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殺手在莫可眼睛上戴上眼罩,動作粗魯地將她拉下車,她踉蹌了幾下,差點跌倒,慌亂中抓住車門才穩住了身形。
殺手抓着她的胳膊走了一段路,莫可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自己跌倒,由於她動作太慢,殺手不耐煩地拽了她的胳膊好幾次。
“走快點”
“我看不見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女人就是麻煩”
殺手一路罵罵咧咧,莫可就當聽不見,仍舊小心謹慎,慢吞吞地前行,要是摔一跤傷到孩子那就糟糕了。
莫可感覺自己被帶入了類似地下室一樣的房間,然後,她被殺手推到一張椅子上,捆住了雙手雙腳。
她被蒙着雙眼,看不清楚目前的處境,室內又很安靜,聽不到任何聲音,她就像處於迷霧之中,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何種危險。
她的手心漸漸冒出細汗,神經高度緊繃,等待了許久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她忍不住開口叫,“有人嗎”
沒有人迴應,室內依舊一片死寂。
莫可沒有再開口,也沒有任何掙扎的動作,她猜測,密室裏可能只有她一個人,但是,綁架她的人很有可能在通過監視器觀察她。
“這個女人,有點兒意思。”監控室內,歐陽霸看着監視畫面,陰鷙的雙眼危險地眯了眯,喃喃自語道,“平常人經歷火災、暗殺,再被綁架,估計早就嚇得屁滾尿流,她卻這麼快鎮定下來嘖嘖,不愧是那小子挑中的女人。”
已經到凌晨,還是沒有人出現,莫可已經很疲倦,很想睡覺,她將頭靠在椅背上,以很憋屈的姿勢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朦朦朧朧之間,聽到沉重的腳步聲,猛地驚醒過來,耳邊響起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你和穆紹風是什麼關係”
莫可保持高度警惕,謹慎地回答,“我是他大嫂。”
歐陽霸居高臨下地盯着她,古怪地笑了一聲,“你肚子裏懷的種,是他的吧”
莫可心裏一緊,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爲何知道這種祕密她面上卻鎮定自若,淡淡道,“不是。”
“不是穆紹風的,難道是穆峯雲的”
“都不是。”
歐陽霸眼睛微眯,“那是誰的”
莫可語氣淡漠,“一個多月前,有關我的醜聞鬧得沸沸揚揚,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所以你承認,你勾搭野男人,懷上了野種。”
莫可沒有說話,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只會被人認爲是默認。
歐陽霸“啪啪”地拍手掌,冷冷道,“漂亮,爲了保護穆紹風,不惜自己背上污名,你對他還真是癡心一片啊。”
莫可咬緊牙關,仍舊不吭聲。在不知道對方的來意之前,她不能多說,多說多錯。
“難得遇到一個聰明女人,我還真有點捨不得殺你了。”歐陽霸摸了摸下巴,陰鷙的眼神猶如毒蛇一般,在莫可身上游走,如果這女人對那臭小子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他可能會考慮留她一命,可惜了。
莫可沒有驚慌,她平靜地開口,“在我死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歐陽霸擡了擡下巴,“問吧。”
“你跟穆紹風有仇吧”
他沉默片刻,居然很認真地回答她,“也算不上有仇,各自的立場不同而已。爲什麼不問我,爲什麼要殺你”
莫可輕聲笑,“你不會告訴我的。”
“嗯,聰明,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可惜啊。”
臨危不懼,這份氣度,恐怕就連不少男人都比不上。思及手下那羣廢物,每當被他用死亡來威脅的時候,一個個沒種得就像龜孫子似的,歐陽霸越發覺得這女人有意思。他大發慈悲,大方地說道,“看在我欣賞你的份上,我允許你留下遺言。”
她淡淡地笑,“遺言啊,抱歉啊,我沒什麼遺言。”
歐陽霸眸光一沉,“你真的就不怕死”
“怕,怕又怎樣,你又不會放過我。至少,在臨死之前,讓我保存最後一點自尊吧。”
回想短暫的一生,她爲了獲得自由,忍辱負重,已經活得很累了,就讓她在臨死前,留下最後一點尊嚴吧。只是可憐她的孩子,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呢。
還有顧小喬,南宮爵,以及不知所蹤的林蘭辰,如果有來世,她一定會償還欠他們的債。
雖然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可是胸腔裏還是涌滿了悲傷和酸楚,那些她惦念的人,那些惦念她的人,再也沒機會見面了。
她不再言語,安安靜靜地坐着,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密室外,除了歐陽霸之外,還多了一個女人,她穿着奢華的皮草,細細的高跟鞋,頭上戴着禮帽,帽檐垂下薄紗遮住她的臉龐,她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皮鞭,猶如女王般傲氣凌人。
歐陽
霸視線落在那條皮鞭上面,皺了皺眉,“阿錦,你這是做什麼,直接給她一個痛快不好麼”
潘秀茹冷笑一聲,“那個賤人勾引我的兒子,我不把她打得皮開肉綻,怎麼能夠平息我心頭的怒火”
“你還是這火爆的脾氣”歐陽霸搖了搖頭,“算了,隨你吧。”
潘秀茹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除此之外,我還會用更狠毒的手段讓她和她肚子裏的賤種去陰間陪伴穆良寒,你要是看不下去的話,就趕緊走開吧。”
“嘖,這麼大火氣做什麼,我又不會阻止你,我喜歡的就是你這股狠勁兒。”歐陽霸將她摟進自己懷裏,狠狠地在她臉上親了幾口。
潘秀茹嗔怪地推開他,“討厭,不跟你說了,我現在要進去,好好招待那個賤人”
咣噹,咣噹,隨着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潘秀茹拖着皮鞭,面無表情地走到莫可面前,看着這個手腳被捆乖乖坐在椅子上等死的女人,潘秀茹脣邊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猛地揚起鞭子,狠狠一鞭子朝着她的面頰抽去。
賤人,毀了你的容貌,看你還怎麼勾引男人
耳畔響起破空之聲,有什麼東西呼嘯而來,幾乎是本能的,莫可飛快地偏了偏頭,但還是沒有躲開攜帶着怒意的皮鞭,鞭尾狠狠地掃在她的左耳上,劇痛襲來,耳朵上立刻冒出一條血痕。
該死的賤人,竟然敢躲,我要打得你皮開肉綻
潘秀茹心中怒火陡然燃燒起來,她甩了甩手臂,再度揚起鞭子,朝着莫可的頭部用力抽去。
莫可雙眼看不見,只能憑着風聲判斷鞭子抽來的方位,終究慢了一步,那一鞭狠狠抽在她的臉上,她痛得悶哼一聲,白皙的臉頰很快就紅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