剛剛認識那個人哦。”夜闌屈指撓了撓臉頰,然後一臉認真的說道。
“是嘛?”簡夕隨口一問:“是男是女?”
“是個男孩子。”夜闌道:“他說他的名字叫雲景炎。”
她說着,拉了凳子坐到簡夕牀邊,歪了歪腦袋:“真的是越看越像了。”她一邊說一邊點頭。
簡夕心中微微一動,姓雲?
“他也是這裏的病人嗎?他是來探病的?”
夜闌點頭道:“他是這裏的病人,而且我聽說他得的是性白血病,血型很罕見,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怎麼能讓那麼漂亮的人得那麼可怕的病呢。”
說完,夜闌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憂愁的表情。
簡夕微微挑了挑眉:“看你這個樣子,不像是對待陌生人的樣子啊。”
“噫——”夜闌聽到簡夕這麼說,誇張的捂住臉:“有這麼明顯嗎?”
簡夕非常誠懇的點了點頭:“是的,非常明顯,你的臉已經紅了。”
夜闌:“……”
她把臉埋進了膝蓋間。
簡夕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真是難爲這個姑娘用那麼艱難的姿勢了。
“那你也有打聽人家在哪個病房嗎?”
“我跟他聊天的時候,剛好有位護士小姐說她的哥哥姐姐來找他了,等他走了之後,我便問了一下,護士小姐是在樓上樓上的0617。”夜闌道,“我還在想,究竟要用什麼樣的藉口再次去找他,我跟你講,夫人,實不相瞞,我一見鍾情了。”
小姑娘說着,臉上露出了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眼睛卻亮晶晶的。
簡夕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忍不住開口道:“聽你這麼說,我倒是對那位美少年有些興趣了,想要見識一下我們兩個人究竟哪裏長得像。”
她彎了彎眼睛,“這樣是不是一個很好的藉口?我有沒有幫到你?”
說實話,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藉口,但是總比沒有藉口好。
夜闌的眼睛更亮了:“好啊,好啊!不然你等我去樓上轉一轉,然後假裝偶遇,最後再提起這件事,你覺得怎麼樣?”
簡夕剛給小姑娘豎一個大拇指來着,結果卻發現條件不允許,“我覺得這樣很好。”
夜闌笑的更開心了。
“夜闌,我想麻煩你去外面找一個輪椅,應該快到重症監護室可以探視的時間了吧,我想要過去看一看。”
她因爲失血過多,身體還非常的虛弱,如果下地走動的話,走不了多遠就會氣喘吁吁,所以還是坐輪椅更好。
簡夕的心裏其實一直非常的焦躁,心臟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反反覆覆,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如今只是強裝鎮定。
夜闌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是快到時間了,夫人,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護士站借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