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編號pc2239,王福祥警長,我想請問你,檔案編號wpd2001713號投訴案,是不是由你負責?…所以說,在你調查過後,認爲投訴人關耀宗所受的傷,是因爲和同學意見不合,產生的衝突導致。和他原本投訴的,是被時任北區副指揮官關家榮警司的虐待導致,完全不符,是不是?……”
“李如彤女士,我要提醒你,我們icac不會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就把你請過來喝咖啡。我們調查過,當天的虐待投訴,都是由你受理,接待,而且當事人還曾在你的辦公室,和你進行了大約二十分鐘左右的談話……”
“李晉寧督察……”
在監控室內的陸志廉,雙手環胸,看着畫面中被審訊的人,或是裝瘋賣傻,或是左顧言它,以各種不同的手段,語氣,轉移着話題,搪塞追問,不漏半點口風,並沒有一點急迫。
對於這些,陸志廉心裏十分有數,被傳喚來的一衆人,不過都是一羣隨時可以捨棄的炮灰而已。他們的作用,只不過是試探,拖延,在適當的時候,再裝作熬不過的樣子,頂下和關家榮勾結,爲其掩飾罪過的罪名而已。
可能,在icac還沒有動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接到了命令,做好了犧牲自己,保全身後那些人的準備。
這不是危言聳聽,當時現場那麼多警員,人多口雜,誰也沒辦法確定,那些警員裏,有沒有那些人的眼線。
所以,現在進行的審訊,對於藏在被審訊那些人身後的那羣人來說,就是拖延,試探。對於陸志廉和鍾維正來說,也是試探,拖延,不過拖延這點,就又分出了一個拖字,拖人下水的拖。
以點帶點,以人拖人,警長調查後,會彙報給作爲上司的督察,督察確定後,會上報給他的上級批覆,直到部門老大確定,封存檔案。
既然檔案有問題,那麼經手過檔案的所有人,被請過來喝咖啡,接受訊問,撇清疑點,也就完全說得過去了。
就算是最後證明,並沒有參與其中,至少一個失察,監管不嚴,是怎麼都跑不掉的。
當然,如果對方身後之人,不想配合,和鍾維正談談的話。
那麼,不受控的媒體們,可能會爆出更加嚴重的罪名,更多的人來給icac添加新的工作,以及成績。
……
“大大…大嫂?”
派人殺自己的是杜奇風,及時傳遞消息,幫自己躲過伏殺的人,竟然是杜奇風的老婆?
換成是誰,也絕對想不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不過,麥克也算是在江湖廝混多年,見過的場面,也不少。
在短短的愣神之後,便回過神,跟着排骨仔一起,跟在淑賢的身後,進入了房間。
兩方三人,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寒暄,試探,來到沙發處,相對而坐,直奔主題,交談了起來。
“大…淑賢姐,我還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幫我們?”
“哼哼,你以爲杜奇風這次要對付的只有你們?杜奇風這個人,除了自己之外,從來沒有信任過其他人,也包括我。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只不過是隨時可以利用,隨時可以丟棄的工具而已。而這次,被丟棄的不只是有你們,我也是這次被丟棄的工具之一。”
“雖然很高興淑賢姐你的及時提醒,讓我們躲過埋伏,但我還是有些搞不懂,杜奇風爲什麼連你也要一起對付?”
“很簡單,杜奇風因爲要吞下和榮義,花了大價錢佈置一切,最後手中的資金變得很緊張。再加上,要擴張在呆島和東瀛那邊的銷售網,所以不得不在短期之內加大出貨量,換取資金。而條子也不是傻瓜,這麼大量的出貨,勢必會被條子們咬上。”
“如果,不給條子們一個交代,條子必然不會鬆口。所以,他就打算犧牲幾個人,給條子一個交代,讓他可以從容的脫身,不再被條子針對。而我們就是他選擇用來脫身的棋子,一個有着強大野心的女人,大量出貨,換取資金,再暗殺了你們這幾個礙手礙腳的人,從而靠着花錢收買,掌控整個和榮義,這就是他爲我們準備好的劇本。”
“淑賢姐,不是我們不信任你,這些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要是沒證據,我怎麼能及時通知你們,幫你們逃脫暗殺?其實,我早就防着他會有動作,一早就在他身邊暗藏了人手,偷偷在他的身邊安放了竊聽器。這是他和華生聯絡的錄音,你們聽一下,就會明白了!”
