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少爺那些“瘋了”的回憶如同潮水一樣洶涌而來,瞬間佔據了奚亭的整個大腦,心中像撒了一把糖,又甜又軟,令他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他低頭盯着趴在牀邊安安靜靜睡着的少爺,看着他又長又濃密的眼睫毛,還沒在一起的時候,奚亭就被少爺的眼睫毛多次吸引注意力了,如今看他枕着手臂安靜趴着睡在牀邊,便伸手在他的眼睫毛上颳了一下,彎起嘴低笑:“小美人。”
可惜他的小美人睡着了,沒能聽到。
現在少爺剛成年沒多久,都還沒滿十九歲,所以還是小美人,等到再過好幾年時,少爺長大了,那自然就成了大美人了,高貴冷豔的那種。
也不知道再過幾年,少爺會是怎樣的。
當時的奚亭,也沒有去想那些遙不可及的以後,他只是純粹地想象一下再過幾年,屬於他的青澀少年長大以後的模樣,應該是意氣風發的。
肯定會更加吸引人。
奚亭笑着彎下腰,在少爺臉上親了一口。
好巧不巧的他剛親完,少爺就睜開了眼睛,聲音有點啞:“……怎麼喜歡趁我睡着時偷親我。”
“你不喜歡?”奚亭見他醒來了,也不用怕驚擾到他了,又笑着在少爺精緻的臉上親了第二口,抵着他腦袋親暱地蹭了蹭,“要不是當初我突然偷親你,你還能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那麼黏人麼?畢竟我們少爺臉皮那麼薄那麼會害羞。”
少爺:“……”
少爺無話可說,乖乖地趴在牀上,十分享受地任由奚亭抵着他的腦袋瓜蹭蹭蹭,像一隻被順毛了的小獅子似的,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聲音很輕:“……你再親一下這裏。”
奚亭笑着隨他:“啵。”
少爺滿意地指其他地方:“這裏也要親。”
奚亭又隨着他指的地方親一大口:“啵。”
少爺很高興,繼續戳臉指:“還有這裏。”
由於他剛睡着,聲音有點啞,並且他跟奚亭說話時,聲音很輕很低,像在撒嬌似的,有點軟又性感,聽得奚亭心都酥麻了,果斷雙手捧着少爺的臉揉搓一陣後,狠狠地親吻他的嘴:“啵!”
少爺很滿意,嘴角往上勾了起來,深邃的眼睛裏也撒滿了笑意,眼尾彎了起來,月牙似的。
動人極了。
奚亭聽說少爺是有起牀氣的,至少在他們班裏時是這樣的,他剛睡醒或者被吵醒時,身旁的人都很識趣地閉嘴不上去招惹他的,否則某個高貴冷豔的少爺分分鐘成爲令人忌憚的小獅子了。
聽他們班裏的同學說,少爺剛睡醒的時候,喜歡冷着一張臉發呆,懶洋洋地盯着窗外,一言不語,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是冷的,很陰鬱。
不過可惜,奚亭沒體驗過少爺的起牀氣。
他們自從在一起後,少爺就喜歡時時刻刻黏着他,從一開始的牽手,擁抱,接吻,再到後來,少爺總喜歡纏着抱他一起睡,不管是午睡,還是一起過夜,有時候睡得正香的少爺也避免不了偶爾會被奚亭被吵醒,可是等奚亭以爲能感受一下少爺的起牀氣時,少爺卻一次次讓他失望了。
被他吵醒睡不夠的少爺只會紅着眼睛,睡意朦朧地看看他,然後就伸手抱住他的腰,閉着眼睛將腦袋瓜埋進了他的懷裏,軟乎乎地蹭一蹭。
別人都怕撞上封少爺的起牀氣會遭殃,也就奚亭這個沒感受過的總想感受一下他家少爺起牀氣爆發時生氣的模樣:“少爺,你的起牀氣呢?”
埋在他懷裏的少爺就會懶洋洋道:“……嗯?”
“我聽你們班的同學說,我們少爺的起牀氣可大了,”奚亭會抱住他,低頭溫柔笑着,“就這麼被吵醒了還沒睡夠呢,少爺你的起牀氣呢?”
“……”少爺就埋在他的懷裏,懶懶地睜開一隻閉上的眼睛瞅瞅他,不開心地蹭蹭蹭,“親我。”
奚亭故意道:“不親。”
少爺:“……”
委屈。
少爺就會眼巴巴地看着他,更加不開心了。
但是他就是不說出來,高貴冷豔,他只會用自己的眼神,神態去向奚亭表達出自己內心的想法:“我不開心了,我不高興了,你還不親我……”
奚亭有時候故意逗他,不動於衷地看着,少爺就會從一開始眼巴巴地瞅着他,不開心的模樣漸漸變得擰緊眉頭,然後短暫地氣得不理他了。
不過每次一看到少爺開始擰緊眉頭了,奚亭就會開始破功了,然後會開始笑起來,對着少爺的臉就是一陣狂親狂吻,把少爺哄得順過氣來。
“逗你玩的,別皺眉了,皺眉不好看,”奚亭喜歡一邊哄着少爺的臉親,一邊笑着說,“我們少爺長得多好看啊,就應該多笑笑,知道嗎?”
少爺每次被他哄乖後,心情都很好,那深邃而漂亮的眼睛裏會泛起迷人的笑意,格外動人。
如今也是,他擡眸看奚亭:“你好點了沒?”
奚亭撐着臉笑着看他:“嗯?”
“發燒,”少爺沒再趴牀上了,而是坐直起來,掌心順着奚亭的額頭摸一摸,再順着把他的臉也摸了一下,親一下他額頭,“還會不舒服嗎?”
奚亭笑着任由他又摸又親的,手不由自主順着少爺的腰抱過去:“沒什麼,本來就是小事。”
少爺見他抱過來時,爲了方便他抱着,就會順着坐到牀上,然後也反過來,把奚亭抱在自己的懷裏揉一揉,親着他的臉問道:“餓不餓了?”
“還好,”奚亭很喜歡他的懷抱,又香又很舒服,就會圈着少爺的腰抱着貼在他的懷裏,再將臉埋在他的肩窩蹭一蹭,聞着少爺身上那股令人清爽的薄荷味,“不過我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少爺很謹慎:“我問問醫生再說。”
奚亭被逗笑了,撓一撓他的下顎,順嘴親一親:“我燒都退了,發個燒還需要住院幾天嗎?”
“……”少爺不認同,“萬一復發呢?”
奚亭知道少爺不經過醫生同意是不會放心的,因此爲了不讓他擔心,奚亭也就隨着他問了。
簡單發個燒也不是什麼重大疾病,吊針水過後,燒也退了,醫生自然不會要求住院什麼的。
兩人從醫院離開時,奚亭走路的姿勢還有點不太協調,罪魁禍首的少爺抿了抿嘴脣笑,怕他摔着了,護在他的身邊,輕聲開口:“我抱你?”
奚亭果斷拒絕:“不用。”
少爺還是不放棄:“那我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