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因被水晶球喊爸爸而喜悅中的少爺被他這一番挑逗的話語說得一愣,腦袋瓜嗡嗡地響。
他有點懵地看着奚亭,眨了眨眼。
奚亭:“……”
我就是逗一逗你的,可以不用如此緊張。
“逗你玩的逗你玩的,”奚亭無奈笑了起來,捧着他的臉親了親,“哪有那麼容易就會懷上。”
他的話卻點醒了封祈裏。
是了,奚亭會懷孕。
那……
少爺腦袋瓜嗡嗡作響,耳根泛起一層血色,他暈乎乎地低頭,往他兩腿之間泛紅的地方看。
奚亭:“……”
他們今天做的時候,少爺多次控制不住,那玩意兒全都弄在了奚亭裏面,如今才後知後覺的少爺耳根子通紅,心虛偏過頭:“那你……你……”
奚亭瞅瞅他:“……又怎麼了?”
“我……”少爺難爲情,有些難以啓齒,“弄了很多……在你……裏面,會不會又……又會懷上?”
奚亭:“……”
生怕嚇到他傻乎乎的少爺,奚亭趕緊抱着哄道:“想什麼呢,這種事也是要看機率的,很小很小,你看當年我們不也就懷了一個球球嗎?”
少爺沒有說話,挽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肩窩裏蹭了蹭,黏人得很,溫柔地親吻着他的身子。
有些心疼。
他忽然低啞道:“疼不疼?”
“嗯?”奚亭見他忽然悶悶的,情緒有些低落,笑着蹭蹭他,“你吻得這麼溫柔,我還能疼?”
“……不是。”封祈裏親着他頭髮,將他整個人圈抱在自己懷裏揉了揉,“我是說……生球球時。”
奚亭一怔。
奚亭能感覺到他攬在自己腰上的力道忽然收緊,臉埋在他肩窩道:“是不是很疼……很痛苦?”
時隔太久,已經沒人問他生孩子疼不疼了。
奚亭恍惚片刻後,親了親他頭髮:“不疼。”
少爺埋在他肩膀狠狠咬一口:“……你說謊。”
“……”奚亭沒有反駁,看着埋在他肩膀這生氣的腦袋瓜,擡手揉了揉他的頭髮,怔怔地笑着,“我一直都期待他能健康地降臨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抱着期待,很歡喜,所以生的時候,即便不是太容易……但內心,充滿了欣喜,他是我離開你以後,發現的驚喜,在我肚子裏待了十個月,短暫地代替你,陪着我走過了那段日子。”
所以,他是幸運的。
“不過我還有球球陪在身邊,”奚亭抱着少爺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肩膀,蹭了又蹭,心疼道,“可我們少爺身邊什麼都沒有,是不是很痛苦?”
“……”少爺喑啞道,“我有。”
奚亭:“嗯?”
封祈裏微微閉上眼,將懷裏人抱得更緊,生怕丟了:“我幾乎……每天每天……都能看到你,只要我一想,你就會出現在我身邊,無時無刻。”
奚亭一怔。
“我以爲出國去陌生的地方生活,上學,那些地方都沒有你,我就不會觸景生情,不會再看到你時不時地‘出現’在我身邊,可是……”封祈裏深吸一口氣,“去了之後我才發現,你無處不在。”
奚亭:“……”
“就算在陌生的校園環境裏,我也會忽然間‘遇’到你,或許在放學路過的梧桐樹下,或者偶爾經過的圖書館,以及午後的操場……許許多多的地方,”封祈裏將臉深埋在他肩窩,將他抱得更緊,聞着他身上的味道,感受他滾燙的體溫,更加清晰地感受着他就在自己身邊的這份真實,聲音喑啞地在他耳邊道,“你會笑着跟我打招呼……過來牽我的手,親我……抱我,跟之前一樣。”
奚亭鼻子發酸,想到了回國後,他第一次在醫院與少爺相見,當時的少爺將他當成了幻覺。
因爲,他曾在幻覺裏,見過他無數次。
“那你會去醫院,找白醫生看病……是心理方便的問題,”奚亭抱着他心疼道,“因爲我是嗎?”
不用封祈裏回答,他心裏已經有答案。
封祈裏抱緊他低啞道:“……你回來了。”
“嗯,”奚亭紅着眼蹭了蹭,“我回來了。”
“我怕你會再次離開……所以總會提心吊膽想着你什麼時候走,”封祈裏臉深埋在他肩窩沙啞道,“想着你如果再次離開,我拿什麼挽留你……”
他四年前沒能挽留他,因此四年後,歲月已經將他們拉遠,他就更沒有信心自己能留住他。
所以他選擇了逃避,跑到了水城靜心。
只要沒有真正地擁有過,再次失去也許就不會像當年那樣,那麼崩潰,不會再次失去自我。
可只要奚亭還在,他的心就“靜”不下來。
無時無刻,都在牽動着他神經。
封祈裏忽然喊他一聲:“奚亭……”
“嗯,”奚亭輕輕應着,“我在。”
封祈裏擡起臉看着他:“如果……這一次你再走,再離開,我不會再像當年那樣挽留你了。”
奚亭一怔。
封祈裏紅着眼道:“我會直接打斷你雙腿。”
奚亭:“……”
他怔了半晌後笑了:“你捨得嗎?”
