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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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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的大假,本定在搞定了關耀宗等人的案子之後,便提上日程,與月初開始的春節假期,首尾相連。

    但,因爲關家榮被踢出警隊,與之有勾連的人員被清除,新界北總警區,也空餘下不少的職位,帶來了新的角逐。

    很不幸,鍾維正的上司李總警司中獎,將被調去北區任副指揮官。

    這個不幸,是對鍾維正,而非對李總警司。

    一把手調任,二把手勢必要留下暫時主持工作。

    所以,鍾維正的大假計劃暫時泡湯,不得不天天在cib坐辦公室,暫時性的主持cib的日常工作。

    雖然,可以偷懶,將大部分工作,推給下屬們。

    但還有那些必須他來簽字,確認的重要文件,以及開不完的部門主管級會議,工作會議,等着他,沒空脫身。

    唯一的一點好處,就是下班的時間,十分固定,只需安排下屬們的加班時間,自己卻不必加班。

    成爲了那種壓榨打工人的萬惡之源,背後咒罵的對象。

    而相比於鍾維正這種平緩,平淡的生活,蘇建秋最近過得那叫一個忙碌與糟心。

    先是大半夜跟着黑柴,配合卡泥等人,去船糧灣伏擊和榮義的交易。而後,馬不停蹄的跟着追了華生一夜。

    好不容易將人堵進了郊野公園,隨着包圍圈收縮,眼見勝利在望,抓捕即將成功。突然冒出了大隊和榮義的人馬,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要不是他和黑柴身手不錯,跑得夠快。

    可能,他的老婆,就要大着肚子幫他操持葬禮了。

    雖然僥倖安全逃脫,但接下來幾天的時間,也不算好過。

    和榮義的人,就好像瘋了一樣,四處搜捕他和黑柴的行蹤。

    黑柴手下的人馬和場子,更是被和榮義的人圍毆,打砸了多次。

    他和黑柴躲去了黑柴在元朗的祕密村屋藏身,躲了差不多十天,纔在確定和榮義的人,被警方針對打擊,抓捕,分崩離析,無暇他顧的情況下,得以恢復自由。

    其中,蘇建秋知道,這並非主因,因爲在差不多五天前,警隊針對和榮義的打擊行動,便已經成爲了電視上的新聞常客。

    但當時,黑柴也並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

    直到第十天的時候,黑柴神神祕祕的躲去一旁,接了一個電話後,才確定可以離開,不必再躲藏下去。

    雖然並沒能聽到內容,連號碼都沒有看到,但蘇建秋直覺還是篤定,這個電話和前幾天,讓面對外面產業巨大損失,差點忍不住跑出去與和榮義一拼到底的黑柴,重新安靜下來,系出自同一個人所打。

    因爲兩次黑柴的表現都差不多,接過電話後,態度就迎來大變。

    蘇建秋有隱蔽的試探過,不過,黑柴也只是隨意的搪塞了兩句,敷衍了過去,並沒有將其中真意告知蘇建秋。

    爲了不引得黑柴的起疑,蘇建秋也沒有繼續追問,終止了這一話題。

    而消失了差不多十幾天,重新出現的蘇建秋,剛剛回到妻子身邊,面對妻子欲言又止,隱藏着不安,擔心的神情,還來不及安慰,馬昊天接連不斷的追call,就像要催命一般,一刻不肯停息。

    妻子理解,寬容的讓他先去處理,讓他更覺虧欠妻子的太多,太多。

    當他面對馬昊天的時候,不出所料,短短的關心,安慰過後,就是迫不及待的說起案子,問詢他跟在黑柴身邊,打探到了什麼消息。

    面對此時馬昊天全部心神都撲在案子上,對其它一切漠不關心的樣子,蘇建秋已經心寒到吵都懶得吵了。

    草草說過一番之後,果然,馬昊天便迫不及待的去吩咐下屬們,想辦法去追查和黑柴兩次聯絡的那個電話,對方很有可能就是黑柴和八面佛聯絡的重要中間人。

    即使不是八面佛身邊的重要人物,也必然和八面佛身邊重要人物關係緊密。

    看着馬昊天還是不放心,將自己丟在一邊,風風火火的親自跑去跟進調查和黑柴聯絡的中間人的事,蘇建秋並沒有表現出異樣的情緒,只是眼神中的冷然,怒然閃動,茂盛了起來。

    而這一切,都被平日看起來,永遠被照顧,毫無主見,只會對馬昊天盲從的張子偉看在眼裏,憂在心中。

    考慮了半晌後,纔看了看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看着馬昊天離開的方向,失神中的蘇建秋。又隨之一樣,看了看馬昊天離開的方向,咬了咬牙,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

