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瑪利亞?”
簡夕的手在瑪利亞眼前晃來晃去,半天也沒能吸引她的注意力,於是便擡手推了推她:“你怎麼了,叫你半天也沒有反應,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有別的心事?”她關切的問道。
瑪利亞臉上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沒什麼,我只是在想設計稿的事情,勞拉夫人出的新課題……我沒有靈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聽到她這樣說,簡夕瞭然的點了點頭:“勞拉夫人這次出的課題確實挺讓人糾結的,我到現在也沒怎麼有頭緒。”
瑪利亞聽到之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都沒有頭緒,那更不用說我了。”
簡夕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便安慰她道:“我們華國有句話叫做船到橋頭自然直,距離上交下一次課題的時間還有很久,足夠寬裕的時間可以讓我們一邊醞釀,裏邊查閱其他的資料,說不定哪一天就醍醐灌頂了呢。”
“這麼說,你是有一點頭緒了?”瑪利亞問道。
簡夕點了點頭:“我打算往裏面增加一些華國元素,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唐人街,出去散散心,整理一下思緒,說不定能夠更好的引出課題的靈感。”
就在瑪利亞猶豫要不要答應的時候,雲甜甜腳步匆匆的從她們兩個身旁過去,一臉焦急的樣子,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她們。
“甜甜,你怎麼了?”瑪利亞開口叫住雲甜甜。
雲甜甜腳步一頓,回過頭:“我家裏出了點事情,着急回去。”
雲家出了什麼事?
簡夕下意便關心起來。
“沒什麼。”雲甜甜沒有回答瑪利亞這個問題:“你們兩個先聊吧,我就走了。”
瑪麗亞點頭:“你有事那就快走吧。”
她說完,轉過頭看簡夕,見她出神的望着雲甜甜的背影,便開口道:“Marcia?”
“啊?”簡夕回過神,“怎麼了?”
瑪利亞眨了眨眼睛:“我纔要問你怎麼了。”
簡夕揉了揉頭髮:“我就是關心甜甜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已。”
聞言,瑪利亞聳了聳肩膀,雲家那種世家大族出了什麼事,如果不想讓外人知道,任憑你是長十個八個好奇心,恐怕都難以探聽到。
如果不是雲甜甜一點大小姐的架子都沒有,她在組裏的人緣恐怕也不會那麼好,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有奧菲利亞這麼一個非常直觀的對照組。
“咱們還去唐人街嗎?”瑪利亞問。
“當然去啦。”簡夕毫不猶豫的答道:“我打聽到唐人街有幾家華人餐館做的菜非常地道,到時候我請你嘗一嘗啊。”
瑪利亞眨了眨眼睛,笑道:“卻之不恭。”
唐人街離他們所在的大廈並不遠,半個多小時後,二人就來到了唐人街,簡夕帶着瑪利亞在買是華國紅的大街上轉悠了幾圈,到了飯點後,直奔一家家常菜館。
菜館收拾的很乾淨,人聲鼎沸,老闆和老闆娘都是蜀地人,考慮到自己和瑪利亞都是偏重口的人,所以簡夕便點了幾道蜀地的特色菜,二人喫的大汗淋漓。
用過餐之後,老闆送上來兩份冰粉兒,因爲之前通過簡單的交談知道簡夕是華國人,於是便操着帶有蜀地口味的普通話對簡夕說,這是特意送給老鄉的。
謝過老闆之後,簡夕正準備對冰粉兒下手,包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簡夕對坐在自己對面的瑪利亞道:“我去洗手間接個電話。”
瑪利亞點了點頭:“好的。”
簡夕衝她歉意的笑了笑,便拿着手機,起身離開座位。
瑪利亞注視着簡夕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原本放在桌上的手不由得捏緊了旁邊位置上的包包,眼中閃過掙扎猶豫之色。
另一邊,簡夕步履匆匆的走進洗手間,然後關上隔間的門。
“喂,宴野。”
“你拜託我調查的事情有頭緒了,只不過我在查的時候撞上了另一撥人,似乎也對你母親在Y國的事非常感興趣。”電話那頭傳來宴野的聲音,與此同時,響着的還有噼裏啪啦的鍵盤聲。
“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簡夕握着手機的手指不由得緊了緊:“我這裏可以。”
宴野嗯了一聲:“那我待會兒把這些資料打包傳給你,只不過因爲時間太過久遠,有些信息模糊了一些,不過我會盡可能的還原當年的事情。”
他頓了頓,又道:“單從資料上來看,你母親後來從Y國過的好像並不如意,去了醫院很多次,有精神科,有外科,也有婦科的就診記錄……算了,我不說了,你自己看吧。”
他這位朋友從小就命運坎坷,好不容易和心愛的人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宴野明白簡夕那種想要追根究底的心情,所以便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幫助簡夕。
“謝謝你,宴野……”
簡夕的聲音有些乾澀。
“關於那些同樣查探我母親事情得人,你有頭緒嗎?”
電話那頭又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鍵盤聲,“就知道你在意這個,所以我悄悄的在那夥人身上埋下了一個數據,這羣人挺謹慎的,我現在沒敢輕舉妄動去追查,不過最遲後天就會有結果,到時候這羣人究竟是何神聖就能夠一清二楚了。”
“最後,關於雲楓這個人的信息比較難查,因爲他受到了雲家的保護,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也只是時間的問題,雲家那邊不好入手,我可以從他的就診記錄上來查。”
雖然某些蛛絲馬跡顯示雲楓當年走的很突然,但是從生病到離世,中間到底是有個時間差的,而這個時間差就能夠從醫院的就診記錄上查出來。
“倒是你,千萬不要做什麼衝動的事情,你跟霍盛庭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好好聊聊,不要最後因爲溝通的問題造成了不可挽回的誤會。”
儘管宴野看不見,簡夕仍然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你,宴野。”
“你我朋友一場,幫你是應該的。”宴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