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夕回過頭,看着站在她身後居高臨下望着自己的女人。
“你是……”
“我是墨語最好的朋友沈悠然,”她憤憤不平道,“墨語好不容易纔和霍總走到一起,你知不知道他們倆經歷了怎樣的困難!簡小姐,你是名門世家的千金,想嫁給哪個豪門都行,可墨語只有霍盛庭,請你不要再纏着霍總破壞他們的幸福了。”
沈悠然的聲音很大,引來了不少人注視。
簡夕似笑非笑:“我說沈小姐,你們這幫人是不是物以類聚所以臉皮都這麼厚?”
沈悠然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我們臉皮厚?”
“假死拋棄霍盛庭的是你們,跟已經訂婚的男人糾纏不清當第三者的是你們,現在跑來指責正牌未婚妻的也是你們,不是你們臉皮厚,難道是我?”
她越說,沈悠然的臉色越差。
等簡夕說完,她的臉色已經差到不能看。
沈悠然強詞奪理道:“霍盛庭根本不愛你!”
“呵,我和他之間的事,沈小姐倒是比我還清楚,你倒是說說?”簡夕淡淡嘲諷道。
沈悠然急紅了眼:“你肯定不知道墨語手上的帶着那個玉手鐲是霍總送的,價值上百萬,就是爲了跟她脖子上的玉墜搭配!你呢?霍總有送你什麼珍貴禮物嗎?”
簡夕輕笑了一聲:“她還確實沒有送過我什麼禮物……”。
沈悠然鄙夷道:“所以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該有自知之明的是你吧!”寧深深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你是眼瞎還是不識貨,簡夕這身衣服是國際大師Alexander的純手工定製款,米蘭國際時裝週上驚豔全球,最底估價也要上千萬,剛纔我看見霍總的助理匆匆送了過來,原來是給夕夕送的啊。”
此話一出,衆人這才收起看熱鬧的心思朝簡夕看去。
只見簡夕穿着一件嫩粉色前短後長款式的魚尾裙,蓬鬆的裙襬如煙似紗,收腰的設計更加勾勒出簡夕不盈一握的纖腰,兩條纖纖玉腿修長筆直,瓷白的腳踝處帶着一條粉色水晶細鏈,與水晶鞋相得益彰。
簡夕清爽淡雅的素顏在一羣打扮的過分精緻的女孩中顯得清新出塵,自然舒服,越看越讓人移不開眼。
沈悠然不敢置信的盯着簡夕身上的裙子:“不……不可能……”
然而,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簡夕不可能撒謊。
上千萬和上百萬,暗示嘲弄着江墨語和簡夕,就像正妻,小三。
江墨語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裏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她早就看到沈悠然上前挑釁簡夕了,卻故意沒有阻攔,沒想到最後難堪的竟是自己。
江墨語咬了咬牙,走上前,蒼白着臉,柔柔弱弱道:“簡小姐,對不起,悠然不是那個意思,您大人有大量……”
“不是那個意思?也就是說江小姐和我未婚夫什麼關係也沒有了?事麼?”簡夕似笑非笑道。
“我……”江墨語咬緊脣瓣,楚楚可憐,彷彿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這次來就是要公開她和霍盛庭的關係,比這霍盛庭給她名分,此刻,她怎麼可能否認?
江墨語小臉越發慘白,脣瓣咬得毫無血色,身子微微顫抖,好不惹人憐。
“夠了。”霍盛庭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俊臉微沉,黑眸警告的掃過簡夕,彷彿她就是個凶神惡煞的女巫。
江墨語看到他,忙抓住他的手,像是要阻止霍盛庭對簡夕動手一樣,眼中閃着水光,可憐兮兮道:“盛庭,你不要怪簡小姐,都是我的錯……”
雖然在替簡夕說話,卻字字句句都透着委屈,更加襯得簡夕仗勢欺人了。
簡夕掃了眼兩人交握的手,眼睛微微刺痛。
圍觀的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看她的眼光,同情、憐憫、嘲弄、幸災樂禍……什麼都有。
簡夕不想再浪費時間陪江墨語唱大戲,正欲轉身,肩膀忽然被一隻溫暖大手摟住。
紀辰蕭慵懶性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的公主,找了你半天了,大家都等着給你慶祝奪冠呢!”
霍盛庭猛然擡頭,犀利的目光直直刺向摟着簡夕肩膀的那隻手上,心像被什麼蟄了一下,眉頭倏然皺起。
簡夕本想掙脫,可看到霍盛庭鐵青的臉色,心裏不由有些暢快,於是改變了主意。
她對紀辰蕭甜甜一笑:“抱歉,有點事耽擱了,我們走吧。”
說完,再沒看霍盛庭一眼,便拉着紀辰蕭離開了。
霍盛庭太陽穴突突直跳。
那女人居然對着別的男人笑的那麼燦爛!
她到底有沒有自己是霍家未來少奶奶的自覺?
霍盛庭心裏的邪火越來越旺,一把抽回被江墨語抓着的手臂,大步朝簡夕追了過去。
簡夕剛走了沒幾步,另一隻手腕便被霍盛庭扣住,猛地一把拽了過去。
“啊!”簡夕低低的驚呼。
紀辰蕭怒道:“霍盛庭,你幹什麼?”
霍盛庭身姿挺拔,氣宇軒昂,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我和我的未婚妻說些事情,不需要紀少的同意吧?”
說完,也不定紀辰蕭回答,拉着簡夕就往休息區走去。
當着衆人的面,簡夕也不好發作。
她被男人拉到陽臺,被他狠狠按在欄杆上。
簡夕後背撞得生疼,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瞬間,汗毛都豎起來了。
下面是漆黑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這個陽臺居然是健在峭壁上的!
夜間的涼風吹過,簡夕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想到自己站在那麼高的地方,腿都有些發軟。
“霍……霍盛庭,你別亂來!”簡夕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霍盛庭英氣的眉緊緊皺着,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凝視着她。
簡夕小臉慘白,睫毛輕輕顫抖着,聲音發緊,像是怕極了。
霍盛庭黑了臉,又在裝?
每次,他都被她可憐兮兮的模樣騙的心軟。
她陰險狡詐,被別無恥,一次次算計他,他殺伐果決,冷酷狠厲,唯獨對她下不了手,一次次破壞自己的原則。
明明是她招惹了他,現在卻當着他的面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以爲他霍盛庭是什麼人,她想招惹就招惹,想離開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