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羞恥得渾身通紅滾燙，雙眼含着迷離的水霧，難以啓齒道，“你，別……別，亂來……這是在……醫院……”
男人修長的手指撩起他額前的碎髮，親吻他泛紅的耳根，喑啞道：“……這個時間，不會有人來的。”
“……”秋風臉紅得差點能滴出鮮血，垂下眼皮不敢看男人的眼睛，直到他那灼熱的吻，從他的耳垂、鼻子、臉頰，親吻到了他的身體上。
到了最後，朦朧的燈影搖晃，將兩人疊加在一起的身影，籠罩在溫暖的牀上，他們十指相扣。
屋內的空氣都變得熾熱起來。
第二天，護士再次推開門時，看到的就是一臉疲憊的秋風，渾身虛軟無力地埋在男人的胸膛上睡得正熟，而男人正一臉滿足地摟着他的腰。
兩人相擁而眠。
護士被這一幕弄得紅了臉，急忙關上門：“這……這醫院的牀確實挺小……都，都擠在一起了。”
她開門聲很輕，可今天早上快累暈過去，哭得嗓子沙啞的秋風還是迷糊醒來，雙眼還是紅的，怔怔地啞着嗓子道：“阿御……”
“嗯，”男人的聲音同樣沙啞，輕輕摸着他的頭髮，摟着他的腰揉了揉，親了親他疲憊的臉哄道，“睡吧。”
“……”秋風又累又困，已經放棄了思考，渾身虛軟無力地貼在男人充滿安全感的胸膛裏親暱地蹭了蹭，疲憊的眉眼透露着一些放縱過後的滿足。
看得顧深御眸子微深，喉結滾動了一下，又低頭親了親他的嘴脣，直到秋風迷糊地“唔”了一聲推開他，埋在他的懷裏嚷嚷道：“……不親了，不親了……困，睡覺了。”
男人停下了親吻他的動作，心頭都是酥軟的，那得到久違滿足過後的雙眼含着一絲笑意，親着他的臉溫聲哄道：“好，不親了，阿遙好好睡覺。”
秋風沙啞的聲音帶着一些輕軟的鼻音，暈乎乎地輕哼一聲：“嗯……”
男人心滿意足地將他抱在懷裏，蹭了又蹭，等到秋風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中午，窗外正懸掛着明晃晃的太陽。
剛醒來的秋風打了個哈欠，正想揉一揉眼睛時，映入眼簾的就是男人的臉，怔了一會：“阿御……”
男人將他摟在臂彎裏，指腹摩挲他的臉：“醒來了？”
“……”秋風呆了片刻，昨晚的記憶斷了片一般，直到身體上那尷尬的痠痛襲來，令他瞬間羞紅了臉，“你……你……”
他結巴“你你”好幾聲後，才羞憤道：“……你，你說話不算數！”
男人深邃的眼睛轉了轉，緊緊盯着他：“……突發情況。”
秋風羞恥無比道：“……藉口，都是藉口！”
“嗯，”男人眼底含笑地盯着他，“都是藉口。”
秋風：“……”
都直接承認了，他還怎麼往下說？！
秋風剛醒來腦子本來就不夠清晰，被他這麼一直接承認攔阻了話題，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只聽男人有些恍惚而滿足道：“……我只是太想阿遙了。”
宛若心魔一樣，想念了二十年。
“……”秋風腦袋嗡嗡的，想起昨晚那些畫面，臉快速地紅了起來，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先，放，放開我。”
他可真是糊塗了，昨晚還是在醫院裏！還是在醫院裏啊！
他怎麼就鬼迷心竅與他……與他那樣了……
秋風越想就越爲自己的這種行爲感到羞恥，直接雙手捂住了臉，埋進了膝蓋裏：“……沒臉見人了。”
顧深御：“……”
這怎麼就沒臉見人了？要不是顧及到江遙的身體，他昨晚還會更……
腦海裏閃過那銷魂的夜晚，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也跟着他從牀上坐起來，看着他捂臉埋在膝蓋上縮成一團，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冷峻的眉目都溫和了下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
“……”秋風紅着臉更加深埋進膝蓋裏，不想理他。
男人卻伸手抱着他揉了揉：“肚子不舒服嗎？”
秋風：“啊？”
顧深御雙臂環着他的身體：“你昨晚會時不時摸一摸肚子，揉一揉。”
“……是，是這樣嗎？”秋風昨晚太亂了，只顧着紅着眼哭了，哪裏還注意到其他的。
“嗯，”男人恨不得將他整個人都摟進懷裏抱着，“是不是不舒服？”
秋風眨了眨眼：“有，有點吧。”
男人道：“我給阿遙揉一揉。”
他掌心伸到秋風的衣服裏，給他溫柔地揉起肚子，弄得秋風臉一紅：“不……不用了……”
