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已經進行到後半段,封夫人與顧夫人一直找不到對外官宣兩人訂婚的消息,面色鐵青。
等封祈雁回來時,直接被封夫人拉着到舞池裏,低聲道:“去找阿婭跳舞,去找阿婭跳個舞!你都冷落她多久了!你們有好好聊過天嗎!”
“不會跳,不熟,”封祈雁道,“找其他人。”
“你!”封夫人氣得想戳他腦袋,低聲罵道,“你就跟我說你今晚是不是來氣我的?是不是!”
“不是,”封祈雁從侍者手中接過一杯酒,晃了晃酒杯,抿了一口,“今晚我生日宴會,要面對招待的客人挺多,你跟她待的時間挺長了,用不着我,再說,現場裏挺多人樂意與她跳舞。”
封夫人氣得差點暈,還得封父過來拉了她一把,讓他冷靜冷靜,而封祈雁剛好看到一個工作項目上的合作對象,便走過去與對方碰酒相談。
“他竟然還有心情談工作!談工作!”封夫人沉着一張臉,一邊拍着自己的胸口,一邊咬牙道,“他什麼時候談不好,偏偏這個時候談工作!”
面色同樣鐵青的顧夫人插了句話:“那位與他聊天的是王總,公司主要開發母嬰用品的,與國外多有合作,許多貴人們懷孕產子時,用品都喜歡從他家那兒定的,還有各種母嬰食品,那兒用的喫的安全,有保證,也絕對健康有營養。”
“最近也沒什麼合作,”封夫人牙癢癢的,“你瞅他那個認真的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爲自己懷孕的愛人準備什麼母嬰用品呢,這個混蛋!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他是有孩子了麼這麼上心!”
“……”不遠處的祝黎眼皮跳了跳。
封祈雁與王總認真交流討論一番關於懷孕這方面的事,感受頗深,最後與對方握了握手,說道:“太有幫助了,到時候就從你們這兒訂貨。”
“哎喲,大少爺這話說的,”王總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開玩笑道,“難不成是有喜事了?”
封祈雁抿了一口酒,笑而不語。
只不過他這笑容在轉過頭看到段鬱的時候,稍微地裂開了幾秒,接着他笑容漸漸冷了下來。
段鬱:“……”
不是,你要不要這麼記仇……
段影帝趕緊舉了舉手中的酒晃了晃:“……我就是過來拿杯酒,你繼續,別理我,我走了!”
即便他從封祈雁眼中消失了,但封祈雁還是擰緊眉頭,認真思索幾秒後,發出一聲:“嘖。”
段鬱是常樂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常樂對他還有感情的寄託,如今一不小心懷上他的孩子……
萬一常樂知道自己真懷孕了,會怎麼想?
封先生忽然起了一層冷汗:“等等……”
常樂會爲了念念不忘的白月光而疏遠他,與他保持距離,那麼如今,會不會也爲了白月光,不想要肚子裏這個屬於他的孩子……然後打掉?
他呆在原地,腦海裏浮現出了常樂知道自己真懷孕後的畫面,他低着頭,撫摸着漸漸大起來的肚子,最後低聲道:“對不起,我想打掉肚子裏的孩子……這個孩子只是個意外,不該出生。”
這時,忽然有人輕聲呼喚:“阿雁?”
正陷入自己幻想中的封祈雁嚇了一身冷汗,被這聲喊喚回聲,臉色蒼白,只見祝黎站在他旁邊,有點擔憂地問:“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沒事。”封祈雁閉上眼深呼吸。
真的太嚇人了,這個畫面。
“生日快樂,”祝黎笑了笑,與他碰了一下酒杯,然後將一個禮盒送到他手上,“生日禮物。”
“謝謝。”封祈雁心不在焉地接過去,看都沒看就交給其他人拿去放,然後低頭看一眼時間。
這宴會已經快要結束了。
與封祈雁熟點的人,或者盯着他看的人,都能看出他不對勁,魂不守舍的,人還在宴會上,心卻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最後封夫人大概也看不下去了,拿了兩杯酒過來,一杯遞給他。
“怎麼了你?”封夫人與他碰了一下酒杯,沒好氣地說,“不用再看時間了,馬上就結束了。”
“嗯。”封祈雁拿酒一飲而盡。
封夫人看着他空了的酒瓶,眯了眯眼睛,緩緩地露出一個笑容來:“生日快樂,好好享受。”
封祈雁沒注意她的話語,只當成了一句簡單隨意的祝賀話語,終於等到了宴會即將落幕時。
本來要與其他客人客套幾句送他們離開的封祈雁卻被封夫人拉住:“行了,知道你今晚要招待這麼多客人挺累了,這邊就交給我們來吧。”
封祈雁望向她:“嗯?”
“先幫忙扶阿婭回房間休息一下,”封夫人皺眉,“不小心喝多了,我跟她父母還有點事要聊,等會兒走的時候,顧夫人再過去接她回去。”
不等封祈雁拒絕,封夫人已經將喝醉的顧婭甩了過來,而這邊也沒什麼事了,封祈雁也想早點回去陪常樂,便點了點頭:“行,那我走了。”
“好,”封夫人道,“趕緊走吧。”
封祈雁在宴會時,除了走神外,人也還好好的,可是當他離開宴會時,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腦袋開始疼了起來,視線也有幾次變得模糊。
直到他打開房間將顧婭放進去時,胸膛彷彿藏了一團烈火,猝不及防地就燒了起來,他剛把人放牀上要走時,視野一晃,身體好像失去了控制,竟然踉蹌地就往牀上倒了下去,渾身滾燙。
怎麼回事?
下一刻,喝醉後暈在旁邊的顧婭醉醺醺地看他,滿臉通紅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雁哥哥……”
封祈雁擰緊眉頭拿開她手,正要起來,結果身體好像被定住似的,根本就起來,無法動彈。
他渾身滾燙,意識開始混亂,能清晰地感受到顧婭的手在他的身上撫摸,接着,顧婭直接打開雙腿,坐在了他的身上低聲喊着:“雁哥哥……”
封祈雁臉色一沉:“顧婭!”
“雁哥哥,我好難受……”顧婭眼神迷離地看着他,湊過去想親他的嘴,“你也很難受是不是……”
封祈雁挪開臉,聲音喑啞:“起來!”
被算計了。
大意了,當年他母親就算往他屋子裏塞女人也不會強行給他下/藥,今年怎麼就學了這招?
顧婭喝的酒裏,大概也含了點不正經的東西,原本白皙的皮膚已經透着淡淡的紅潤,她見也通紅,眼睛有些渙散又迷離,被他吼得嚇一跳。
她紅着眼睛有點委屈:“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