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噠着小短腿緊跟在段鬱身後的水晶球聽到“砰”的摔門聲,看過去雙眼一亮:“遲尋哥哥!”
可惜他遲尋哥哥沒空理他,沉着一張臉衝過來,緊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同樣臉色很臭的晏欺。
兩人衝過來,遲尋拽住段鬱,晏欺拽住談舟,直接將抱在一起的兩人拉開:“你們幹什麼!”
暴躁說話的是以往笑嘻嘻的晏欺,猩紅着眼彷彿要喫人,衝談舟吼道:“你他媽發什麼瘋!”
“嘖,”談舟不耐煩甩開他,“放開我!”
談舟想甩開他拽人的手,然而晏欺力道大得嚇人,白皙的手腕直接被他拽出了鮮紅的痕跡。
“我說了,放手!”談舟擰緊眉頭,再次甩開他的手,結果甩不開,二話不說一拳頭砸過去!
晏欺來不及躲開,被他一拳頭砸到嘴角上,氣得眼睛更紅,來不及發脾氣,掙脫中的談舟又動手打過來,氣得他咬牙道:“別給臉不要臉,你他媽再動手試試,我就把你拖進車子裏操!”
“巧了,”談舟冷笑,“誰操誰還不一定。”
談舟喝醉了,心情很差,特別是手腕還被緊緊拽着,脾氣也跟着上來了,擡起腳踹了過去。
晏欺炸了:“你他媽踹哪裏!”
水晶球看得眼花繚亂,懵了。
“怎,怎麼肥事!”水晶球小小一團趕緊往後退開了,避免兩人打起來牽連到自己,伸着他的小腦袋,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嗷,打起來了!”
比起他們兩人一言不合就動手打起來,火冒三丈衝過來的遲尋氣得眼睛發紅,卻憋不出一句話,只是將還有點懵沒反應過來的段鬱拽進懷裏,緊緊地抱着,擡起手狠狠地擦拭着他的嘴脣。
“怎,怎麼了?”段鬱還有點懵,嘴脣被他的手給擦得有些疼了,“你們,怎麼忽然過來了?”
遲尋猩紅着眼,在漆黑的夜色下有些駭人,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氣沖沖捏着他下巴吻下去。
段鬱:“……”
不是,這怎麼一言不合就吻上了?!
充滿佔有慾的吻,彷彿還帶着熊熊的怒火,差點都要把段鬱給點着了,而他沒忘了這還是在外邊,想將他推開,卻被遲尋扣住手:“別動。”
段鬱:“……”
段鬱被他抱懷裏吻得有些亂,大概是喝酒緣故,他沒有強硬推開他:“尋,這還是在外邊。”
遲尋紅着雙眼,沙啞道:“我不管。”
段鬱:“……”
他莫名就感受到來自於他身上的不甘與努力剋制的火氣,心一軟,安撫似的揉了揉他後背。
還在狠狠吻他的遲尋僵了一下:“哥。”
段鬱得以喘氣:“……冷靜下來了?”
“……”遲尋猩紅着眼,“哥,你不要吻別人。”
段鬱:“……”
遲尋將他拽進懷裏抱着,埋頭在他的頸窩上,沙啞的聲音有些抖:“哥可以吻我,我可以給哥吻,什麼時候吻都可以,哥你不要吻別人。”
“……”段鬱怔了半晌,沒反應過來。
晚風很冷,原本喝得有點多的段鬱腦袋有點昏沉沉,如今被寒冷的風一吹,應該清醒很多,可他卻覺得越吹越亂,呼吸之間,全都是來自於遲尋身上的香味,彷彿比今晚的烈酒還要醉人。
受刺激的遲尋惡狠狠地把人抱在懷裏一陣過後,稍微冷靜下來,透過慘白的路燈,看到段鬱脖子起了疙瘩,心疼地抱着揉了揉:“……冷了?”
段鬱“嗯”了聲,確實有點冷。
遲尋雙手摟着他的腰,急忙四處揉了揉了,聲音有些沙啞:“你怎麼不多穿點衣服再出門。”
段鬱被他四處揉的手逗笑了:“心疼了?”
“嗯。”遲尋沒有否認,掌心順着他纖細的腰摸了摸,滾燙的呼吸吹在段鬱脖子,還親了親。
有些癢癢的。
忽然之間,好像也不是那麼冷了。
心裏彷彿有一把烈火燒了起來,是滾燙的,灼人的,彷彿能將人的理智給燒得消失殆盡的。
“你今晚不是很忙麼,”段鬱任由他抱着他,不易察覺聞了聞他身上味道,“怎麼有空過來?”
遲尋:“……”
“他……他們,不是,”段鬱正要說什麼時,結果就看到那打起來的兩人,“他們怎麼打起來!”
談舟似乎是練過的,一拳頭又一拳頭地對着晏欺打過去,晏欺大概是不想和一個喝醉的人較真,只能罵罵咧咧躲開:“你他媽打上癮了是不是,有病麼,當我是木頭,不會疼是不是?!”
談舟冷笑一聲:“放開我。”
可晏欺彷彿故意來討打的,就抓着不放。
於是,談舟也不猶豫,一拳頭砸他臉上。
“哦天,”晏欺道,“我這張臉都捨得下手!”
段鬱:“……”
兩人你打我躲,沒完沒了,晏欺受不了了,生氣地衝他吼道:“你還要發酒瘋到什麼時候!”
“他不是讓你放開他麼?”段鬱擰緊眉頭,他看兩人似乎挺不對付,“你放開他就不就行了。”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原本就火冒三丈的晏欺彷彿被點燃了,惡狠狠向他投來一個眼刀。
段鬱:“……”
段鬱看這個姓晏的就不像什麼好人,而談舟又這麼抗拒,推開遲尋後,就皺眉打算去幫忙。
晏欺原本應付一個喝醉發酒瘋的談舟已經不容易,眼看這個姓段的還上來摻合,瞬間氣炸了,衝遲尋吼道:“遲尋,你他媽都不管一管嗎!”
遲尋:“……”
“……哥,”遲尋頓了頓,“需要幫忙嗎?”
晏欺瞳孔一縮:“???”
就在晏欺疏忽的一瞬間,段鬱上前一拽,談舟就被拉過來,護犢子似的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晏欺眸色幽暗:“放開他。”
段鬱嘴角噙着一抹笑:“我不。”
“……”晏欺眉頭抖了抖,“我沒有開玩笑。”
“巧了,”段鬱眯了眯眼,“我也沒開玩笑。”
兩人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彷彿下一刻就要打起來了,晏欺的拳頭已經咔咔咔響着,咬牙切齒地看着拉着談舟的段鬱。
遲尋的眉頭再次擰緊。
下一刻,談舟臉色蒼白,“嘔”了一聲,扭過頭就去吐,可什麼也沒吐出來,大概是喝醉了喉嚨不舒服,而後他腳步虛晃踉蹌了下,在段鬱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晏欺就猛地衝過去將人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