經過昨晚，他渾身痠軟無力，被男人雙臂一撈，輕而易舉地就將他抱進了懷裏。
秋風：“……”
不是被捅刀了嗎？怎麼還有那麼大的臂力！！
這時，他們的傻兒子傻樂樂又開開心心地推開了門：“爸！！”
正抱着江遙在懷裏給他揉肚子的顧深御：“……”
正坐在顧深御腿上被抱着的秋風：“……”
常樂再次呆住，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這對彷彿老夫老妻相處模式般的爸爸們：“啊？”
封祈雁也灰溜溜地跟在他的身後幫忙提東西，見他家傻媳婦兒愣住後，忙探頭看了一眼，瞬間嚇了一跳：“……打擾了，我這就把他帶走！！”
他趕緊摟住他家傻樂樂細窄的腰，忙一把關上了門。
顧深御：“……”
秋風的臉倏地通紅起來，羞恥不已：“……看，看你又幹得什麼好事！！都被撞到多少次了！！”
“……”顧總不敢亂說話，只能乖乖看着他。
秋風看着他這模樣，也氣不起來，只能惡狠狠瞪，最後糊塗了才脫口而出：“萬一又懷孕了那怎麼辦？！”
結果男人卻呆了一瞬，半晌才道：“……會嗎？”
“……”秋風噎住，渾身血液從頭到尾倒流，臉紅得恨不得蹲到牀底裏，“不……不知道，應該不會。”
男人懷孕的概率生子的概率那麼小，更何況，他現在都什麼年紀了，兒子都結婚生孩子了，他還懷孕？開什麼玩笑！！！
秋風羞得無地自容，再次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不想見人了。
顧深御：“……”
男人專注又安靜地盯着他，不管是他開心的模樣，笑的模樣，還是害羞的模樣……亦或者昨晚那樣，在他懷裏紅着眼，迷亂地叫着他的名字哭的模樣……他全喜歡。
經過昨晚兩人再次開葷後，男人還以爲可以有更加親密接觸的機會，可卻被醫生告急，昨晚動作太猛，牽扯到了傷口，出血了，又得養一陣，並且再三囑咐他，別做什麼會牽扯到傷口的事情。
於是，他只能忍着心中的念想，什麼也做不了。
江遙也不給，一旦他有什麼舉動，就會惡狠狠瞪着警告他。
顧深御也只能作罷。
直到一週過去，傷勢已經癒合，確定不會再有什麼牽扯到傷口出血的情況後，秋風才肯給他碰他。
“你這次……再，再出血，”秋風面頰微紅，羞恥地瞪着，“以後就別碰我了！！”
“……好，”男人壓在他身上，眼底猩紅又危險，啞聲道，“阿遙放心。”
瘋狂的壓制的慾念，將兩人席捲。
兩天後，顧深御也出了院，原本他可以更早就就出院了，在家裏養着就行，不一定要悶在醫院裏，可他嚐到了甜頭，並不想出院，並且待在家裏養傷，江遙就不方便去看他。
出院以後，他暫時也不着急着去工作，而是把時間都耗在了江遙上。
在醫院的時候，他想方設法讓江遙去醫院看他，然後留下來過夜，出院後，他就纏着跟到江遙的公寓裏，想方設法地留下來過夜。
秋風：“……”
靜默無聲的夜裏，臥室裏的燈一直亮到了凌晨，渾身虛軟無力的秋風紅着眼貼靠在男人赤裸的胸膛裏：“我……我明天……還要上班的。”
“……好。”男人沙啞的聲音帶着溫柔，將無力的他抱在懷裏，“我帶阿遙去洗澡。”
秋風眯了眯微紅溼漉的眼睛，虛弱的聲音帶着不久前哭過的沙啞與鼻音：“醫生說……你的傷口……暫時還不能……碰水。”
“好，”男人抱着他在懷裏揉着，親了親他的鼻尖，啞聲道，“不碰水。”
他把江遙抱到了浴室裏，在浴缸放好暖水後，抱着他進去洗澡。
懷裏的人還是那麼瘦，腰很細，身上都沒有什麼多餘的贅肉，看得他有些心疼，環着他的腰，不禁把人抱在懷裏吻了又吻。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空白的二十年，該有多好。
感受到他微妙沉默的秋風擡起泛紅的眼皮，虛弱道：“……怎麼了？”
男人輕嘆一聲，抵着他的額頭蹭了蹭：“……阿遙太瘦了，要好好喫飯。”
“……”秋風怔了怔，紅着眼睛恍惚地笑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埋進了曾經那熟悉無比，又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胸膛裏蹭了蹭，“好。”
“……”男人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滾燙了起來。
到了最後，浴缸裏的水濺了一地，迷亂的秋風紅着眼睛在男人的懷裏嗚咽哭出聲：“萬一……真的又懷孕了，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