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祈雁要氣暈過去了。
他現在已經忍無可忍了,往桌子狠狠地一巴掌拍下去:“就竟然爲了段鬱那貨竟然這——!”
常樂拍桌冷笑:“我是在問你意見嗎?!”
封祈雁:“……”
常樂聽說這個時候自己手中抓點什麼東西狠狠摔在地上,效果更絕,可是他看旁邊什麼都好貴的樣子,實在捨得砸,只能繼續冷笑道:“你就給我說知不知道就行了,你沒事拍什麼桌?啊?我有讓你拍桌了麼!能不能給我穩重一點!”
封祈雁:“……”
這小傢伙還真的上癮了!欠收拾!
緊接着,常樂就“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昂着自己的下巴,兇巴巴地瞪着他:“知不知道?!”
封祈雁眉頭抖了抖:“……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常樂滿意地點點頭,想到了什麼,雙眼一亮,“偶像人應該已經快來了,那可是三金影帝啊!大牌呢!爲了偶像的排面,你等一下聽我的指揮!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封祈雁:“……”
……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幾分鐘後,段鬱到了。
昂貴的跑車落地,車門打開,鋥亮的皮鞋從裏面伸出來,筆直的大長腿落地,戴着墨鏡的段影帝從車子裏緩緩露臉,倚靠在黑色跑車旁邊。
像極了行走的畫報。
作爲一個稱職小粉絲,常樂已經被那些資深的鬱金香帶得滿嘴彩虹屁,一邊拿出手機咔咔咔地拍,一邊嘴上沒停地誇:“超模吧!這是在拍什麼大片吧!只是隨便往哪兒一站!眼神動作都那麼到位!不虧是年紀輕輕的影帝,好厲害!”
就在常樂爲段影帝這番一點也不低調的出場狂吹彩虹屁時,樓上有個腦袋使勁伸着往下盯。
生怕跑了老婆似的。
而這顆伸長兩米的腦袋,正是封先生。
……沒辦法,常樂不讓他下樓。
常樂吹完彩虹屁,拍完照後,對着慵懶地倚靠在旁邊的段影帝興奮地道:“偶像,你來了!”
段影帝身上穿着一條黑色的風衣,裏面是最新季度款一品牌的襯衣,戴着個墨鏡,露出下半張臉,絕美的下顎線,就算戴上了墨鏡,那張臉也是招搖極了,嘴角還往上勾起了迷人的弧度。
最是能蠱惑人了。
不過常樂沒注意這些,只是溜達地跑過去,興奮而尊敬地道:“偶像你這麼忙了還要抽空趕過來,真的是太辛苦你了!非常感謝你能來!”
說完常樂還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辛苦了!”
段鬱勾起的嘴角微微一抽:“……”
要不要這麼破壞氣氛啊?
直接一上來就九十度鞠躬是想怎樣?
此情此景,不應該羞澀地先來個擁抱麼?
段影帝修長的手指將墨鏡往下拉,露出雙佈滿笑意的桃花眼,靜靜地笑着看他一會後,才彎起嘴角道:“都什麼關係了,還跟我這麼客氣?”
常樂瞬間懵了一下:“啊……”
什麼關係啊?
偶像跟粉絲啊!偶像用來崇拜並且尊敬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冷了,段鬱總覺得背脊發涼,空氣中彷彿還瀰漫着殺意,可能是錯覺,所以他直接無視了,笑吟吟地對常樂道:“你今天這樣穿,還真是好看,也太適合你了啊。”
常樂被他誇得猝不及防,今天還怕自己穿得不夠正式不合適呢,瞬間興奮地點頭:“謝謝!”
影帝人真的太好了!完全沒有半點架子啊!
常樂聽別人說,娛樂圈那些大牌見面的時候都是明爭暗鬥的,表面看起來氣氛很融洽,但實際上都在悄悄比較誰穿的更大牌,高定更多,代言更高級,畢竟娛樂圈大牌許多衣服都是品牌提供的,你穿的越高大上,說明你時尚價值更高。
……不過麼,這些對於常樂一個小透明來說是理解不了的,他能夠做的就是穿得稍微正式一點,不那麼土鱉,好歹不會在耀眼的大明星映襯下像個土裏土氣彷彿出門打醬油被拉來出鏡的。
段鬱笑道:“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也不用一口又一口偶像地叫我了,怪陌生的對不對?”
“還好啊!”常樂覺得這樣叫沒什麼不對的,“你是娛樂圈很多人的偶像,也是我們的前輩!”
“……”段鬱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傻,笑盈盈地看了他一會後,嘆氣道,“可是我不喜歡。”
“啊……”常樂一愣,“那,那要叫什麼?”
“我想想……”段影帝修長的手指摸了摸下顎,桃花眼彎起來,“不如,小可愛就叫我哥哥吧?”
常樂瞬間就懵了一下:“……啊?”
“我可以叫你樂樂嗎?”段影帝眼裏笑意越笑越濃,“常樂,名字不錯,常年喜樂,真好聽。”
“……”常樂腦袋嗡嗡嗡,有點沒反應過來,畢竟麼,段影帝在娛樂圈地位這麼高,應該是那種高不可攀的存在,怎麼可以這麼親切這麼好啊!
一見面就變着模樣誇他!
常樂兩眼放光:“偶像你真的是太好了!”
段鬱:“……”
還叫什麼偶像,都說了,喊哥哥!
段影帝有一點心梗,又瞅了瞅他,眼前的人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還是少年的模樣。
跟尋差不多大的年紀。
不過麼,他也不知道常樂是不是被保護照顧得太好,看起來傻乎乎的……好像特別容易唬弄騙回家那種,而遲尋……是不符合年齡的成熟。
遲尋不會鬧,不會任性,也不天真,他甚至情緒都不喜歡外露,在他面前的時候,永遠是溫文爾雅、懂事模樣,是風度翩翩的俊美少年郎。
遲尋是黏着他,但不會給他添加麻煩。
大概因爲他從小待在福利院,沒體會過被父母寵愛關照,所以什麼事都會自己動手,不會給人添加麻煩,也不會把希望寄託於別人的身上。
他就連生病高燒,意識都分不清時,也不會鬧不會撒嬌,只會安安靜靜找個地方自己待着。
段鬱記得有一次,他因爲學習問題那段時間太忙了,不少熬夜,身體喫不消,還感冒發燒了,就吃了藥,渾渾噩噩都分不清什麼了,卻還是在他走近的時候分得清他,迷糊地喊聲:“哥……”
那天是晚上,段鬱剛忙完活動,妝容都來不及卸就過去了:“生病了怎麼都沒跟我說一聲?”
遲尋見他來了,就撐着從沙發上起來,因爲發高燒人都迷糊了:“吃藥了,躺一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