    ……

    八桂省,開市。

    經歷了一番試探,測試,龍威也總算見到了卡泥身後的老闆,確切來說,也是和卡泥一樣,被推上前臺的所謂“老闆”佔蓬。

    雙方見面的地點,並非什麼祕密,隱蔽的地方,而是一家十分熱鬧的歌舞廳。

    四周燈紅酒綠,划拳喝酒,揩油說笑,各個散臺,卡座中男男女女圍坐,熱鬧紛呈。

    佔蓬,身材高大,骨肉結實,長臉不笑時,給人一種兇厲的感覺,一笑起來,兇厲便蕩然無存,反而還有一種十分違和的莫名滑稽,和順之感。

    從見到龍威之後,佔蓬的姿態就放得很低,就算是面對跳出來唱紅臉的阿肥,幾近赤裸的諷刺,佔蓬也沒有露出一點不滿,依舊笑呵呵的表達着歉意,保證會給龍威一個滿意的說法。

    說完,就客客氣氣的挨個敬酒,也不強求對方喝下,自己先酒到杯乾,十分豪爽。

    敬了一圈,盡顯誠意之後,又說着讓龍威放心的在這玩幾天,不出三天,他就會拿出一個十分有誠意,又讓龍威會十分滿意的答案。

    看到龍威對他安排來陪酒的女孩,表現的興趣缺缺,想到老闆的吩咐,佔蓬咬了咬牙,將剛剛有所鬆動,自己還沒來得及上手,在歌舞廳登臺的地方歌舞團臺柱子coco,叫來了,陪在龍威的身邊。

    因此,還和來看coco的coco警察男友方新武,發生了一點衝突,雖然方新武沒一會,就被跟在龍威身邊護衛的飛鴻搞定,但不可避免的,讓場面有些難看。

    還好,龍威本身並沒有計較下去的意思,加之歌舞廳的經理,又是個八面玲瓏,能說會道的,一番好話連連,插科打諢,將影響消弭。

    雖然年輕氣盛的方新武,還有些憤憤不平,但在歌舞廳的保安拉扯,以及女友coco的勸說,哀求下,還是悻悻的被拉去了後臺冷靜,讓衝突不再繼續下去。

    唯一有些感到鬱悶的就是佔蓬,感覺最近有點流年不利,暗中同意了卡泥的計劃,本想撈取到更大利益,沒想到這麼快卡泥就失敗,被龍威反殺,害得他要裝瘋賣傻,伏低做小,來降低龍威的怒火,穩住對方的情緒,謀求繼續保持合作。

    今晚也是如此倒黴,剛剛穩定好龍威的情緒,趁機送上漂亮誘惑,正想借着氣氛有所緩和,再拉近幾分關係,敦實後面的合作。

    coco的男友方新武,卻突然跑了來,將氣氛破壞的一乾二淨,壞了他的好事。

    如果,不是來八桂前,一再被囑咐,要小心神州的警方,儘可能的保持低調,佔蓬保證,會讓方新武知道知道,破壞了他的好事,會是什麼下場。

    方新武的出現,也就意味着coco無法離開,和龍威出去,熟悉拉近關係。

    一番道歉,保證後,佔蓬才頂着快笑僵了的臉,送別龍威等人上車離開。

    原地駐足,看着車尾燈消失於街角,佔蓬才放鬆了繃緊的面部肌肉,用兩隻大手在臉上搓了搓,緩和一下發僵的肌肉,還有精神一直緊繃,導致的疲勞。

    討好諂媚,伏低做小,也是一項十分費力氣的活。

    緩過一口氣,佔蓬也不準備多留,想要直接回去,早點回去。

    剛剛招呼自己的司機,將車開過來時,身上的其中一部單線聯絡手機響起。

    “薩瓦迪卡,大,啊,緬娜小姐,不知道…是是是,好的,我明白。我明天就會去找杜奇風談,保證這周之內,就會搞定,絕不會…額,嗯,好的,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做。您請放心。好的,請幫我轉達對八面佛的問候,好的,謝謝。”

    掛上電話後,佔蓬皺着眉頭上了車。車子一路行駛了幾百米,路過一片偏僻,幽林僻靜的路段時,佔蓬吩咐司機停車,並囑咐對方在車內等候,他有個重要的電話要打。

    “宋哥,八面佛那個女兒剛剛打電話給我,讓我後天去香江處理黑柴的事情。不不,別輕舉妄動,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機,糯卡先生也不會允許我們動手。放心,我能應付,我會趁着明天的時間,說服杜奇風暫時留在八桂,你那邊儘快安排好人手,過來勘察。”

    “嗯,好,讓你的手下們記住,觀察就好,不要去做多餘的事情,以免搞砸了。好,就這樣,再聯絡。”

    掛上電話,擡頭看着頭頂的枝丫,在夜空中被寒風推得左右搖擺,好似正暗喻着接下來要面對的局面。

    樹欲靜,而風不止。恰如其分,無比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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