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喝醉後純良無害的小幼崽成功誘拐回家,奚亭很開心,開車回去的路上,車子都忍不住播放起了音樂,而小幼崽懶洋洋地靠在車窗旁邊。
奚亭本是打着不打擾他休息的心態沒與他說話,不過時不時就沒忍住看他一眼,再看一眼。
少爺:“……”
少爺似乎還是被他時不時瞄一眼又一眼的動作給打擾到了,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
“咳,”奚亭忙說,“你不用理我。”
於是,少爺真沒理他。
奚亭:“……”
不過少爺的眼神還是從他握方向盤的十指掃了一眼,奚亭沒忍住:“爲什麼盯着我手指看?”
這隻小幼崽雙眼波動了一下:“……沒有。”
奚亭:“還否認?我之前還以爲手指髒了。”
少爺終於沒否認:“……好看。”
奚亭沒忍住笑了:“真的嗎?”
“嗯。”少爺漫不經心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奚亭不由就想到之前少爺給他看的手指上那被玻璃酒瓶劃傷的小傷疤,沒忍住逗他:“是不是想看看我手指上有沒有跟你一樣的小傷疤?”
少爺:“……”
大概覺得自己被笑了,然後少爺不理他了。
奚亭笑了笑,沒再逗他,到了公寓後,就連忙幫他解下安全帶,將這隻雖然喝醉後成了懵懂小幼崽但實際上很大隻的的少爺抱着腰扶出來。
“……小心點,”奚亭抱着站不穩的少爺踉蹌了一下,順便擼一擼,“太大隻了,我抱不起來。”
少爺:“……”
少爺醉醺醺的,腦袋瓜軟乎乎靠在肩膀上,臉上依舊流露出可憐兮兮的痛苦神色,讓奚亭看了心疼又心軟,一邊抱着扶他上樓,一邊揉着哄着說:“乖,到房間了好好休息,我一會兒給你看看有沒有什麼醒酒茶,給你煮一下,不過我平時不會喝醉,所以一般很少有提前準備這些。”
“……嗯。”少爺的聲音帶着鼻音,很軟。
聽得奚亭心都酥麻了,果然是隻小幼崽!
奚亭抱着小幼崽的腰出了電梯,輕聲細語地給他順順毛:“以後不喝這麼多酒了,好不好?”
小幼崽埋在他肩窩軟軟道:“……好。”
奚亭心又麻又軟,看着掛在自己身上這大隻的小幼獸,忽然之間想到了少爺養的大隻厭厭。
當年奚亭也是經常很厭厭相處的,毛絨絨的又那麼大隻狗狗,別提多可愛了,因爲他喜歡,少爺曾不情不願地把厭厭丟給他養過一段時間。
“……它容易對環境怕生,可能適應不了,”少爺當時牽着厭厭摳摳索索道,“不能養太久了……”
起初奚亭還以爲少爺擔心自己養壞了他的寶貝大狗狗,後來才知道,某人是不想看他太喜歡厭厭了,整天抱着厭厭玩,都沒時間多陪他了。
……爲此,連自己狗的醋都喫的某個高貴冷豔的少爺曾賭氣地將厭厭送回了老家一段時間。
奚亭還來不及爲厭厭申冤,某人就已經先一步委屈起來,理所當然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周獨自帶着它出去逛街三次,沒帶我!你還因爲逗它玩,幾次忽略了我的信息,我等了好久你纔回我!你隨便回我幾句又繼續遛狗去了!”
奚亭:“……”
你無理取鬧!
可他不敢說,畢竟少爺都要氣成河豚了。
來不及爲厭厭申冤的他又只好先哄少爺,不過少爺越來越不好哄,要求也一次比一次過分。
當時奚亭坐在他大腿上,柔軟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裏,渾身透着淺淺的紅潤還顫慄,紅着眼睛喘着道:“你連你自己狗的醋都喫,這像話嗎?”
某個少爺當時雙手抱着他的腰,一邊欺負,一邊親吻着他的眉眼喑啞地說:“……我沒喫醋。”
奚亭:“……”
想咬他。
於是,這個沒喫醋的少爺抱着他在沙發上、牀上、牆上、陽臺上……把他給欺負哭了一次又一次,等奚亭覺得自己腰都快要廢了時,某人才肯放過他,滿足地喘着氣,親着他眉眼道:“你對其他事物的喜歡,不能比對我的喜歡還多。”
青澀又灼人。
回想起來,奚亭有些懷念,下意識地埋低頭在這隻小幼崽頸窩蹭了蹭:“厭厭怎麼樣了啊?”
