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個曖昧而漫長的吻結束時,車子裏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晏欺保持着抱他的姿勢,臉卻埋在他的脖子上,兩人看不到彼此臉上的表情,只有凌亂的心跳聲。
談舟嘴脣被吻得通紅,眯着眼睛,還在微微喘着,聽到晏欺低啞道:“談舟……”
“……嗯。”談舟喉嚨乾燥。
他彷彿感受到晏欺摟在他腰上的手臂加重力道,呼吸滾燙:“我想在車子裏……”
談舟:“……”
二話不說,他就向他腦袋招呼過去。
“……嘖,”晏欺早有意料,笑着往一邊歪過腦袋還是被他給揍到了,“嚇你的。”
兩人四目相對。
晏少爺血色微褪的臉又紅了起來。
“……”談舟抿了抿脣,乾脆不看他。
紅着臉有些彆扭的晏少爺又瞅瞅他幾眼,再厚着臉皮,耍賴湊過去親了親他。
見談舟沒有躲開也沒有說什麼,晏欺心花怒放,小心翼翼盯着他臉上的反應,再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又一口,很輕的吻,卻親得格外纏綿,親得談舟的眼睫毛顫了顫,視線看向另一邊,沒有與他對視。
晏欺喉結滾動:“談舟……”
他溫熱的嘴脣落在談舟眼尾上,瞥到談舟神態有些不自然,心中莫名又是一喜,彎起嘴角笑了,再親着他的臉頰、鼻樑、嘴脣。談舟不自在沙啞道:“幹什麼。”
晏少爺親着他道:“親你啊。”
談舟:“……”
親上癮又嘚瑟的晏少爺回過神羞紅了臉,舌頭打結般辯解道:“盯、盯着我看幹什麼,別人談戀愛總、總要接吻,親吻什麼的吧,我沒談過,不,不得多試試……”
談舟抿了抿脣:“……要上課了。”
“……哦,那先上課吧。”晏少爺有點遺憾,又只好鬆開他,畢竟早上的課已經錯過了,下午再錯過了,談舟非但要抽他一頓,生氣起來,還不給他碰,那就慘了。
畢竟以前也有過他不知道怎麼又招惹談舟生氣了,別說要碰他了,光是靠近談舟都冷着臉想抽他,讓晏少爺委屈壞了,心癢癢的,難受死了,可是又不能拿他怎麼樣,只能示弱地跟他裝個乖。最後談舟心情好了,才勉爲其難地讓他開葷碰一碰,把晏少爺激動壞了,一碰就是一整夜。
於是,第二天談舟心情又不好了。
他要廢了。
“你們今天下午有幾節課?”晏欺鬆開談舟後,幫他把凌亂的衣服整理一下,剛剛把人抱在懷裏吻時,雙手也不受控制地伸進他衣服裏又摸又揉了好一陣,當時談舟的注意力估計都在吻上了,也沒拒絕。
“兩節。”談舟喉嚨太乾燥了,抿了抿嘴脣,彎下腰去,從車子裏拿了一瓶水。
“……哦,”晏少爺遺憾,“我三節。”
談舟沒有綁起來的頭髮在他彎腰低頭拿水的時候垂下去,遮住他的視線,接着,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指伸了過來,晏欺手指攏住了他遮住視線的頭髮撩起來,輕輕地攏到他耳朵:“今天怎麼不綁起來了。”
“天氣冷,懶。”談舟擰開瓶蓋喝水。
晏少爺一聽這話瞬間臭着臉,鬱悶道:“……冷那你還不多穿衣服,凍死算了。”
“皮厚,失望吧,凍不死。”談舟衝他笑了一下,伸了一個懶腰,“上學去了。”
兩人打開車門下去,晏欺盯着他那懶散隨意的背影,又回頭看一眼自己的車。
不管,下次他一定要在車子裏試試。
談舟下午只有兩節課,上完他就走了,今晚他還要去酒吧裏,越是臨近年底,酒吧裏不務正業過來浪的人越是多起來。
其中也不乏一些牛神鬼怪。
談舟今晚就遇到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手裏還摟着一個有點姿色的青年,再醉醺醺地看着臺上唱歌的談舟,色咪地笑着道:“哎喲,你們酒吧竟然還有這麼好看的歌手啊?這顏值一點也不比熒幕上那些明星差,光在酒吧唱歌可惜了,可惜了。”
大概又是哪戶有錢人家公子。
暮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了,不然外地的也不會拼了命往這個地方擠過來了。
“臺上那個唱歌的,”這有錢的牛神鬼怪對他笑着,“過來啊,陪哥喝一杯酒。”
談舟冷漠地掃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對方有些惱怒,不過下一刻就笑了:“哎,這美人看樣子脾氣不小啊,不過麼……”
這種裝清高的他見多了。
對方搖着酒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笑,畢竟這種在酒吧裏唱歌的,有什麼是他睡不到的呢?不過就是錢的問題罷了。
他衝酒吧主管招了招手,把對方叫過去,笑着說了幾句話,主管瞬間黑了臉,搖搖頭:“這恐怕不行,他只是唱歌的。”
“唱歌不就是爲了錢麼?”男人色咪笑着道,“我懂,放心吧,我有的是錢呢。”
主管一陣惡寒,尷尬地笑了笑,不好隨便得罪,越是在繁華大都市,有錢人的趣味就越多,特別是來酒吧放縱的,愛好男色的有錢人不少,玩法更是各種各樣。
“他脾氣不好,不會喝酒,也不會陪酒,他只是個唱歌的,”主管笑道,“不如你再看看有沒有其他喜歡的,我幫你介紹。”
“放屁,我就看上他了,”男人沒耐心了,“讓他識相點,別他媽裝清高,小小一個歌手,我輕而易舉就能讓他混不下去!”
主管尷尬不已。
談舟沒注意他們都在臺下說了什麼,唱了兩首歌后,就下臺換了其他人上去。
他剛下去拿瓶水打開喝,剛坐下就感受到一股色咪咪的注視,讓他噁心,忍着想要將對方打成豬頭的衝動看了他一眼。
對方雙眼一亮,雙眼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掃着:“這腰啊,看着可真是細啊。”
談舟拳頭“咔咔咔”地響。
主管忙在談舟旁邊低聲說道:“冷靜,冷靜!這種貨色你見得還少嗎?別理他!”
談舟也不想給酒吧添麻煩,就沉着臉忍住了,喝完水後,就冷着臉去上廁所。
上完廁所洗手時,發現門鎖上了。
不久前在臺下色咪咪的男人出現在他身後,嚥着口水:“美人我們又見面了。”
晏欺來酒吧裏時,臺上已經是其他歌手,他鬱悶四處看都沒看到他:“人呢?”
“談舟麼?剛剛還在呢,”主管看了看,衝他笑着道,“應該是上廁所去了吧。”
這時,有人從洗手間的方向回來,鬱悶道:“廁所的門怎麼關上了,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