說着,淑賢便從腳邊的包包裏拿出了一個u盤,丟給了麥克。麥克也沒耽擱,接過u盤,直接連接了桌面上的筆記本電腦,播放了出來。
錄音中,的的確確是杜奇風和華生的聲音,開始時,只是例行詢問了一下社團和生意的情況,聊了幾句後,便是話鋒一轉,吩咐華生對麥克和大喪等人動手,並留下證據,將一切指向淑賢身上。
隨即又吩咐,佈置好時間,悄悄通知警方,等到接完貨後,讓警方能夠及時出現,記下交貨的日期,以及華生的臉。
接着讓華生留下一半貨,送去別的地點存放。剩下的一半,再送入淑賢調配貨的場地存放。然後,再“不小心”被警方抓捕。
等到淑賢去調配貨的時候,再悄悄給警方透漏消息,將一切推到淑賢身上,接着想辦法滅口,來個死無對證,順利脫身。
警方在現場發現大量的貨,並親眼看見淑賢在調配貨,再加上接貨的時候,杜奇風根本不在香江,還有現場證人,能夠證明主持接貨的人是淑賢,一切也就順理成章的推到了,到時已經成爲死屍的淑賢身上了。
沉默,錄音放完後,房間內也是一時陷入了沉默,半晌,三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沉默的各自思慮着各自的心思。
良久之後,房間內的沉默才被打破,幾句話過後,便商定好,三人一起組成對抗杜奇風的聯盟。
在密謀完,對付杜奇風的計劃後,三人又商定好利益分配後,麥克和排骨仔才離開了酒店房間,各自去準備去了。
利益分配很簡單,在除掉了杜奇風,以及杜奇風的手下後,和榮義會交給麥克和排骨仔打理,而淑賢則是接手杜奇風在香江之外的售貨渠道,並將香江本地的貨,交給麥克和排骨仔獨家售賣。
同時,杜奇風留下的資產,三人會以五,二點五,二點五來分,其中淑賢會佔下五分。
至於對付杜奇風的計劃,就更加簡單了。他的計劃,三人都已經瞭解,只要先比他動手,搞亂一切,逼得他不得不提前回來香江,再趁機幹掉他,學着他的計劃,將一切推到他的身上就好了。
在確定麥克和排骨仔離開之後,剛剛還精明,強勢的淑賢,就像漏了氣的氣球一般,一副手軟腳軟的樣子,癱坐回了沙發上。
一直關閉着的臥房門,也適時打開,掛着一臉微笑的鐘維正從容的從中走出,來到淑賢身邊,在對方如討要獎勵的小狗般的眼神中,順勢將對方抱入懷中,口舌交纏了一陣後,在對方柔嫩的肌膚上,緩緩撫抹着,任由對方如蛇般纏在身上,輕聲誇獎,鼓勵道
“你做的很好,再堅持一下,用不了幾天,就會搞定一切。到時候,你就不必再跟着冒險,擔驚受怕了。可以輕輕鬆鬆的開始享受生活了!”
淑賢被鍾維正的大手,摩挲得臉色越來越紅,但也並沒有阻止對方越界的行爲,反而是主動挪動身軀,配合對方的侵入。
嬌糯的嗯了一聲後,便也學着鍾維正的樣子,主動去挑起戰火。
郎有欲,女有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乾柴烈火,互有所需,結果不言而喻,自然無需多言,沉浸在對於原始本能的追求之中去了。
……
西貢,船糧灣。
依舊是老地點,差不多的時間。
卡泥和華生帶着人,等在深夜的海邊,卡泥老神在在,華生則是顯得十分緊張,時刻保持着警惕,小心。
但凡是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緊張到一遍,又一遍的派人查看,一連兩三次確定正常後,纔會放下心來。
簡單來說,就是一派第一次一個人負責重要的差事,被壓力折磨的神經質的模樣。
卡泥嘲笑,鄙視之餘,自然也假模假樣的寬慰了幾句,但看起來,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該緊張道神經質,依然沒有一點減輕。
直到貨被安全的送上岸,等待開箱檢查後,華生才表現出鬆了半口氣的樣子,顧不上其它,急急忙忙的帶着兩個人,上前檢查貨去了。
而他並沒有注意到,他派到卡泥身邊,盯着卡泥的小弟,此時卻悄悄貼近卡泥身後,用身體遮掩着,將一把手槍交入對方手中。而卡泥,在接過手槍後,順勢藏入腰間,看向正在準備檢查貨的華生,眼神也變得如貓戲老鼠,充滿了愚弄和戲謔。
直到華生,嚐了一下貨,短暫露出錯愕,陰沉的表情,本能的以質問的神情望向卡泥的時候,卻發現指向他的是黑洞洞的槍口……