少爺:“……”
這隻小幼崽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臭了下來。
奚亭:“……”
小幼崽臭着臉埋在他頸窩不說話,忽然張了張嘴,讓奚亭覺得他似乎生氣地想咬自己一口。
不過沒咬。
小幼崽聲音悶悶道:“……還活着,在家。”
奚亭:“……哦。”
奚亭剛剛瞧見他磨了一下牙齒,總覺得自己再問下去,他分分鐘就能咬他一口,只好不問。
“好久不見它了。”奚亭沒忍住又感嘆道,雖然他回來後見過少爺幾次,卻沒見過厭厭一次。
“……”少爺不吭聲,懶得搭理他。
奚亭無奈地笑了笑,摟着他的腰揉了揉,兩人來到了公寓的門前:“這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這不理人的少爺終於肯掀起眼皮掃了一眼,公寓門外面向着樓下的花園,視野收光都挺好。
奚亭拿房卡開了門,燈光亮了起來,先映入少爺眼簾的是玄關上只放着一雙日常換穿拖鞋。
少爺又四處瞧了瞧,確定沒看到其他多餘的拖鞋後,他才又將腦袋瓜埋回奚亭肩膀,又軟又可憐:“你這隻有一雙拖鞋……我都沒鞋子換了。”
“啊?”奚亭被他這關注點逗笑了,爪子順着他腦袋瓜揉了揉,“不會啊,我自己一人住,所以就擺着一雙拖鞋了,不過多餘的還是有的。”
小幼崽埋在他頸窩蹭蹭:“我要穿新的……”
“好好,新的,”奚亭笑着抱他揉揉,知道少爺有潔癖,扶着他進玄關後,彎下腰從一旁拿出一雙新的拖鞋放到他腳下,“先把你鞋子脫了。”
少爺“嗯”了一聲,正要彎下腰自己脫鞋時,奚亭卻幫他把鞋給脫了,本來要彎下腰的他微微地停頓在半空,垂着眼皮,靜靜地盯着奚亭看。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奚亭烏黑的頭髮,跟染過似的,不過他知道,他的頭髮一直都很黑,而皮膚又很白,特別是在過於漆黑的頭髮下,襯得他那本就雪白的膚色彷彿碰一下就能留下痕跡。
烏黑的碎髮下露出細長的脖子,也很白。
奚亭此時正低着腦袋,又濃又密的眼睫毛垂下,而挺翹的鼻樑下,是還在說話而微微張開的嘴脣,嘴角微微翹起來,帶着一點淺淺的笑意。
封祈裏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移開了目光。
“好了。”奚亭給他換好拖鞋後,站起來,扶着他,而原本別過頭的少爺又默不作聲地將臉埋在了他白皙的脖子上,輕輕地蹭了蹭,癢癢的。
奚亭笑着說:“你還沒回答我呢。”
埋在他頸窩的少爺頓了一下,想起他不久前似乎說了什麼不過沒注意:“……你剛說了什麼?”
奚亭瞅了瞅他:“你剛剛沒聽見?”
少爺:“……”
奚亭說:“我剛剛問你,白天你要工作麼?幾點起來,需不需要我幫忙調鬧鐘或者叫你。”
少爺“哦”了一聲:“……不用。”
奚亭摟着他的腰,任由他掛在自己身上,扶着他進入大廳,不知是不是錯覺,脖子上傳來一些微妙的酥麻,似乎被人的舌頭悄悄舔了一下。
“……”這個想法讓奚亭耳根子有些不自在地發燙,他有點想扭頭看他一眼,可還是沒扭過頭。
埋在他頸窩的少爺睜着一雙眼睛,先是打量了一下屋子,烏黑幽深的雙眼落在奚亭透着血色的耳朵上,忽然低啞地開口:“你也喝醉了麼?”
“嗯?”奚亭莫名,自己都沒碰酒呢。
埋在他頸窩的少爺低啞道:“……耳朵紅了。”
奚亭:“……”
原本耳朵紅不紅奚亭不知道,不過此時,隨着他一句話落下,奚亭覺得不紅也得紅起來了。
“……可能是屋內暖氣太足了。”奚亭稍微有點尷尬地笑了笑,“你先到沙發上坐一坐,緩緩吧,喝點茶水什麼的,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少爺埋在他頸窩搖了搖頭。
“……”奚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還是太多慮了,又彷彿敏感的脖子被舔了一下,縮了縮。
就在他微微縮着脖子敏感時,這隻喝醉後純良無害的小幼崽圈着他,紅着眼趴在他發麻的脖頸上蹭蹭:“我難受……不想等,想很快就睡……”
奚亭:“……”
奚亭突然看都不敢看他,在心裏深呼吸過後儘量冷靜道:“另一個房間平時沒人住,所以牀上用品我沒擺,擺了放着也是落灰塵,你先在沙發上坐着,我去給你收拾一下,幾分鐘就好。”
說完後,奚亭就想先把趴在自己身上的他丟在沙發上,他再到隔壁臥室整理順便冷靜冷靜,因此,他直接掰開了小幼崽的爪子,想將他丟在沙發上,奈何力道沒把控好,稍微用力了一些,把小幼崽丟下沙發的同時也把自己絆了下去——
撲在他的懷裏,並且……吻上了他的嘴脣。
奚亭:“……”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