“我怎麼不捨得?”封祈裏紅着眼看他,摟着他生氣地咬一口,“我不但打斷你的腿,我還要把你關起來,讓你一輩子都別想再離開我了。”
奚亭被他的這一口咬疼了,往他的懷裏縮了縮,微紅的眼睛裏泛起了濃烈的笑意:“好啊。”
封祈裏沙啞道:“你就不怕嗎?”
“怕,”奚亭笑意不減,往他嘴角親了又親,“但比起這個,我更怕我少爺不在我的身邊了。”
“……”封祈裏紅了眼。
少爺眼眶佈滿紅絲,與眉眼含笑的奚亭對視了半晌後,氣呼呼地捏住他下巴狠狠吻住他的嘴脣,將伸手一撈,把奚亭整個人撈在懷裏,一路吻着回到臥室裏,將奚亭丟在了柔軟的大牀上。
牀上彈性十足,被他丟到牀上的奚亭在牀上彈了彈,緊接着,封祈裏欺身而上,一把掐住他腰,掰開他腿喑啞道:“……我今晚就弄死你。”
“好啊,弄死我吧,”奚亭躺在牀上迷離地笑,不用少爺掰開,他就十分樂意地張開雙腿,肆無忌憚纏上他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少爺:“……”
這還能忍嗎?
“不是說給球球生妹妹嗎?”封祈裏猩紅着眼壓下去,捏住他下巴狠狠道,“今晚就懷二胎。”
這話他胡說的,他並不捨得奚亭再生。
懷孕生子太辛苦了,經歷過一次就夠了。
“那給我少爺生的二胎叫什麼?”奚亭陪着他鬧,迷離地笑着抱住他肩膀道,“第一個叫做水晶球了,第二個球叫什麼?玻璃球?溜溜球?”
封祈裏:“……”
就一定要叫球嗎?
奚亭悶哼着笑:“一家人就得整整齊齊。”
少爺壓了下去,堵住了他的脣。
長夜漫長,屋內的燈一直亮到凌晨三四點。
奚亭覺得自己人都要廢了,渾身痠痛,骨頭都快要散了,哭紅了眼,無力地癱在少爺懷裏。
在橙色昏暗的燈光裏,無力地趴在封祈裏胸膛上咬着手指,紅着眼時不時悶哼一兩聲的奚亭迷迷糊糊地看到榻榻米旁邊,放着水晶球白天喫剩放在旁邊的荔枝,是晶瑩剔透的水晶球品種。
奚亭盯着桌子上的荔枝,恍惚想起來,曾經他喂少爺喫荔枝的那些畫面,後來,他懷胎十月,生下了一個屬於他們兩人白白糯糯的水晶球。
奚亭紅着眼失神地笑起來:“水晶球……”
“嗯?”封祈裏聽到他低啞的呢喃聲,一手抱着他腰,捏着他下巴親了親他眉眼,“怎麼了?”
“唔……”奚亭紅着眼舒服地悶哼了一聲,扭了扭腰喑啞道,“少爺喜歡喫的荔枝……叫水晶球。”
“……”少爺託着他的臉吻他脣,“嗯。”
“我在知道自己懷孕後……唔,有算過的……”奚亭聲音斷斷續續,微微顫慄地扭了扭腰,舒服地嗚咽一聲,夾緊少爺的腰抖了抖,紅着眼道,“根據懷孕多久的時間倒退去算……剛好是在……嗚,我餵你……喫荔枝時,逗你時,你喫夠荔枝了,就……唔,開始折騰我了,然後就懷上他了……”
封祈裏一怔。
奚亭眯着眼睛笑:“所以……叫做水晶球。”
迷迷糊糊地給少爺解釋了那個球的來源與暱稱後,奚亭埋在他懷裏喘着蹭蹭:“好不好聽?”
封祈裏溫柔地託着他臉親吻:“好聽。”
奚亭聽了很開心,彎起眸子笑了,心滿意足地埋在少爺的胸膛裏蹭了蹭:“對吧,很好聽。”
“嗯,”少爺溫柔地抱着他顫慄不止的身子揉了揉,吻着微紅的眼道,“亭亭取什麼都好聽。”
奚亭怔怔地笑了起來,埋在少爺懷裏狠狠地蹭了蹭,又試探地問道:“那你……喜歡他嗎?”
少爺知道他們今晚有些過火了,奚亭已經被他欺負得凌亂,他把人抱在懷裏親着:“喜歡。”
奚亭迷離泛紅的眸微微亮起來:“真的嗎?”
“嗯,”封祈裏看着他亮起的眸子,心疼又心軟,環抱着他的腰溫柔地揉着,嘴脣親着他的眉眼,一路吻到了嘴上,“亭亭生的,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