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夕點了下接受,文件不大,很快就下載完了。
簡夕看着到手的視頻,明明只要點開就可以看到那天的真相,可手指就像是灌了鉛一樣。
她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點了播放鍵。
畫面裏出現了酒店奢華安靜的走廊。
簡夕屏住呼吸,目光凝視着監控畫面。
沒過多久,她就看到自己出現在了走廊,很快旁邊的電梯門打開,一男一女激吻着從電梯裏出來。
男人個子很高,低頭接吻的時候正好看不見他的臉。
女人帶着遮陽帽,寬大的帽檐蓋住了她大半張臉,但還是能看出來是沈凝霜。
兩人邊吻邊走到了房間門口,熟練的刷卡進門,急切的連房門都忘了關,然後簡夕好奇的跟了進去。
看到這裏,簡夕緊張的屏住呼吸,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監控畫面。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可是,距離太遠,走廊上的白熾燈從他身後照下,男人的臉正好埋在陰影裏,根本看不清楚。
簡夕的心砰砰砰跳得飛快,根據時間推算這應該就是那個侵犯她的男人了,他會是誰?
簡夕瞪大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男人邁着從容沉穩的步伐,身材挺拔,衣着挺括,舉止優雅,一看就是上層圈子裏的人。
男人一點點走近,簡夕屏住呼吸,心幾乎快要從嗓子裏跳出來。
她怎麼覺得這男人的體態看着有些眼熟,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出某個人的影子。
不可能,不會是他。
簡夕狠狠甩了甩腦袋。
許是因爲自己前世對他愛的太深,又或者因爲她的第一次給了他,所以會下意識的希望是他。
可那根本不可能,那天她走開的時候他還在跟朋友們喝酒。
簡夕凝神盯着手機屏幕。
就在她幾乎快要能看清男人面容的時候,男人忽然停了下來,像是發覺了什麼,然後擡頭朝攝像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簡夕心臟差點從嗓子裏跳出來。
雖然距離很遠,光線也有些暗,可簡夕彷彿觸到男人那鋒利的目光似的,心猛地一驚。
男人拿起手機,不知道做了什麼操作,監控視頻忽然一暗,屏幕上一片漆黑……
“怎麼回事?”簡夕用力戳着屏幕,難道是手機壞了?
不過很快,視頻就恢復了,可中間缺了一段。
簡夕只來得及看到那身影一閃進了沈凝霜所在的房間,只留下一個根本無法辨別是誰的背影。
怎麼會這樣!
簡夕反覆回放了十幾次,每次都是一樣,最關鍵的地方缺失了,像是中間被人關了監控或者切斷了信號一樣。
簡夕幾乎要抓狂了。
差一點就能看到那人的真面目了。
從那男人發現什麼到他進入房間,整個過程其實很短,也不過十來秒,可簡夕看的時候卻彷彿覺得過了幾個世紀那麼煎熬。
她再往後拖動視頻,想看看那人出來時能不能看清長相。
然而,視頻什麼也沒有拍到,因爲,之後的監控被關掉了。
簡夕怔怔盯着播放完畢的畫面,腦子裏亂成一團。
沈凝霜和那男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在走廊裏激吻,說明他們有信心自己不會暴露。
或者說,他們知道監控是關着的,而這段監控可能是意外忘了關,才錄了下來。
所以沈凝霜一直沒有打擊報復她,是因爲沈凝霜根本就沒看監控,以爲監控根本沒開,所以不知道簡夕那天發現了她,還跟着進了房間。
許是後來酒店工作人員發現監控忘關了,於是亡羊補牢趕緊關了監控,怕事情鬧大,也心存僥倖覺得沒人會來查,於是隱瞞了下來。
金碧輝煌的背景深厚,能讓酒店配合關閉視頻的人,權勢地位絕對不容小覷。
沈凝霜勾搭上的男人背景絕不一般。
前世簡夕根本不知道沈凝霜還跟其他男人有勾結,這個男人在背後出了多大的力,簡氏集團最後落在沈凝霜母女的手裏有沒有他的暗中操控,他有沒有獲利?
簡夕只覺得後背發涼,細思極恐。
這意味着,她想要復仇,面對的敵人比她想象的還要強大。
她必須將這件事查清。
簡夕打開QQ,找到那名黑客,打了一行字過去:“爲什麼視頻中間有一段是黑屏,是視頻有什麼問題嗎?”
黑客回道:“視頻無刪減無剪輯,不信你可以找專業機構鑑定,一經發貨,概不退換。”
簡夕默了默,又問:“那有什麼方法恢復那段黑屏嗎?”
黑客答道:“如果是人爲刪除的數據我可以恢復,如果根本沒錄上神仙無能爲力。”
“那這段視頻屬於哪種情況?”簡夕問。
“這段視頻我沒看過,我從不看客戶的隱私,根據你的描述估計沒錄上的可能性比較大。”黑客道。
簡夕不由對這位黑客有些敬佩,有多少人能忍住好奇心不去窺探別人的祕密?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她失望的掛了電話,以爲一切會真相大白,結果卻大不如人意。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簡夕想到那個男人的身形,隱隱和霍盛庭的影子重合。
會是他嗎?
簡夕控制不住回想那晚的細節,想要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她當時太緊張也太憤怒了,加上那男人可以壓低了嗓音,她根本沒有辨別出那人的聲音。
驀得,她想到了那枚袖釦,那是私人訂製,世界上獨一無二。
霍盛庭的襯衣上也少了袖釦。
如果她能找到他衣服上的袖釦,然後進行比對,就知道那人是不是他了。
想到這裏,簡夕胸膛微微起伏,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另外,和沈凝霜在一起的男人看起來有四十多歲,和沈凝霜接吻的時候襯衣領口敞開,簡夕隱約看到男人胸前有個雄鷹紋身。
根據這幾個特出是能找出嫌疑人的。
只是這個紋身的位置隱蔽,她總不能挨個扒開男人的衣服看。
但是至少,她有了方向。
而當務之急,就是確定霍盛庭是不是那晚對她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